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为税务司提供充分的证据。至于那些小酒户,税务司也会对他们进行抽查的,只要抓到几户,量他们也不敢轻易逃税。”
元绛稍稍点头。
张斐又道:“不过,我建议官府只是入股,监督账目,而不干预运营。”
元绛问道:“这是为何?”
张斐道:“因为根据新政而言,就是做买卖挣钱,但如果由官府来掌控,利益就可能会发生冲突,因为这里面存在着国家利益和官员个人利益,贪污腐败往往是由此而生。
商人不一样,商人就是为了赚钱,商人赚得多,官府自然赚得更多,但是官府只需要监督要账目,这也能防止贪污腐败。所以我建议,官府只需要控三成或者四成份子就行,反正官府也不要获得运营权。”
元绛道:“那煤矿呢?”
张斐道:“一样,也是与商人合作,朝廷可以拿出六成份额进行扑买,这样既能保证官府有直接收入,又能保证税收,而且那些大商人也能分一杯羹,要是官府全部据为己有,他们一定会不甘心,从中破坏的,久而久之,还是会回到原样。
其实不管是酒,还是煤,如果官府自己干的话,其中肯定滋生腐败,同时税务司也难以有所作为,因为官府自己干得买卖,是不用交税的,但用这种方式与商人合作,就必须要交税。”
“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
元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道,恁地简单,为何老夫想不到,难道是,对,他说的一切全都是基于公检法。
如果没有公检法,没有契约原则,官府即便占一成,也能够占据主导,可能商人都不大愿意跟官府合作,正是因为有公检法的存在,商人是不需要惧怕官府,大家合作做买卖,若出问题,直接将官府告上皇庭就是,这一两年还告少了吗。
元绛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了!听说税务司的罚金,税务司要拿七成走?”
张斐笑道:“元学士就别眼红这些了,这重赏之下才有勇夫,税务司能够查到这么多证据,就是用用钱去查来的,没有太多的窍门。”
元绛老脸一红,“这我也知道,但是从目前来看,这好像有不少啊!”
昨日盘算了一下,税务司拿得罚金可能比税还要多,这怎么太夸张了一点啊!
张斐笑道:“但这是他们应得的。”
元绛点点头。
他也就是问问而已,他没有权力动那钱,因为税务司上面是皇帝。
这还真不是元绛眼红,几乎每个人都眼红。
如今税务司可谓是日进斗金,甚至斗金都不止,这几日,就看着一批批带刀保镖,押着一箱箱铜钱急急赶往税务司。
因为他们的老爷都被拘留在税务司,这钱不到位,人是不可能放的。
这真的是到了没日没夜的地步。
税务司在皇庭、检察院、警署、以及的各大书铺的有偿相助下,在城内安排了十五收钱点,每个点都安排三批账房,是轮班点查,到了深夜,这十五个收税点依旧是灯火通明。
二更时分。
但见一群宅老站在皇庭门前,翘首以盼。
过得一会儿,听得吱呀一声,只见那大门缓缓打开来。
只见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大财主,此时此刻,是低着头,驼着背,相互搀扶着,迈着蹒跚的步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外面那些等候的人立刻上前去。
“老爷!”
“爹爹!”
“爷爷!”
“孙儿,我,我还活着?”
“爷爷,你没事吧?”
“吓死爷爷了,吓死爷爷了。呜呜呜!”
见到亲人,这些人再也压抑不住,顿时大哭起来。
就他们的实力,就他们的背景,那真的是要么不出事,出事可能就是全家死光光,故此他们在里面真是惶恐不可终日啊!
等到那一百三十二个大财主全部放出去后,下一波自首的又来了。
对于这一波的话,税务司就是看逃税金额来的,一般也都是一倍到三倍的罚金,因为真正超级大财主,都是放在第一批的,这些大鱼是不能错过的。
这个现象直接维持了一个半月,才终于结束。
主要就是数钱,他们要缴纳的税太多,太难清点,那盐钞又根本补上这个窟窿,多半都是铜钱。
真是数钱数的手发抖。
皇庭。
只见河中府官员们全部到起,他们望着陈明,是既羡慕,又怨恨啊!
陈明直截了当道:“截至目前,我们税务司已经查出逃税五十三万贯左右,共得罚金一百二十万贯。”
在场所有人的都是倒抽一口冷气。
罚金都比税还多。
尼玛!
这真是比他们苛捐杂税还要狠啊!
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