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情况。
原来自从甘州、肃州出兵袭扰河湟通道后,王韶与吐蕃各部族达成保护贸易商道的协议,开始与甘州、肃州等地的西夏军作战。
原本也就只是袭扰和反袭扰,因为吐蕃许多部族,并没有想要攻入西夏领土,但问题在于,这场博弈中赋予了商人的属性。
甘州本也是贸易大州,里面也是有很多商人的,这些商人对于梁太后的政令非常不满,然后,如今梁太后为求在前线反攻,又从后方的甘州、肃州收刮了许多粮草、战马,以及调派了不少精锐前往北线。
这令当地的商人、大地主就感到更加不满,而相比起来,熙河地区的地主,连税都不用缴,特么粮食还卖得贵,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再加上马天豪他们的渗透,双方暗中达成协议,确保他们归降宋朝,他们的利益能够得到保护,他们的地契仍旧有效。
所以甘州之所以突然被攻破,就是因为他们内部直接反了,双方是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甘州。
边上的肃州也变得岌岌可危。
这令梁太后可非常头疼,首尾难顾,只能赶紧派兵马过去平叛。
然而,这种情况,在边境不断在发生,尤其是在南边,也就是靠近熙河地区的区域,因为梁太后动用了四五十万大军,这些粮草从哪里来,辽国也不可能支援这么多,只能强征税收,朝廷越征,百姓就越往熙河跑,越多商人带着财产归降熙河。
这就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因为熙河本是一个混居地区,汉人也不占多数的,里面有吐蕃人,有党项人,所以他们加入熙河,是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直接就润。
西北捷报,使得中原百姓是更有信心,越来越多的人,要求朝廷对辽国更加强硬。
而这种情绪令许多商人感到不安,毕竟辽国可是宋朝第一个贸易国,他们都要做买卖啊!
白矾楼。
“三郎,咱们与辽国可是有不少贸易往来,这买卖还做不做得?”
樊颙深感担忧地向张斐问道。
张斐笑道:“买卖当然照常做,这可是咱们的优势,怎么能放弃。”
陈懋迁道:“但目前这形势,这买卖谁还敢做,万一打起来,可是损失惨重。”
张斐笑道:“我不是已经为你们留好后路了吗?”
樊颙道:“海运?”
张斐点点头道:“难道你们在海上,还需要惧怕辽国?而且,去海上贸易,还不用看边境官员的脸色,更加方便贸易。”
陈懋迁点点头道:“要能这样,那当然最好,港口的利益多半是属于咱们慈善基金会,就怕朝廷不允许,到底咱们这么干,会将边境榷场的贸易都给抢了。”
张斐笑道:“你们这是瞎担忧,难道官家会害怕自己的港口税增加吗?”
陈懋迁眼中一亮,“这倒也是,如今港口税全归官家所有。”
说着,他更是来了兴趣,“三郎,小儿最近来信,说是辽国海岸边上有一个名叫桃花岛的地方,那岛的位置可是好,不但可以在上面建设为仓库,方便与辽国、高丽的海上贸易来往,而且一旦控制住此岛,但完全遏制住辽国的港口,以咱们在海上的实力,要拿下此岛,并非难事。”
咱们没马,但咱们有船,海战可不怕他们辽人。
张斐稍稍皱眉,道:“你让二郎将此岛的具体消息送来。”
陈懋迁直点头。
樊颙道:“对了,三郎,你那官司还打不打?”
张斐道:“打呀!只是这官司涉及到的土地比较复杂,不过最近应该也快开庭了。”
那场官司就只是开了个头,然后就没下文了,转眼间,这已经过去一个月。
正当大家都快遗忘这场官司,舆论也渐渐平息之时,最高皇庭突然宣布下个休息日开庭继续审理此案。
醉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就不能一次性审完吗?
但许多大臣也看出张斐的用意,这舆论刚刚消停一点,你这又来,就是要保持这热度。
到了开庭之日,来得人比第一天还要多,毕竟舆论发酵多日,人人都知道此案。
而此番开庭,张斐上来就传召一名非常重量级的人物。
就是韩琦韩相公。
关于河东地界的问题,韩琦是第一个去处理的宰相,他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证人,不过张斐也听说过韩琦的身体不大好,所以也允许当时他身边的副官来替他作证,但是韩琦还是答应自己来作证。
这种事能替?
弄不好,就成了千古罪人。
只见韩琦在韩忠彦和老仆的搀扶下,慢悠悠地来到庭上,坐在特地为他准备藤椅上,让他可以斜靠着。
张斐非常关心地问道:“韩相公,如果你有任何身体不适,可以直接说出来,这官司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审完的。”
反正我都已经拖了一个月,我还在乎再等几日。
韩琦点点头。
张斐道:“上回开庭审理过后,我们皇庭去查证过,认为百姓的地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的确是官府发的,而且还有朝廷的公文可以证明。
但是他们都没有提供一份完善的证据,能够证明,那些土地是否属于我大宋,这也是目前此案的关键所在,如果那些地区不是属于我大宋领土,他们的地契,自然也不具备法律效力,而据我所知,当时主张迁徙百姓进入那片区域耕种的,就是韩相公。”
韩琦立刻道:“河东地界当然是属于我大宋领土,这是毋庸置疑的。”
语气非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