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三面相觑,最终,盛韫幽幽地问:“那你现在是死是活?”
终于回到了关键问题,裴思眨眨眼睛,柔弱地靠在盛韫肩上:“本来快死了,做了这么多次以后大概不会死——你应该知道月坞的心法,歪打正着了。”
在盛韫耳中,裴思的话乍一听似乎颇为怪异,然而他深知裴思所言非虚。
月坞之道,追求自由与欢愉,与元道那严谨的修炼之术截然不同,讲究双修之谊、同欢之趣、应乐尽乐之境。
月坞心法以心有所求、欲望得遂为修炼之本,如此方能功力大增。这等修炼思路,因其与主流的克制、隐忍、努力相去甚远,常被其他组织视为异端。
然而,盛韫与裴思相识已久,逐渐领悟到月坞心法虽看似邪门,实则蕴含深意。
如果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即便寿与天齐,不过是世间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道法自然,顺应人心,而他们也正因为顺从了裴思的心救回了他。
而现在裴思神采奕奕地看着盛先生和盛韫,一副只要做了就能马上恢复的样子,盛先生又勃然大怒,用伞柄抵着他的下颌:“要是敢骗我、敢死,哪怕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再杀你一次。”
盛先生活了三十六年,自从遇见裴思后,他的人生就充满了意外。
他第一次被一个年轻修士如此执着地追求,第一次与自己的老师纪渊产生分歧,第一次因为冲动答应了裴思的示爱……
十岁时,盛先生曾幻想过自己的未来是不断攀登的修道之旅,直至顶峰,永不停歇。这一路上或许囊括了收集灵器的计划,但从未涉及与他人结为道侣的安排。
尽管裴思乍一出现便光彩夺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但盛先生起初并没有动心,裴思也只是紧盯着他,除此之外,并无放肆之举,盛先生一度误以为他想要挑衅自己。
然而,当他把裴思从天衡司中带出来,他便开始不断示好、反复表白。
如此狂热,盛先生只当裴思在胡说八道。但一次又一次的交会,裴思始终热切,令盛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他的心绪会为裴思的出现而波动?他甚至没有当即给裴思一个教训。
直到和裴思告别的那一夜,盛先生似乎找到了这个谜题的答案。
年轻人又一次在家中向他剖白心意,盛先生突然意识到可能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他的人生从他进天衡司捞裴思的那一瞬起发生了质变——随后,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裴思的爱意。
他是否只是一时冲动?
如果是一时冲动,为何他愿意为了救裴思而不惜一切代价,冒着改变自己人生的风险,拨动时光之轮?
盛先生或许不明白,但盛韫心如明镜。
他们两人一体,只是盛韫更从容,盛先生更严肃。殊途同归,他们对彼此的心思分外了解。
盛韫轻轻挑眉,对盛先生说:“你也不想被这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盛先生脸颊微红,他深知盛韫的言外之意——他希望他们能齐心协力,让裴思记住这次教训,不再滥用那至高无上的灵器。
按盛先生的性格,他本应先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彻底理解当前的处境后再做决定。但自从认识了裴思,他的节奏被打乱,竟然能接受与另一个自己一起挑逗裴思。
这简直是一场煎熬……
“别害羞,不然会被他看轻。”盛韫轻声在盛先生耳边低语,随即将盛先生推向裴思,让他吻了上去。
他们的唇齿交织在一起,盛韫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贴着盛先生青涩的唇,裴思轻轻舔过他的唇峰,撬开他的齿关。他不愿意冷落任何一个盛韫——和盛先生接吻的同时,他分心去抚弄盛韫的身躯,在时光之轮的作用下,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站在他身前,裴思顿时感觉一双眼睛有点不够用了。
盛韫对裴思有着奇妙的吸引力,他强大、锋利、刚直、不好亲近,但裴思只觉得他迷人。
“别亲了。”裴思亲了许久,盛先生肺部里的氧气都被耗尽,不得不仰头靠在裴思怀里喘息,再一低头,便看到盛韫握着裴思的性器在抚弄,盛先生当即一惊,不可置信地斥责道,“你……不知廉耻!”
“唔。”盛韫被裴思肏了太多次,早就不知道廉耻心是什么了,看到自己这样有趣的神情,盛韫仿佛也理解了裴思为什么总喜欢逗自己、看自己发怒,他本来不打算给裴思口交,但为了刺激盛先生,他干脆利落地含入裴思粗长的性器。
性器顶起脸颊轮廓,色情至极,直直地入侵口腔深处,男性的气味熏得盛韫溢出生理泪水,但仍旧逞强地含到了深喉,不服输地收缩喉管,逼迫裴思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他是青年,嗓音还不是很低沉,带着清亮,如猫的肉垫拍着人脸,又如春风拂面。盛韫自得地哼了哼,舌面绕着茎柱上的青筋舔了一圈。裴思蜷曲的毛发扎到他的脸上,浓厚的雄性荷尔蒙让盛韫意识昏沉,他这副动情的模样让盛先生十分好奇,也蹲低了身体。
“有这么好吗?”盛先生有点嫌弃,但也不甘示弱,在性事里一向是裴思伺候他,他才不要伺候裴思。
可看到裴思情动时目光灼热,目不转睛地凝视盛韫,不住地抚着他的后脑揉弄,恨不得把他的嘴当作肉穴进出,又担心真的伤了盛韫。脸上的克制与狂乱交叠,盛先生见他温柔,尝试舔了舔他饱满的囊袋。
也不知道这一举动怎么刺激到了裴思,他突然撤出了性器,避免缴械在盛韫口中,这会被爱干净的修士苛责。
裴思喘息着,凝视着面前这两张犹如双生的脸,他忍不住将肉红的茎柱抽上盛韫的面颊,留下一串水痕,他沙哑道:“真想肏死你。”
盛韫半眯起眼睛,探出舌尖舔过马眼口,刮掉他阴茎上的情液。裴思的喘息顿时更沉重了,盛先生觉得有趣,也学着盛韫的动作逗弄起裴思来。
真发生两个盛韫一起伺候他这种事后,裴思隐隐后悔起刚才的决定,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道:“我要爆炸了。”
盛韫长得并不阴柔,反倒是英气勃勃,但在性爱中,他总会流露出这副媚人的情态。眼角微红,嘴唇也变得湿漉而红润,身体更会蒸腾起情欲的颜色,往日裴思每进入一下,他身上为数不多的软肉就会颤抖,骚得裴思鸡巴发疼。
现世不敢胡作非为,生怕为心上人所厌恶,主动送盛先生金翅蝶后,为了见他,裴思又颇有心机地伪装成沈思思,但终究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老天眷顾他,盛先生对他并非无情,为他启动了时光之轮后,盛先生进入了裴思的自我意识领域。
饶是盛先生再怎么想方设法干涉,裴思按捺许久的情欲如山洪迸发,化作了对盛韫一夜又一夜的纠缠。
“你先肏他。”盛韫才挨了裴思几顿鞭笞,对裴思在性事中表现出的凶悍心有余悸,他忙不迭推出了盛先生,放松地认为自己今天不会遭殃了。
盛先生扬眉,指着裴思立得老高的性器:“这不是你挑起来的火吗?你不灭?”
眼看两人又要吵架,裴思急忙搂过盛先生、分走他的心神,盛韫则坏笑着脱了他的西裤,盛先生挣扎了下,裴思则揉上他的乳尖,下身的性器反复蹭着他的肉洞,盛先生的身体远不如盛韫敏感,好一会儿性器才抬头,眸子虽是水光潋滟,但仍旧保持着一分清明。
简直像在……渎神。裴思心想,一看到盛先生这副克制又隐忍的神情他便心跳加速,忍不住兴奋地蹭着盛先生的后穴,恨不得当即把硬邦邦的鸡巴肏进去,最好是把他肏得神智全无才好。
盛先生则难耐地喘了一声,问盛韫:“就不能是我肏他吗?好奇怪。”
盛韫和裴思:……
“老婆,你不爱我了吗?呜呜。”裴思抱着盛先生蹭了两下,撒娇道,“难道我之前舔得你不舒服吗?可是你被我伺候得浪叫了,嗓子都哑了,现在否认我,我会很伤心,就好不起来了。”
盛先生听了这串歪理惊奇地问盛韫:“我一直很想请教你是怎么忍他这性子的?”
“挺可爱的,逗逗就有回应,比和沉闷的老头子相处有趣。”盛韫笑了笑,诱哄道,“跟他做确实还挺舒服,不亚于修道。”
“是吗?”盛先生还要质疑,却被试图证明自我的裴思顶弄肛口周围,身体酸软地泛起情潮,阴茎颤巍巍地甩动,对方还隔着衬衫玩弄地揉着他敏感的乳尖。
盛先生很少被他人掌握至此,而裴思的捏弄用了点淫邪的技巧,将乳粒向外拉扯,掐着乳根,逼迫盛先生发出呻吟。盛先生不由得面颊绯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爽得,他见盛韫站在一旁看自己笑话,忍不住将他拉到跟前,扯下他的裤子,冲裴思要求:“你不能厚此薄彼。”
“好吧。”裴思笑了笑,亲亲盛先生的耳廓,“先生喜欢温柔一点还是粗暴一点?”
“粗暴一点。”盛韫看热闹不嫌事大,帮盛先生回答,随后裴思与他目光相接,手指在盛韫的大腿根部逡巡绕了一圈,好像蜗牛爬在皮肤上的触觉。
盛韫喘了口气,下一秒,他忍不住爆粗,因为裴思粗暴地将二指肏了进来,撑得他后穴酸胀,盛韫不免挣扎,对上裴思那双戏谑的眸,又不愿流露出脆弱。
与此同时,盛先生则是得到了温柔的对待。
似乎害怕他不喜欢,裴思连挺腰的动作都很慢,衬衫布料刮蹭着身上的敏感带,裴思专门挑他内里容易高潮的点撞击,即便温柔,盛先生很快也坠入情欲的网中,欲求不满地往裴思胯间坐。
“你……你怎么只针对我?”又被加了一指,盛韫也喘息着斥责,望见盛先生此刻的情态便知道自己十分狼狈,他别扭地瞪着裴思,“喜新厌旧。”
“冤枉,老婆,这不是没有两根吗,我也着急啊!”裴思看着盛韫眨了眨眼,盛先生又不满他看向另一个人,吃味地凑过来索要他的亲吻,裴思回应了盛先生,还得分心去安慰盛韫,手忙脚乱的年轻人咬牙道,“等出去之后,一定满足你!”
盛韫和盛先生都抖了抖,届时只有一个盛韫,要是裴思真有两根性器,他可招架不住!
盛韫气道:“禁止为了性事随便改造灵器……你别……哈……别这个表情看着我,你不会真的改了吧?!”
裴思微笑,并不回答,反倒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一时乾坤颠倒,三人身体交叠,裴思的性器硬到了一定程度,震得盛先生酸软地伏在他身上浪叫。
见盛先生敏感地抖着腰,他的动作也不再收着,大开大合地肏入肉洞又撤出,带出黏腻的汁水。顶级修士的身体很容易适应外界变化,此刻正紧紧地咬着裴思的性器,但他毕竟没经历过这样狂暴的插弄,盛先生很快就泄了。
浓精喷洒在衣襟上,盛先生被裴思肏得喘息连连,诱红的双唇不断开合,引得盛韫也馋了,裴思望见他的情态,撤出三指,抽出性器后又猛地插入下面那个肉洞中。
好湿,好热,更敏感的肉洞缠了上来。裴思忍不住一喘,掴了盛韫一掌。
“唔……太淫乱了……”盛先生压在盛韫身上,羞耻地感受裴思每一次顶胯撞上他,但不是进入他的身体,而是顶着身下盛韫的敏感带狂肏,被他胯间的耻毛扎得发麻,盛先生哄着研究责备道,“怎么能这样……”
“你不也很喜欢吗?”盛韫反驳,转瞬被裴思顶得下腹一酸,他们虽然在挨肏,但更像是裴思在服务他们,盛韫故意问,“老婆,今天你打算内射谁?”
裴思:……
很难理解盛韫的攀比心,但为了让他们都满足,裴思打算一人一次。
昏暗的空间里,裴思将性器撤出一点,上下磨蹭着湿滑的股间,顶入上面的穴口后又抽出,在盛先生的股间磨蹭几下后又插入下面的洞口,他知道盛韫的耐受力更强,于是抓着他的臀肉拍打。
痛感带来无上的欢愉,而后带着盛韫汁液的性器又顶入盛先生穴中,有洁癖的男人不满地哼了一声,盛韫忍不住骂他道:“你我是一体,你还嫌弃我?”
裴思抿唇道:“你就是这样的性子,但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你还护上了……啊……裴思!不准一直肏那里!”盛韫被顶得浑身过电一般酥麻,媚肉被粗大的阴茎拉出又顶入,他可耻地喘息,在一阵黏腻的水渍声里,盛韫也忍不住低叫着泄了出来,感觉自己和裴思已然融为一体。
高潮的瞬间,脑子彻底清空,所有不好的记忆尽皆逝去,盛韫磨蹭着双腿,感觉到灵魂的轻盈。
灵气如同涓涓细流,再次在盛韫体内流转,温暖而亲切。
盛韫还在想裴思什么时候会高潮,却不料浑身一轻,另一个自我仿佛与他合为一体,纯净如婴儿一般无邪。
身体重新开始下坠,他从性爱中撤离,缓缓落入无限深渊之中。
时光之轮上的切面闪烁,宝石熠熠生辉,那光芒如此耀眼,刺痛了盛韫的眼睛。在光芒中,他感到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漩涡,穿越了时空的界限。
最后一瞬,盛韫突然坠入了一具躯壳中,从旖旎的梦境情事,回到了现实人间。他身上的灵力恢复了不少,尽管还未到鼎盛状态,但肩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
睁开眼睛,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裴思。他们还在那间盈满水果香气的木屋中。
盛韫猛地起身,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旖旎异状,他本以为裴思已经恢复,想要寻他说话。没想到裴思仍旧痛苦地闭着双眸,盛韫忙呼唤他:“裴思,裴思——”
他回来了,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尘埃,身上干干净净。
但裴思依旧魂游天外,似乎在另一个时空中徘徊,无法触及现实的边缘。他面部肌肉紧绷,沉沉地闭着眼睛。
他手上的时光之轮,那曾闪耀着神秘光芒的灵器,现在却黯淡下来,失去了往日的光辉。这一变化昭示着时光之轮已经被使用过,它的灵力被激发殆尽。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他的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将他带回了过去。
盛韫忽然想起了一切,想起裴思当初是如何把这个礼物送到他手上、如何殷勤地尾随自己,眼睛里永远光芒闪烁、欲言又止、不敢碰触他分毫。
而时光之轮中那五天的体验对盛韫来说,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他们的情感在那短暂的时光里得到了浓缩和释放,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虽然身体没有过度使用,但盛韫的心灵却被那些旖旎的记忆所填满,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感冲击。
现在,盛韫已经明白,他早已成为了时光之轮的主人,也在心里接纳了裴思。
所以他才能启动那个灵器。
可裴思没有醒来。
盛韫扑到裴思身前,低低地喊他一声,目光焦灼,经历了这段人生两次后,裴思于他来说更加重要,他也能更清晰地感知到裴思的情意:“你恢复了吗?回答我!”
他为什么总要挡在自己身前?
盛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以为在那个空间里见过裴思,一切便能重修旧好,可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房屋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沙滩度假风花衬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裴思思!出门一趟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你可真能耐!”颜师傅大骂着拉起裴思的手感受他的灵力情况,恰好对上盛韫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