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士兵一听这话,也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他们只需要服从皇帝的命令,但是伪造诏令,那也是皇帝绝不允许的,这绝对是死罪,这,这可怎么办。
“伪造诏令!”
张斐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同时又向齐济使了使眼色。
齐济立刻反应过来,也跟着喊道:“伪造诏令,伪造诏令。”
这喊得大家都心里发毛。
这皇城司的办公地,可就是在皇城大门的边上,来往官员要是听到这话,不都得过来瞅瞅。
“哎呦!”
刘仁赞狠狠一跺脚,“你们别喊了,别喊了,我跟你们走还不行吗。”
张斐立刻停止叫喊,伸手引向门口,“刘公事请。”
“算你小子狠。”
刘仁赞恶狠狠道:“不过别怪本官不提醒你们,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张斐笑道:“就你?”
直面皇权
就你?
这短短两个字,可真是将刘仁赞给气得半死,不过刘仁赞也是有恃无恐啊,嘴角带着一抹阴狠的冷笑,大摇大摆的跟着张斐他们离开了皇城司。
其实皇城司早就注意到公检法的崛起,而在张斐入检察院后,他们变得更加非常小心谨慎,可也不敢胡乱抓人,担心会被公检法抓住把柄。
然而,此案他们可是有依据的,真不是胡乱抓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不怕公检法,你抓我回去,那就是在打皇帝的脸啊!
那咱看谁先倒霉。
但如果在皇城就闹起来,吸引那些文官过来凑热闹,对他们可是相当不利的,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士大夫可不是跟他们站在一边的。
可见这刘仁赞也有些手段,能够这么快,就做出最为明智的判断。
相比起刘仁赞的有恃无恐,检察院方面反倒是惶恐不安,他们因为只是去调查的,结果张斐直接将人给抓了回来。
这就如同射出去的弓箭,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真的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上查案啊!
可是,至于吗?
其实很多检察员对此都不太理解,两个厢兵而已,犯得着以死相拼吗?
可他们就没有想过,他们哪回不是在做生死搏斗。
很快,此事便传遍皇城。
大臣、权贵们也是为之震惊啊。
之前开封府、大理寺也从未直接派人去换皇城司抓人,至少至少都是先征求皇帝的同意。
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皇帝派人去调查,若真有罪,皇帝看情况处置,以求平息众怒,反正尽量不让其它司法官署介入。
更别说直接抓人。
这可真是太嚣张了。
饶是大庭长赵抃也吓得一跳,我只是让你去调查此案,但也并未让你去抓人,他被人称之为铁面御史,已经是非常刚猛,可不曾想,张三这小子竟然比自己还要刚猛的多。
只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王安石、司马光则是麻了!
真的是麻了!
又来!
王安石自不用多说,他是明确表示不希望张斐掺合进去,真没有那个必要,手头上都还有一堆事没有处理完,结果张斐给他来了一个反其道而行,生怕自己参与的不够深,生怕得罪不到皇帝。
王安石是彻底无语了。
司马光虽然坚决支持公检法介入其中,必须将皇城司纳入司法监管,但也没有说让张斐上门去直接抓人,而且你还抓了一个公事,从六品官员,不是一个小士兵,这真是狠狠地抽皇帝的脸。
可二人转念一想,这好像又是张斐的基本操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反而是合情合理。
当初征收免役税的时候,张斐不也弄得大家心神不宁,口口声声说要低调,但你让他负责,他就一定能够吓死你,就没有低调过。
哪回他没有弄得满城风雨。
就如他当珥笔的时候,穿得比谁都风骚,生怕自己不够亮眼。
孟府。
“服了!服了!”
谢筠连连摆手,“咱以后千万别跟那小子一般见识,咱这回是真服了,那小子是真不要命啊!使不得,使不得。”
以前张斐好歹也是维护着皇帝的利益,这回就是直接冲击皇权,这导致他心里都好过多了,他对皇帝都这样,对自己差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呀!
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