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瞪大双眸看向羡临渊,一闪而过的惊喜在眼眸中转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羡临渊看不懂的情绪在赢城的眼眸中反复流转。
羡临渊轻笑一声,转身出了房门,拿了扫把默默地清理地上的粥渍与碎裂的瓷片。
赢城一动未动,静静地站在一旁,盯着羡临渊的动作,不做言语。
羡临渊静静地清扫干净了地面,正欲出门,被赢城扣住了肩膀。
“本王——”赢城张张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羡临渊不想让他成亲,他内心是有一点喜悦的。
可是
羡临渊没有动,拿着扫把的手沁出了一层薄汗。
赢城极为僵硬地从身后抱住了羡临渊,声音里带着些祈求的意味:“我们这样不好吗?你别在意这个。知念会住了西院,东院会一直留与你住。”
羡临渊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赢城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他用着最甜的话,对他做着最恶毒的事。
羡临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王妃入府,住了西院不合规矩。”
赢城听了话音,将羡临渊搂的更紧:“那本王便与你宿在这竹园。”
只要羡临渊不离开他,宿在哪里又如何。
羡临渊顷刻间觉得这世界极为安静,安静到他的耳边只能听到赢城的声音、赢城的呼吸。
他自己的心跳呢?自己的呼吸呢?
全部听不到了。
心死的人,又怎么会有心跳呢。
羡临渊垂下头,极力压抑着胸口处的恶心,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赢城惊喜的夺下羡临渊手中的扫把,将人横抱到床榻上,紧紧搂在自己怀中,满足地将头埋在羡临渊胸口。
羡临渊只觉得胸口被赢城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他却提不起任何力气将赢城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甚至享受赢城压迫在自己胸口上,带给自己的窒息感。
这种窒息感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他从未想到,他这一生,竟然能有一天,心甘情愿的离开赢城,甚至是想要马不停蹄的离开。
第一次,他对留在赢城身边感到的是苦涩与抗拒。
赢城成亲的日子愈来愈近,城中的讨论声也愈发热烈。
江城各处似乎都在洋溢着喜悦,就连来医馆的病患都少婻鳳了许多。
偶尔来了个病患,嘴里谈论的也是赢城的婚事,知道羡临渊与赢城关系的人,便总是匆忙戳戳说话人婻鳳的胳膊,再偷偷看了羡临渊的脸色。
这患者便如做了错事的孩童般,低垂了头,不再言语。
羡临渊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