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心,终是带着破碎了的日落,跌落山河。
四年来,他知道赢城不爱他,只是爱他的懂事,爱他的体贴。他努力去做,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终于将自己逼到这样一个这样的绝境。
这能怪谁呢?
赢城昨日的羞辱依旧在耳边回荡,绵延不绝。
赢城说得对,他不过是一个蛰伏在赢城身边的家犬,哪有什么自尊可言。
你到底想怎样?
羡临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度睁开双眸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院子里静的过分,只能听风的嘶鸣。
“无忧”羡临渊嘶哑着嗓子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他太饿了。
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双脚刚刚触及地面,却两腿发软,跌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公子——”无忧推开门,仓皇跑了进来。
“扶我起来。”羡临渊的声音如破碎的瓷片刮过墙砖一般,暗哑无声。
无忧急忙将羡临渊架起,搀扶回了床榻上。
细心地为羡临渊掖好被角,才转身拿了茶盏倒了盏茶来。
“公子,您勿动。”无忧自几案处寻了一个汤勺来,用汤勺小心翼翼地将水喂到羡临渊口中。
温热的水滑过咽喉,仿若吞噬了千万颗尖锐的石子般。
羡临渊呛咳几声,整个身子都跟着剧烈的颤抖。
浑身像是被拆散了似的,连骨缝里都是疼痛。
无忧担忧的看着羡临渊,“公子,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羡临渊轻轻抬了抬唇,嘶哑破碎的声音令人心生怜悯。
“我饿了。”
“好,无忧这去厨房叫了膳食来,公子您稍等。”无忧连连应了几声,将茶水填满,搁置在床榻旁羡临渊一抬手就能端到的地方,起身掩了房门。
羡临渊仰面平躺在床上,阳光自窗户折射进来,虚晃在雕栏镂刻的房梁之上。
昨晚的景象清晰的在脑海中盘旋,羡临渊只觉得胸口处堵了什么东西,堵的他喘不上来气。
赢城——
羡临渊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应该愤怒,应该愤恨,可是一切该有的情绪都没有出现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