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卜大人了,医馆不常来客人,这院子正堂也便改成伙计寝房了,只得让卜大人屈身在这凉亭暂作休息。”羡临渊起身为卜东梧倒了一杯茶道。
卜东梧打量了一圈院落:“当真是医馆,可算是把这院子用到了极致。”
羡临渊面色微红,道:“药材种类过多,零零散散便是归置了许多,让卜大人笑话了。”
二人不咸不淡的说着医馆的事,羡临渊心下焦急,一时拿不准卜东梧来此找他做什么,总不能是来观赏他这医馆的吧?
“不知卜大人来此有何事?”见卜东梧开口还要问询这晒在凉亭围栏上的草药,羡临渊耐不住先开了口。
听得羡临渊开了口,卜东梧轻咳两声,道:“羡公子可是想救王爷?”
羡临渊双眸漠然涌现了一股看不透的心绪,当下机警起来,这人难不成是皇帝怕派来的?
“自是。不过临渊不过小小郎中,如何能救。”羡临渊问道。
卜东梧自是没有放过羡临渊脸上的表情,道:“公子勿怕,今日老朽来无人知晓,想问问公子态度。”
羡临渊蹙了蹙眉,“卜大人怎地如此关心赢城?”
“不是关心,老朽信王爷断然做不出此等忤逆之罪。失了王爷,是赢启莫大悲哀。”卜东梧苍茫地看向远处。
他未说错,赢城一腔热血全部都投在了杀敌上,这等卑鄙的手段,不是赢城不会用,而是他不屑去用。
况且,赢启自赢炎封了太子后,逐渐开始重文轻武,若是没了赢城,现在边疆起了祸乱,只怕是要一群文邹邹的书生抗书上阵了。
“卜大人今日来此不是跟临渊谈论这个的吧?”羡临渊适时地打断了卜东梧的话,他无暇与卜东梧闲聊。
“昨日太子已经向皇上讨了王府的搜查令,怕是这两日就要搜府了。”卜东梧道。
“羡公子,王爷究竟有没有牵涉盐引?”
羡临渊沉默一阵:“王爷身家除自身俸禄外,有裕妃娘娘母族陪嫁,哪里需要此番折腾。”
卜东梧的眼眸暗了暗:“羡公子看来还是不信任老朽,梁世明手中的证据可是真真切切可以定罪的。”
“事关重大,羡公子可以不信任老朽,老朽今日来,只想对公子道一句话,万莫做了傻事。”
羡临渊疑惑地看着卜东梧,暗自揣测他的意图。
“公子手中是否有太子与兰家勾结的证据?”
羡临渊眸光一凛。
“公子勿要多心,听闻公子前几日去了沧州,兰以州曾在沧州与公王爷共事,想必是留下些什么物证了吧?”卜东梧缓缓道。
“你怎地知道我离开沧州?”羡临渊冷声道。
卜东梧眼含深意地轻轻扬了嘴角,“公子无需在意,只道是回答了老朽的问题便是。”
羡临渊抬眸定定地看着卜东梧良久,缓缓启唇:“我自是有证据,本意也想登门拜访卜大人,想将此证据呈上,没成想卜大人竟先行一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