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点点头。
许芷倩又道:“那你何不进检察院,帮助爹爹。”
许凌霄也是直点头。
他回京城多日,已经听过无数遍张斐的事迹。
张斐笑道:“那可不行,我若进检察院,我就不能在事务所工作了,我总不能跟征文他们打官司,那打出来的结果也没人信啊!”
“不仅如此,以我们翁婿的关系,若是在一个官署办事,只怕别人也不会答应的。”
许遵说着,又呵呵笑道:“再说最近我们检察院又有一位强手加入。”
张斐问道:“谁?”
“苏辙,苏子由。”许遵捋须笑道。
原来苏辙在制置二府条例司待不下去了,于是就申请调职,恰好遇到此事,司马光索性就将苏辙调来检察院。
苏辙也非常愿意,他哥哥就是败在检察院,他也想为哥哥证明一下。
“他?”
“怎么?你可别小看人家苏子由,我认为他比他哥哥要更适合当这检控官。”
“是吗?”
张斐呵呵笑道:“有机会见识见识。”
许芷倩听这话不对,立刻道:“你帮哪边的?”
张斐没好气道:“什么我帮哪边的,我们夫妻才是一边的好不,我们事务所肯定是检察院的对手,再说,我也想跟岳父大人过上几招,难道你不想么?”
跟爹爹过招?许芷倩眼中一亮,心中升起一丝叛逆来,可嘴上却道:“我怎么可能会与爹爹为敌。”
“是吗?”张斐撇了下嘴,以示鄙视。
许遵却是呵呵笑道:“上回在登州,我乃是知府,须得公正,你是占得很大便宜,若有机会,老夫倒也想与你过上几招。”
他可也喜欢卖弄自己的律学造诣,而张斐是这方面的后起之秀,他还真想跟张斐较量一下。
张斐呵呵笑道:“一定有机会的。”
这一场恶战
根据这得失守恒定律,既然这中产阶级成为此番募役法的最大受益者,那么谁是最大的受害者呢?
目前已知别瞎猜!
可不是那些权贵们,而是东京汴梁的大富商们。
如马天豪、樊颙、樊颙,甚至包括张斐自己。
算收入比,他们无异是最吃亏,首先,他们肯定是在第一档,也就是每年要缴纳百分之十的免役税。
其次,他们每年的收入可都是数以万计的,就是怎么给他们扣,也得交很多很多。
最后,他们这回不太敢去谎报。
而这个税率针对性太强,收入越高,缴纳的就越多。
于是乎就有了汴京律师事务所如丧考妣的一幕。
“别这么看我。”
张斐道:“我交得税可不比你们少。”
啪!
当即一张申报表拍在他们面前,“我每年至少至少要缴纳两千贯的免役税,我刚刚才买得宅子,这压力得有多大。”
黄灿惊讶道:“三郎,你才来汴京几年,这收入就超过两万贯。”
陈懋迁酸溜溜道:“你才知道。”
在房贷出现之前,他的收入可都没有这么多,是房贷出现后,才达到这个数目的,因为马天豪与他合作,导致他进一步又垄断房源。
但这个跟事务所的计税业务就没法比,这还是在张斐让了不少利给下面那些珥笔的情况下。
马天豪冷冷道:“从我们这里赚了大几千贯去。”
“这不是变相在减少你们的税入吗。”张斐咳得一声,“而且交的多,证明赚得也多,这不是什么坏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
樊颙道:“咱们原本也是支持的,但是你这税算下来,够咱们花钱雇役,打点十年。”
比之前翻个两三倍,他们也就认了。
到底这个是比较稳的,年年跑去官府疏通,花钱雇役,那等于有把柄被人握着的,不曾想税务司直接来了个乘以十。
张斐笑道:“听着是多了一点,但是这税我交得开心。”
“你当然开心,这能帮助你的仕途。”马天豪哼道。
张斐哼道:“小马最近好像也升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