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没有说话,他深情企且麻木地看着赢城,赢城身上那股淡淡的檀木香将他团团围住。
他眷恋地将自己埋在赢城的怀抱里,赢城终究还是要娶了知念。
再过一晚,这人,便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羡临渊甚至感受不到难过,原来,心死了,是连难过都不会有的。
床幔上的珠帘,摇晃了整整一夜。
羡临渊从未如此的放肆过自己对赢城的感情,他的爱如炽热的火焰,将赢城团团裹挟。
赢城对于羡临渊的主动感到不可思议,不等赢城深究,欲望便攻破了理智,占据了高峰。
二人抵死了缠|绵,恨不能将对方与自己融为一体。
直到月落阳升,直到鸡啼狗吠,二人才恋恋不舍的拥抱着彼此,阖眼而眠。
羡临渊从未睡过如此踏实的一觉。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那年元日,灯光璀璨处,有一少年,眉眼如炬,冲他一笑。
他道一声:“王爷,别来无恙”
一大早,两人仿佛有默契般地一齐睁开了双眸。
赢城温柔的亲吻了羡临渊的额头,“今晚,本王便不过来了。”
羡临渊轻轻应了一声:“好。”
二人起了身,相对无言。
赢城正欲唤了无忧进来更衣,被羡临渊抬手止住了。
赢城狐疑地看着只着了一身里衣的羡临渊,脖颈处的那一抹红色令他顿感愉悦。
羡临渊拿了赢城的衣服,一件一件,细细为赢城着了装。
“不必穿的如此仔细。”赢城淡淡道。
确实不必穿的仔细,这衣服,回了王府,便要被换下了。
赢城本就长的俊朗,若是穿了一身红喜服,定是惹人着迷。
羡临渊嘴上应着,手却没有止住动作,仍是仔仔细细,连一个折痕都没有放过。
眼看时日不早,无忧进了院子催促着:“王爷,再晚要误了时辰了。”
“知道了。”赢城有些不耐烦。
“别气,大好的日子。”羡临渊道。
“若是今日娶的你,本王定是喜笑颜开。”赢城抬起羡临渊的下巴,轻轻烙下一吻,“最迟后日,本王便来。”
羡临渊有些失神,对于赢城的话,反应了许久,才麻木地点点头。
直至看不到马车的影子,羡临渊才折回了房内,沉默地浣洗完,开始着手收拾自己在竹园的物品。
羡临渊的东西并不多,两三件换洗的衣物,除此之外,竟再无其他。
羡临渊将衣物折叠整齐,包了起来,将竹园里外打扫了一遍,甚至连橱柜的边角都擦拭了个干净。
他晾在园中晾干的药材,也细细收了起来,园中的花木皆一一浇了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