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满是泥土厚重的血-腥味。
月亮已经悄然落到树梢,偷偷躲到乌云后边。
房外的士兵早已歇下,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比普通人敏锐。
这一夜,休息不好的岂止是羡临渊
禁军处的男人个个正当年,这场暴雨,令人个个后怕。
这一夜的辗转,不知道会不会把人折腾没了。
天幕刚启,赢城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中的混浊早已褪去。
“王爷,皇上传您入宫。”
御书房内,赢城负手而立。
“赢城,昨日之事,你有何看法?”皇帝放下手中的杯盏,抬起眼眸,快速掠过赢城脖颈上一抹殷红的抓痕。
“昨日之事,儿臣属实气愤。”赢城冷哼一声,愤然道:“安嫔心机颇深,竟然利用太子妃给皇兄下=药。当日若非是我,中了药的可就是皇兄了。”
“哦?”皇帝挑了挑眉,暗自打量赢城。“你怎么就这么断定安嫔想害的是太子?怎么不曾怀疑太子是要害你吗?”
赢城坦然一笑,“父皇,我有什么可陷害的?当日事发突然,又是在东宫,皇兄不会傻到在自己宫中陷害我。当日人尽皆知我被皇兄带走,一旦出事,皇兄自是难逃其咎。”
皇帝认同般的点点头,心下一松,看来自己这个儿子依旧没什么长进。
“后宫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都算计到皇子身上来了。”说着,话锋一转,“沧州是你的辖区,疫情致使饿殍遍地,你这两日就动身去平了饥荒吧。事成之后,父皇自有封赏。”
“是。”赢城俯身行礼,出了御书房便直奔禁军处。
窗外暖阳慵散,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待羡临渊醒来时,已是午时,身旁的被=褥早已凉透。
昨夜的疯狂跃然眼前,阳光投射到他的幽深的瞳孔里,羡临渊双手撑床,想要下=床=清=洗一下身子,却发现腰=部和双=腿竟使不上一丝气力。
看着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污,身子又着实黏ni的紧,羡临渊强撑着挪动了两下身子,斜靠在扶枕上,饶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累的额头蒙上一层细汗。
侧耳听着窗外愈发响亮的操练声,羡临渊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挣扎着起身,出去也只怕是遭人异样。这五年来,虽说他早已习惯,但不意味着他不在乎,索性任由手臂垂在床沿,疲倦的合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处所的大门蓦地被人推开。
“醒了?”声音在耳畔炸开,熟悉的气息灼红了羡临渊的耳尖。
“嗯,”羡临渊的声音里尽是慵懒,“去哪了?”
“父皇叫我过去问话。”赢城故意用鼻尖在羡临渊耳畔摩擦,惹的羡临渊一阵颤=栗。
“结果如何?”
“还能如何,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是试探我是否怀疑太子而已。”赢城用鼻子冷哼一声。
“那你怎么答的?”羡临渊抬起双手圈住了赢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