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便先回去休息。”皇帝上下审视一番,见羡临渊面色惨白,着实不像谎称的模样。
“临渊谢过皇上。”
言罢,羡临渊仰头将满溢的酒水一口尽饮。
林楚蹙着眉头看着羡临渊,有些忧心道:“临渊,你没事吧?”
羡临渊摇摇头,向皇帝请了辞,对着赢盛和林楚作了一揖便抬步外出,看也未看赢城一眼。
羡临渊前脚刚出正殿,便听到殿内传来一声稀稀落落瓷器碎裂的声音。
“城儿,你在做什么?”皇帝的语音里有些愠怒。
“没什么,手滑了。”赢城状若无意地抬起手,沉声遣了两个宫女将面前的瓷器收拾了干净,一顿饭,垂着首,再也未发一言。
羡临渊上了马车,整个人像被 抽空了气力,一下瘫软在座椅上,不能动弹。
和赢城的这四年,他好像拥有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拥有。
他为了赢城,丢下了自己的一切,以为赢城便是他一生追求,以为拥有了赢城就能填补自己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心。
然而事实是,赢城才是将这颗心碾得粉碎的罪魁祸首。
他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
他不停地催眠自己,赢城是爱自己的,对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可事实又如何?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羡临渊太累了,不想再去想关于赢城的任何事情。
回了王府,羡临渊着人备了水。
他将自己整个人没在水中,缓缓闭上了眸子,感受一刻钟的放松。
不知多了多久,无忧敲响了门,羡临渊猛地惊醒,水已微凉,自己竟是睡着了。
“公子,”无忧担心道:“公子,可是起身了?”
羡临渊急忙应声,“起身了,我睡了,你明个儿再命人收拾吧。”
得了回应,无忧总算放下心来,自承雍宫出来,他便见羡临渊脸色不好,又是一身酒气,他是有些担心的。
羡临渊身子本就不好,前些时日又受了伤,而今接连两天吃了如此多的酒,他是真怕羡临渊的身体垮了。
羡临渊起了身,拿了袍子披了身上,也未着鞋,赤脚走到床边。
屋中虽有炭盆,却也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