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多饮一些,我们今晚奋战至天明,嗯?”谢采腾出另一只手取过茶盏,一口饮尽茶水,扣住月泉淮的后颈,覆上他的双唇。
软热湿滑的舌深深探入,夹杂着浓郁的茶香于口中翻绞、勾缠……唇舌辗转之间,有茶汤溢出,顺流而下,蜿蜒出一道赭红色的画痕,落在两人白皙的胴体之上,再淌过腹部的肌理,点点滴滴浸入腿间的潮热。
“好茶当配茶点,月泉宗主风味卓然,将这茶都承托得甘甜不少。”一吻过后,谢采不舍分别,轻噬月泉淮的双唇,点评道。
“还有更可口的,谢会首可要再试?”月泉淮被吻得意乱情迷,身体燥热难耐,腿间也早已是粘腻不堪,也不知是茶水还是情液,只想这对方快些替自己疏解。
“自然不能放过。”谢采瞧出这人按捺不住,自己其实也到极限,抬起对方的双臀,就着淋淋水液贯穿于销魂软穴之中。
“啊……”盼了许久的饱胀感忽然而至,月泉淮攀在谢采肩上颤抖着低呼出声。滞了一瞬,待自己适应后,就迫不及待地扭动腰身,寻求那蚀骨的快感。
谢采被他的主动夹得暗暗嘶气,月泉淮本就天赋异禀,学东西极快,两人缠绵这么久,月泉淮也早已摸透谢采的敏感之处,收缩着内里死死绞裹住对方。
若是在别处,谢采宠惯月泉淮,让了也就让了。可唯独在床榻之上,他绝不愿意落到下风。绷紧背脊挨过一波快慰后,也扣住对方腰身,沉身律动起来。
动作一下快过一下,一阵重过一阵,谢采只顶弄了几个来回,月泉淮便被他给与的爽利打乱节奏,灭顶的欢愉之下,他再也凝不起心神反抗,眸光逐渐在快慰中迷失,只能仰颈吟哦不停。
见到月泉淮这般媚色,谢采也不禁心神荡漾,身下的凿顶越加急促。粘腻的肉体拍打之声不绝于耳,腿间汁水淅淅沥沥,两人交合处泥泞淫靡,在急速的击打捣弄下更是堆起层层白沫。
谢采低头瞟了眼两人下身,忽而笑道:“我听闻有一饮茶之法,便是以水融茶膏,再加击拂,以成沫饽,如浚霭凝雪。你我不如也试上一试?”
话音刚落,不待月泉淮回应,谢采长物微微抽离,将月泉淮翻转过来,使其伏爬至茶案上。又拿来红泥小壶,将壶中残存的茶水浇于月泉淮如玉的背脊。暗色茶汤自雪白的肌肤上流淌散开,似泼墨于绢绸,晕出一副妙笔偶得的水墨画卷。
谢采痴痴望着眼前佳作,喃喃叹道:“越窑青瓷、邢窑白瓷,论盛茶观色,都不及月泉宗主的躯体半分。”
言罢,他俯身沿着茶痕,虔诚地将茶汤舔吮殆尽。
茶水晾了许久,虽不再滚烫,但残温尚足,猝然淋在身上也烫得月泉淮瑟缩不止,啜吸连连。茶汤的热意未散,谢采的亲吻又添麻痒,月泉淮适才未能满足的内里愈发空虚难耐。他喘息急遽,面颊绯红,双眸中俱是水色,抬眼之间满是春情:“快……给老夫……给老夫进来……”
“莫敢不从……”谢采揽过月泉淮腰身,再次顶入窄穴之中。从后边进入比方才要好发力,谢采身下撞击较之前更深更急。月泉淮直觉体内的酸麻之感排山倒海倾覆而来,腰间一软,随之又是一场春雨磅礴。
晶莹的花露随着两人的动作四溅,股间浮沫在重重撞捣下被搅弄得又稠又密,远远观之,还真可谓是“乳雾汹涌”。
许是因为有茶汤混入其中,缕缕茶香于两人火热痴缠之间腾起,萦绕于室内久久不散,竟比先前泡茶之时还要浓郁……
月泉淮在难以言喻的刺激中被强行抛于欲海,而身前的谢采便是他唯一的浮木,可这浮木不仅不能带他渡至岸边,反而将他拖缠至最汹涌险绝之处,再用极致的快意将他淹没,拉入狂乱的高潮。
感觉到身上人紧裹自己的软热收缩不停,谢采唇边笑意更甚,垂首再次咬上对方胸前坚硬的乳粒,套弄粗硬的手掌也添上力道与速度。冲天的快感自周身灌注,月泉淮呻吟的尾音骤然拔高,浑身挛动,神魂奔赴妙境。
谢采也终是忍耐不住,在穴肉的吮吸之下,耸动着射出精水,与月泉淮同赴春台。
武夷山地界山陵广布,交通不易,谢采本以为那茶山境的小境社长往来需费些时日,却没想他只隔一日便带着人物二证返回,看来是早有准备。
谢采这几日心情颇佳,算算日子,觉得时候正好,就直接传令唤众人去厅中议事。
茶园管事见谢采近期在此处也不管实务,整日与月泉淮厮混,便只当外界关于这位新任镇海阁主的传言有误,其人并非明智之辈,早在心中放下的警惕。直到他在厅上见到山茶境的人时,才隐隐感觉不安。
谢采环顾众人,开口笑道:“尚差一人,不过关系不大,我们先开始吧。”他知月泉淮不喜虚伪客套的场面话,也打算速战速决,便让茶山境的青年帮主直切主题,将此前的猜想与发现一一道出。
话才出口,茶园管事就各种叫嚣打断,月泉淮不胜其烦,索性封住他的穴道,这才让茶山境的人将一切陈述完毕。
那茶园管事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听着对方的控诉,确半点不得反驳,怒得目眦尽裂,只恨自己无法扑上去将人生啃了。
月泉淮撑腮看着热闹,还好心替管事解说:“他这样……大致想说你们在诬蔑吧。”
“是啊,茶山境可有凭证?”谢采于一旁搭腔。
“有的”,茶山境的境社长不慌不忙,双手呈上一沓账册,“这是斧斤帮帮主在各处赌场留下的欠债画押。”
随后又让手下压来一位身着茶园衣衫样式,满身血污的中年人跪于厅中,介绍道:“这便是其中一位领命烧毁茶园的犯人,时间太过急促,只能先寻得此人。稍后多加审问,必可抓住其他人犯。”
他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大声呵斥:“还不快将你所为尽数道出,休要隐瞒!”
那人在地上扑腾几下,翻身爬起,哭喊道:“小人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约一旬前,管事悄悄吩咐我们准备灯油柴火等物,入夜后就在茶园内候着,等他们先行采茶,大约寅时才喊我们进去泼油点火……具体为何,小人一概不知啊!”
“唉,看来人证物证俱全啊……”谢采随意翻看手中的账册,长叹一句,正想问管事的话,这才彷佛想起这人穴位还被封着,好声与月泉淮说道:“月泉宗主先饶这罪人一会儿,我们也好问话。”
“行吧,你待会儿可要安静些。”月泉淮抬指凌空一点,管事穴道瞬间被冲开,可这人此前与穴道较劲的力道回收不及,往前跌了个跟头。
纵使管事再没眼力劲,他也能反应过来,这主座上的二人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平庸,而此次会审来势汹汹,也绝非能够善了的。
可这几年在茶园他安逸惯了,事到临头,他还是习惯性地想要狡辩挣扎:“这……这人名明显就是受过私刑的,定是茶山境那些人将他屈打成招,谢阁主,万万不可亲信谗言啊!”
“那这欠债的单据又如何说?”谢采用扇骨挑起一张欠条问道。
管事一怔,磕磕绊绊回道:“大抵……大抵也是伪造的……可…可就算是真的,那也是我家帮主的私事,我一干下人怎会知晓。”
“也是”,谢采了然颔首,抬眼向窗外望去,“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先耐心饮会儿茶,不着急。”
茶山境的境社长听到这话,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替谢采与月泉淮捧杯烹茶,动作殷勤却不谄媚,分寸恰到好处,谢采看在眼中,不禁浮现出几抹赞赏之色。
管事见这情景,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人早就勾连在了一起,顿时气血翻涌想要大骂,话到嘴边,却又被猝然止住穴道,无法出声。闷气哽在胸中,话没骂出,倒是喷了一口老血出来。
厅上各位无人会去关心一位管事的死活,饮茶说笑很是自在。如此闲聊了约半个时辰,等到天色向晚,红霞漫天时,院中一阵人声响动,随后陈徽拎着一大块布料走入厅中。
他向主座上两位问安后,将那块布料丢在地上。沉闷的落地声传来,众人才发觉,那布料里实则裹着一个人,一位蓬头垢面的男子从中扒拉出来,大张着嘴,茫然望向四周人群。
陈徽向众人解释:“属下是在山脚下的赌坊内寻到斧斤帮的黄帮主的,当时他输红了眼,衣衫不整又状若疯癫。属下着急完成任务,就随手裹了块布敲晕拖过来了。”
“酒、色、赌最为吃人,黄帮主被消磨成这样,也不知还能不能记起自己所作所为。”茶山境的青年境社长将桶中泉水滤出备好,才转身幽幽说道。
显然在地上的黄帮主仍不明了当前的状况,他本就在赌场熬了一夜,陈徽带他来的路上又是快马急赶,把他颠得七荤八素的,现在脑内还嗡嗡作响。众人等他半晌,他才懵懵懂懂吐出一声:“啊?”
谢采即使再有耐心,也不愿耗在这等人身上。他把账册丢给陈徽:“你去问他。”
这黄帮主一路上在陈徽手上吃了不少苦,见对方靠近,终于回过神来,才看清厅中座上之人,匆忙道歉:“连日不曾休息,脑中昏聩,谢阁主见谅……见谅……”
“无妨,黄帮主定然知晓自家茶园走水一事,其损失巨大,谢某不得不查上一查,劳请你配合了。”谢采见他恢复正常,才再度开口。
黄帮主本就是有勇无谋之辈,未料到事情败露的如此之快。他下意识转头去寻茶园管事,便见那人满嘴鲜血的瘫倒在地,却神情激动,奋力想要用眼神示意什么,可半点发不声。
“是……是……是这老管事所为,我不知情,不知情!”黄帮主慌乱之下,根本无法思考,下意识就像为自己推脱。
茶园管事见主家直接将自己卖了,又怒又怕,接连几口鲜血喷出,彻底昏死过去。
黄帮主见对方昏倒,更加没了顾及:“我……我早就察觉他心有不轨了,可念在他是帮中老人的份上就想给他改过的机会,没想到他……他心中积怨,此次烧毁茶园,报复于我……与……与我们斧斤帮。”
站在一旁的境社长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讽道:“心中积怨还窃茶替你还赌债?”
“呃……”,黄帮主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恶仆窃茶也不一定是为了替主家还债,也可能是中饱私囊,为日后逃跑攒些金银”,谢采却出来打起圆场,“不过在你辖内的茶园因为帮内管理不善而产生如此大的损失与亏空,若谢某置之不理,继续让斧斤帮打理茶园,百溪其他帮派、境社必定会有怨愤啊。”
黄帮主脑子还未完全跟上,坐在地上想了许久,经陈徽的提醒才明白过来谢采是在给自己递台阶,虽心有不甘,但看着对方手上那沓沉甸甸的账册,只能咬牙恨道:“是我管教无方,帮内出了叛徒,斧斤帮无脸再管理茶田,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愿低价将武夷山下的茶园让出,您……您替我将赌债还了就成。”
谢采未回话,而是看向境社长,境社长冰冷说道:“五成,我只替你还五成赌债。”
“不行,没了茶园的进项,我根本还不起另外一半!我不答应!”黄帮主喊道。
境社长不再理他,向谢采拱手道:“既然黄帮主不愿,在下也不勉强,我觉得茶园被焚一事怕还有内幕,不若我们将这茶园管事唤醒再仔细问问?”
“七成!”黄帮主连忙出声,“你小子也是懂茶的,院内茶田价值多少,该比我清楚,这个价格你还有何不满?”
可境社长头也不回,丝毫不为其所动。
“好了,二位都给谢某一个薄面。茶山境出五成,另外二成由我来出,充作个人在茶园的入股如何?”谢采轻摇折扇,走至厅中,微笑提议。
此刻厅前有月泉淮,厅后有陈徽,哪怕就连处于正中的谢采都身负不弱的武学,这话说是提议,可谁都能读出其中的不容置疑。
“行!谢阁主的提议甚妙,今后茶园承蒙您的庇护,在下也安心些。”境社长率先附和。
高压之下,黄帮主现在是有钱便可,当下点头如捣,生怕对方反悔。
至此三方达成一致,谢采快速拟定契约,在场之人迅速签署,在明月初上之时,茶园便已经易主。
黄帮主拿好票据后仓皇离去,完全没有顾及在地上仍不知死活的管事。谢采让陈徽将人带下去好好医治,这管事为斧斤帮幸苦半生,所知道的内幕必然不少。如今主仆离心,日后若要再对付斧斤帮,从他口中定能获得有用的讯息。
厅中众人接连散去,境社长暂留,充满感激地送谢采与月泉淮回小院。
白日初晴,当下虽晚,也是云薄气清。新月高悬,斜挂如钩,引往来繁星,钓月下诸客。
庭中赏月,不可无茶。
初夏夜凉,谢采收了折扇,望着茶汤飘渺上扬的白汽,漫不经心说道:“斧斤帮早前在百溪横行,各家赌场对其多少有些忌惮,并不敢放他豪赌,亦不会让他欠下庄家那么多银钱。我观那些账册画押似乎都是武夷山间山越后人的赌场?茉莉花茶也大多是从他们手中流出的,看来你们交情匪浅?”
境社长不敢隐瞒:“是,当初离开百溪多亏有他们收留,他们虽为化外之民,可骁勇善战,混熟之后也颇讲义气。”
“被缚住的那位‘纵火者’是你的人吧。他看起来像受过拷打,动作之间却未有阻滞之感,不像经受疼痛之人,漏洞百出。”月泉淮微微一哂,也对先前那场戏发出点评。
“……是……月泉宗主慧眼如炬,那是我茶山境的忠仆,当时未随我们撤离,而是自愿留在此处为眼线。”许是煮水时靠炉火太近,境社长的额上开始有细汗渗出。
“如此忠仆,当不止一位吧?”谢采折扇拍上境社长的肩头,假意不解问道,“山越后人的赌场地处偏远,你说那黄帮主时如何寻得的?看他也不像是头脑聪慧之人,这监守自盗、偷茶毁茶之举是否有身边人的教唆?烧毁茶园的动静如此之大,可是故意让其传遍百溪,引谢某来此?”
境社长只觉当头一棒,如被雷击,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直磕三个响头:“欺瞒二位是在下的过错,实属不该,请两人大人责罚。”
“唉,都是小事,何必如此激动,起来说话”,谢采止住对方的动作,将他扶起,“你尚还年轻,果决狠辣有余,但行事不够周全,以后当注意。”
境社长连连点头,对谢采的提点又是一番感激。
谢采摆手:“你可知我最后为何要放斧斤帮帮主一条生路?未将毁茶一事扣死在他身上?”
境社长惊魂未定,勉强镇定后,思考半晌才答:“斧斤帮虽有颓势,但仍是百溪屈指可数的大帮派,毁茶这事虽严重,但单凭此借口却无法将其彻底铲除,强压之下怕有反弹,也可能招至其他帮派的忌惮。不如将茶田拿下,斧斤帮元气大伤,帮主无才无德,日后也难成大器。”
“孺子可教,谢某果真未看错人。”谢采爽朗笑道。
境社长才被惊吓,现又被夸,一吓一喜之间,冷汗早已浸透衣衫,夜风一过,凉得直打寒颤。谢采见他这般,知他今日遭受过多,便放他归家收整了。
“阅历心态还是不足啊……”谢采望向对方离去的背影,感叹道。
月泉淮在一侧轻笑道:“论狡诈手段,谁能与谢会首比肩?”
“谢某也只是考虑事情深远一些。”谢采将杯中渐凉的茶水泼尽,续上热茶。
月泉淮捧着茶碗,斜睨谢采,问道:“山民草莽最是多疑排外。这孩子带着产业入山,早该变成沟壑间的一副白骨才是,怎可能被轻易接纳?这是你的安排?”
“知我者,月泉宗主也”,谢采笑着将月泉淮拉入怀中,“山民排外但不排财,又信服武力。早先派陈徽与他们交涉过几笔土产的生意,他们也愿意给我几分薄面。”
月泉淮寻了个舒坦的姿势靠着,问道:“你未完全将斧斤帮去除,也是以备后用吧,将来若是茶山境做大不听话了,还可以将今日这出戏再演一遍。”
“茶园有我盯着,哪里能让他们有不听话的机会。但,有备无患……”谢采垂首在月泉淮额上轻轻落下一吻,“至少有茶园的分红在手,月泉宗主今后不缺好茶了。”
前几晚因“饮茶不眠”而发生之事突然浮现于月泉淮脑中,他觉得面上有些发热,却仍调侃道:“谢会首难道想与茶共享雅号,同做‘不夜侯’?”
“有何不可?不夜不眠正好赏月”,谢采搂紧怀中爱侣,举头望月,“与明月为伴,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今夜又非满月有何好看的。”月泉淮轻声抱怨。
“月满则亏。停在此处,看新月渐盈,如你我此后,长涨长满……”
=====================
注:其实花茶的雏形起源于宋朝,唐朝应该还没有茉莉花茶。但是剑三游戏里都提了,我就直接用了,反正我们是游戏同人。
虽然武夷岩茶历史悠久,但我们现在所说的“岩茶”是指武夷山地区具有独特岩韵的乌龙茶,而乌龙茶的制作工艺是明清才有的,唐朝时还是以蒸青团饼茶为主。我想着都有茉莉花茶了,我来点后世岩茶和宋朝点茶作为私货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当初在百溪升级的时候,看见方子游提到“茶山境那个帮派,不知是何原因,几年前就离开百溪”的时候,我就在想“那个会做茉莉花茶的帮派去哪儿了”,从而有了这个故事。
到目前为止,我把想讲的故事都写完了,可以功成身退,从此出坑!以这篇为完结,彻底和月泉淮和谢采这两人告别啦!
下一片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