“那你问得是?”
“法制之法啊!”
许芷倩轻轻跺脚道。
“原来你说得是这事啊!”张斐一手轻轻揽住她,“跟预计中的一样,反响还不错,不过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将婚礼的事办好。”
许芷倩道:“婚礼的事,简简单单就好,千万别办得太隆重的,我爹和我都不喜欢。”
张斐叹道:“我与樊大谈得就是这事,我就是不请,他们也会上门的,上回我连升六级,呵呵。”
说到这连升六级,他就非常想笑,“他们不都是不请自来么。”
许芷倩问道:“那樊大怎么说?”
张斐笑道:“他说若真想要低调,只能是将婚礼再往后推些时日,等大雪的时候再办,估计来的人就会少一些。”
许芷倩点点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
“你在想什么。”
张斐道:“这大雪天的,怎么迎亲,我看,咱们就随缘吧。到时候,樊大会请人过来,包办所有事务,小桃、李四他们都可以休息,人多一点也不用咱们劳心。”
许芷倩蹙眉道:“那岂不是要花很多钱,那白矾楼可是出了名的贵。”
张斐啧了一声:“这钱咱就不省了吧。”
许芷倩道:“为何不省?我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请白矾楼,省下的钱,咱们可以拿去买些过冬的衣物,送给那些穷人。至于宾客方面,可以让征文他们来帮忙接待一下,根本无须花这钱。”
这女人对自己抠抠索索,对穷人不知道多大方。
今后这钱可不能让她管,否则的话,她铁定都拿去捐了。张斐眼眸一转,“是这样的,是樊大主动请我去的,你知道的,他欠我不少人情,所以想借此还咱人情,这钱方面,咱们看着给,不给也行。”
许芷倩神情严肃道:“那就更不行了,这一笔归一笔,你帮他,又不是借他钱,你现在可是官员,可不能随便要人家的钱。”
天呐!
张斐无言以对。
“你们在说什么?”
这时,许遵从外面走了进来。
“爹爹”
许芷倩立刻走了过去,一手挽住许遵的手,“张三想请白矾楼来办咱们的婚宴。”
竟然是用告状的语气。
张斐也是醉了。
许遵双目一睁,“请白矾楼?那多贵,不用,不用,这人我来找,你就别操心。”
你那几个人,怕是应付不了这大场面啊!张斐道:“可是小婿与白矾楼已经谈好了,而且樊大欠小婿好几个人情,这回是铁了心要帮忙,推都推不掉。”
“这样啊!”
许遵捋了捋胡须,“身为朋友,过来帮忙那倒是可以的,但也仅限于过来帮忙,那条界限,还是不能越过。”
张斐点点头道:“是,小婿到时再跟樊大商量一下。”
许遵望着张斐,眼中满是欣赏,微微一笑:“张三,你如今是名声在外,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得慎重一点,要有大家风范。”
“大家风范?”张斐吓坏了,“这小婿是万万做不到的。”
许遵也不在意,呵呵道:“你的反应跟我想的一样啊!哈哈!”
许芷倩喜道:“爹爹,你说朝廷会采纳张三的法制之法吗?”
许遵点头笑道:“如今坊间的舆论几乎都是支持法制之法的,再加上官家和富公他们也都支持,我看这事十有八九不会出现变故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许芷倩激动地粉拳紧握。
张斐见罢,却是暗自一叹,原来这个家,就我一个人操心着婚礼。
孤独感油然而生。
但这也真不怪许遵父女,对于古人而言,虽说这婚姻确实也是人生大事,一般来说,可以简单,但不容马虎,但再大也大不过这种事。
如果你的思想被朝廷采纳,这是个什么概念,古往今来可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许芷倩哪还有心情去关心什么婚礼,打心里为张斐感到高兴。
从最初她就对张斐抱有期待,如今她的期待一步步在实现,她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
也正如许遵所言,这坊间舆论,使得朝中的反对声,渐渐式微。
同时富弼也在不断地跟他们做思想工作,又将立法会的理念和规则告知他们,没有人会独断专行,这跟王介甫不一样,同时这也能够立法防止新政与民争利。
而在每年这时候,皇帝都会举办一次大会,然后就让大臣们等着放假,这会开过之后,就处于半休假状态,毕竟是要照顾一些老臣,这种天气让他们来上班,可真是要命啊。
今日朝中的重臣全部到齐,他们也都知道,今日开会的目的,就是法制之法。
富弼率先就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近日警署副警司曹栋栋上了一道奏章,臣看过之后,认为曹副警司的奏章上说得极为有理。”
赵顼很是诧异道:“曹栋栋?”
富弼点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