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从未担心过找不到羡临渊,他担心的是,羡临渊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离开的江城。
他早就察觉到了羡临渊的疏远,他以为他收了心就将羡临渊哄了回来。
他以为羡临渊接受了他的这桩婚事。
可终究只是他以为。
羡临渊仿佛一直都是这样,不论遇到什么事,或是有什么想法,都是独自一人憋在心里。
或许,不是羡临渊不愿意说,而是他从未愿意听。
赢城懊悔自己犯过的错,挺起后背,一拳砸在坐榻上,檀木上精美的雕刻被砸穿。
他想羡临渊!他要找到羡临渊!他要把羡临渊绑回来!
担得起一声好将军
赢城将拦在自己面前的陆十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府。
到达会暨时,天色已晚。
赢城按着书信里提供滴的地址寻了那家旅店,才得知,人已经走了许多时日了。
无忧要了两间客房,将失神的赢城拖进了房间。
赢城如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双眸虚望着房顶。
他很累。
自羡临渊失踪的那夜起,他几乎没有合过眼。
他不敢睡,他怕自己错过了任何关于羡临渊的消息。
他怕羡临渊真的寻了哪处山野乡村或是就此离开了赢启,自己纵是掘地三尺,怕也难将人寻了回来。
就像是烈酒浇了火,热水灼了喉,烟火沸了年。
他终于失去了理智。
只要一想到羡临渊那晚与他的抵死缠|绵,他的心就仿佛千疮百孔一样的疼痛、风鸣。
原来,那便是羡临渊对自己最后的告别。
他怕他的世界再也没有羡临渊。
无忧已经派了人去以旅店为中心,分了四路去寻找羡临渊的蛛丝马迹。
而赢城唯一能做的,只有惶惶不安与等待。
天色渐晚,羡临渊熟练的收了竹篓,抬起手臂颠了颠,冲着陆溪禾微微一笑:“看来今晚可以加餐了。”
陆溪禾兴奋地挽起裤脚,跳进了水里,激起的水花宛若二人此时的心情。
“羡大哥你真是厉害!竟然捕到一只鲈鱼!”
陆溪禾压着羡临渊手中的竹篓,一把从竹篓里捞起一条鲈鱼,毫不吝啬对羡临渊的赞美。
羡临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鲈鱼装回了竹篓,二人说说笑笑,回了小院。
住在牛牛山的这几天,大概是羡临渊这几年中最快乐的时光。
陆溪禾就像一个小太阳,时时刻刻温暖着羡临渊一颗冰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