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城儿是被构陷的!”御书房里,裕妃俯身下跪,眼眸中没有丝毫怯懦。
“你可知,兰珺瑶将这事揽了个干净?”皇帝斜眸看了一眼裕妃。
“城儿咬死了此事与自己无关。”
“那便真与城儿无关!”裕妃挺了挺腰杆,“皇上,城儿骄横,却是断然做不出这事来的。”
皇帝痛心疾首地一拳砸向了桌子,“卜东梧扣押了兰珺瑶的贴身侍女。”
“那又如何?”
“如何?这白露才将将受了三鞭,便将事情吐露个干净。城儿私下贩卖私盐,更是偷偷建立炮坊,朝堂上传言他集兵囤草不是一日两日了。”
“皇上,城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城儿断不会做出这般事来。”裕妃柳眉陇起,双眸晕起一层雾气。
皇帝缓缓阖了双眼,“朕又何尝不想这是一桩陷害?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纵使没有投毒,这两桩罪名也足够车裂两次了。”
裕妃本就惨白的面色,更是镀上了一城寒霜。
“前些时日,他在朝中处处针对那些老臣,你可知是为何?”
裕妃茫然看向皇帝,“难道不是因为与临渊闹了别扭?”
皇帝用着鼻腔冷冷哼出一股气:“为了羡临渊?若是为了羡临渊那便好了,赢城私下结交这些老臣,却被拒之门外多次,他气不过才如此。”
“裕妃,你当真生了个好儿子!”皇帝站起身,猛地甩了衣袖。
“皇上,”裕妃跪在地上,“城儿不会。”
“不会?”皇帝挑挑眉,背过身去:“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皇帝心下顿感凄凉,他知赢城这般与他脱不了关系,也深知自己亏欠赢城太多,可如今,事情已经闹的满朝文武皆知,他作为国君,势必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赢城,非天子。
“你且回去吧,没有朕的命令,便不要出永安宫了。”
对于裕妃,皇帝心中一直有愧,当年若不是卜东梧提点,他怕是再也见不到这个曾经让他寝食难安的女子了,他现在能做的,便是不将裕妃牵扯其中。
眼见规劝无果,裕妃失魂落魄地出了御书房。
“娘娘”羡临渊唤了几声,裕妃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未能听到。
“娘娘。”羡临渊提高了声线,满目担忧。
裕妃猛地回了神,转身呆滞地看向羡临渊,眼眸沉的如一滩死水。
“临渊,你走吧,再也不要插手这件事了。倘若城儿一月后还未回王府,天涯海角,你便自寻去处吧”
看着裕妃失了神的模样,心中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向裕妃深深鞠了一躬,缓缓道:“娘娘保重身体,这是我与王爷的事,娘娘勿再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