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抬起右手,覆上自己的胸口,狠狠抓拧住胸前的衣衫,指甲陷进皮肉里也浑不在意。
仿佛只有身体上感受了疼痛,他才能落得片刻的清醒来。
“临渊,忘了赢城吧,离开江城,你不该被限在这狭小天地,世界如此大,壮志青云也好,踏遍山河也好,许多年后,你再回头来看时,一切都不过是如烟浮云。”
羡临渊的呼吸都在战栗,胸口处的里衣已经开始渗出丝丝红印。
会吗,他真的可以忘记赢城,重新开始吗?
羡临渊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林楚,眼眸中的无助深深刺痛了林楚,惹得林楚眼眶一阵酸楚。
他的陌上春衫倚风少年郎,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林楚伸手握住羡临渊的手,将他的手自胸口处拿下,“乌云总会消散,霞光终会到来。”
“会吗?”
“会的。”
会与不会,我都会陪你等到春暖花开,霞光铺满人间,驱散万里黑暗。
陪你等到,你可以笑叹这段荒唐。
铁打的南墙不撞一下
孟童见羡临渊终于愿意张口说话,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月升高空,林楚见羡临渊阖了双眸才后起身离去。
羡临渊并未睡着,听了林楚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才疲惫地张开眼,盯着未关上的窗外发呆。
自羡临渊的角度,透过窗户,正巧可以看见月亮。
他曾以为,赢城不爱他,也不会爱上其他人。
因为他知道,兰珺瑶是皇帝强塞进来的。
他也知道,赢城从未碰过兰珺瑶。
他可以接受赢城在外面的荒唐无稽,只要他晚上知道回到他身边就好。
而今呢?
这桩婚事是赢城亲自求来的,哪怕与皇帝闹翻了脸,也要求娶。
他不是没想过,赢城会成亲。
他也曾想过,真到了这么一天,他会偷偷的离去。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怎么就这么难。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了,原来赢城也会爱人,只是,这个人,不是他。
五年的单相思,在赢城看来又是什么?
不过是他忸怩着一张脸,谄媚地送上自己,甚至满脸写满了“求王爷怜惜”吧。
羡临渊出神间,寝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羡临渊警觉的敛了心神。
“公子。”孟童的声音突然传来。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羡临渊床畔。
“怎地没有休息?”羡临渊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