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楚的表情很不自然,门锁虽然坏了但还是能闭住。
知道关于家里的事很有可能已经瞒不住,她强颜欢笑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没等陆呈冶回答,季来印先是上去套近乎,“这不是呈冶跟郑添吗,高中时候你们还来过我们家,没想到你们还跟蕴楚联系着呢。”
季蕴楚不知道季来印心中在打什么算盘,十有八九是看陆呈冶和郑添穿着不菲,又想借钱。
季蕴楚隔开他们,背对着陆呈冶对着季来印道:“你不是还有事吗,我现在叫车送你过去。”
对于她的举动季来印很不满,“我能有什么事,你朋友来了我不得替你招呼招呼。”
季蕴楚知道季来印这会儿是不会走了,她也不想强赶他走把事情弄得太难堪。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父女两不对,加上刚刚警察说撬门的事,陆呈冶隐隐已经有了其他猜测。
郑添和他对视一眼,充当着缓和气氛的角色的郑添很热情的跟季来印上前握手,“哎呀季叔叔,几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啊,刚看见我都没敢认。”
季来印:“你这小子,还是这么会说话,我们也别站着说话快坐快坐。”
季蕴楚脑海里一片混乱,谎言要被揭穿的羞耻感让她恨不得立即遁地而逃。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离她最近的陆呈冶看出她的局促,想要去帮她却被季来印拉住,“小陆你也坐啊。”
陆呈冶:“我去帮蕴楚。”
季来印像是不肯放他走,硬拽着他坐下,“倒个水有什么好帮的,你是客人不用去。”
季蕴楚也对他笑道:“你坐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倒水用不了太久,况且就在客厅,她能听到他们说话。
季来印问着他们最近的情况,工作是什么。
陆呈冶都一一回答。
这种问题放到其他人身上,陆呈冶是没心情回答这些的。
季来印还以为自己面子大,殊不知这都是看在他女儿季蕴楚面子上。
倒好水的季蕴楚跟着坐在沙发上。
季来印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唉,我们蕴楚要不是因为家里破产,我们也想跟小郑一样去国外念书。”
至此,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有了解释。
陆呈冶这一刻才知道,她家里原来早已经破产。
工厂老板变更并不是被大企业收购合并,他猜错了。
“可怜我们蕴楚,上学还要自己兼职打工赚学费。”
听着季来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假意哭诉,季蕴楚已经忍到了极限。
郑添安慰道:“季叔叔你也别太难过,我们和蕴楚都是朋友,会帮她的。”
季来印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握住郑添的手,“那就谢谢你们了,我们蕴楚年纪小,有很多地方都不懂,你们一定要好好给她把把关,特别是他那个男朋友吗,看起来有钱,但一天不务正业开个酒吧转来转去,蕴楚跟着他能有好未来吗。”
“我看你们要比那个蒋劭稳重多了,你们要”
“够了。”
季蕴楚出声,“你演完了吗,演完就出去。”
无论是陆呈冶还是郑添,这都是第一次看见季蕴楚冷脸。
被亲生女儿当众不给面子的季来印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吵大闹,反而痛心疾首的样子,“你看你,自从跟那个蒋劭在一起后,你还有没有个当儿女的样了,对着自己爸爸这样说话。”
“哪样?”季蕴楚看着季来印,她平静道,“你说说是哪样?蒋劭因为我不停给你钱,你自己伸手给他要了多少次你自己不清楚吗,掏空我的钱还不够你还想掏空蒋劭的,我告诉你,是我不让他再给你一分钱的,你现在在这儿说他,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良心吗。”
“什么叫掏空你的钱,我有拿过你钱吗,我只是不同意你和那个蒋劭在一起,你就要当着你两个朋友的面这么说你爸。”
大概还是在乎自己那点面子,季来印拉不下脸承认自己是个吸女儿血的人。
“呵,”季蕴楚冷笑了声,“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你这混账”
季来印站起指着季蕴楚手指颤抖,“我生你养你,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真是没想到,季蕴楚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父亲还是个演员。
“季叔叔,”陆呈冶按下季来印的手,他离季蕴楚的距离近,一起来就将她挡在了身后“您别生气,蕴楚也不是有意,我来劝劝她。”
眼看事态往着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郑添赶紧站起来跟着劝架,安抚着季来印道:“好了好了季叔叔,我啊带您下楼散散心,蕴楚她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您别生气了啊。”
季来印知道今天不能做的太过火,就借坡下驴跟着郑添出了房门。
今天这样的局面季蕴楚没想过会出现,本来想掩盖的事情如今当着陆呈冶的面被撕开,场面弄得很难堪,就跟她过去两年多的生活一样,一团乱麻。
等门口的声音消失,房间内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后,陆呈冶开口:“跟我说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