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无果,饿了他就蹲在酒店的泔水桶处等着捡拾撤下来的吃食,渴了就沿着河流上沿掬几捧清水,至始至终没有舍得花这锭银子。
整整一月,羡临渊踏遍了整个江城也未寻得赢城的影子,而这锭他视若珍宝的银子却在一次与乞丐的抢食中被人掠夺了去。
他唯一的念想也没有了。
心灰意冷的他晕在药房门口,巧遇了鬼医谷谷主纪斯明,纪斯明将他带进药铺救治,持续几日的高烧不退,在纪斯明都将要放弃之时,他却奇迹般的清醒过来。
清醒后的羡临渊不多言语,祈求纪斯明让自己留在药铺做做杂活。纪斯明见过羡临渊身上伤痕,内心一软,将人留了下来。
羡临渊并非想留在这药铺,他只是想留在这江城,天长日久,江城二十一道街道,总有见到他的一日。
“你能清醒过来也当真是奇迹。”纪斯明把着羡临渊的脉,淡淡地说道。
“是。”羡临渊点点头,“多亏先生不弃。”
纪斯明若有所思地看着羡临渊未再说什么,能熬过七日高热,定是有所执念,不知这小小孩童到底经历了什么。
纪斯明很有分寸,羡临渊既不愿说,他也不多问。
“你叫什么名字?”
羡临渊咬咬牙,“无名。”
“无名?”纪斯明诧异地看向羡临渊,怎会无名?
“先生心善,赐我个名吧。”羡临渊抬头看向纪斯明,他要与过去,一刀两断。
纪斯明看着眼前的男孩,眼眸中镀上一些看不透的情绪,“那便叫临渊吧,羡临渊。”
从此脚踏实地,你想要的美好都通过自己的双手获得。这便是纪斯明对面前这个小小孩童最好的祝愿。
几月相处下来,纪斯明见羡临渊可怜又聪慧能干,自己又无婚配,便决心认他做义子,欲带回鬼医谷教化。
“父亲,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未做。”
纪斯明盯着羡临渊良久,点点头,“需要帮忙吗?”
“不用,多谢父亲。”
入夜,羡临渊潜入宜春院,个个寝室大门紧闭,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丝丝缕缕飘然入耳。
穿过前厅,羡临渊潜入柴院。次日鸡鸣时,护城河上便多了一具失足落水的尸首。
乌泱泱的人群围拢来,身在暗处的一个人影擦了擦手,面若寒霜,转身隐没市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