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你,你就在这么对待你老子!早知晚年如此凄惨,老子当年就该把你扔了谷底,真是苍天不开眼啊!”说着,纪斯明撩起衣袖,做作的抹了两下眼泪。
卜东梧强忍着笑,双肩止不住的抖动。
“行了,不闹了。”羡临渊无奈的看了纪斯明一眼,轻叹一口气,他是没有料到纪斯明会和卜东梧在一起,不过,这倒是省了他去找卜东梧了。
见羡临渊认真的模样,纪斯明罕见的没有再打搅二人,一言不发的侧躺在一旁的坐榻上,浅浅假寐。
“如此说来,林楚当真是失踪了?”羡临渊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疙瘩。
“是,至今没有任何下落。”卜东梧摇了摇头。
羡临渊抬眸看了一眼纪斯明,见纪斯明仍旧是那般慵懒的模样,当真以为他是睡着了,刚一将头转回,便听得他缓缓道:“已经打探了几日,没有下落。”
羡临渊斜斜打探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敢问卜大人,赢城”羡临渊欲言又止。
“是。此番是皇上旨意,东宫悬位已久,皇上身体虽说康健,但精力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后宫之中唯有三殿下与王爷二人可以争得一二。”
羡临渊端坐了身体,手指不知觉的摩擦着手中的杯盏,若是根据性格而言,赢盛定是要比赢城沉稳百倍,要比被脾气左右的赢城情绪更为稳定。
可是,皇位岂非儿戏,皇上要的是当机立断、足智多谋的君王,而不是一个沉稳内敛的傀儡。
纵使羡临渊深知赢盛的为人并不似表面看起来如此谦逊温和,但是,赢盛这么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恐怕皇帝也被他蒙蔽了。
这场征战,也许就是皇帝刻意为之。赢城若胜,便着立太子;若败,则着立赢盛。成王败寇,历来如此。
眼见天色渐晚,羡临渊也未再久留,明日,便是赢城随皇帝到灵溪禅寺祭天的日子。
想到这个自私残暴的人未来要承继赢启大统,真不知是赢启百姓之福还是祸。
灵溪禅寺
天刚微亮,街道上便响起沉闷整齐的脚步声,羡临渊闭着双眸微微蹙着眉头,被这声音吵的是如何都睡不着。
他的浅眠曾在遇到赢城后有些好转,现下又变的严重起来。
太阳穴在突突的刺痛,兵刃与铁甲的碰撞声,伴随着群马的嘶鸣,整个街道渐渐热闹起来。
羡临渊抬手覆与前额,轻叹一口气,起了身。
他夜里时常失眠,往往要到天刚微曦时才沉沉睡去,现下也不过将将睡了一炷香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