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潭与他对视了许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了。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什么:
“你又骗我。”他说。
许是被“又”刺痛了,兰栉垂下了眼。
“闲潭,”他略有些艰难地道,“我和你打通讯不是为了聊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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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闲潭苦笑了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哑,“我越界了。”
兰栉愣了一下,刚想解释,忽见闲潭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他身侧跪坐了下来,伸出了一只手。
兰栉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他将手始了起来,“放”在了对方手心上。
闲潭低头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像以往的每一次相见一样,只是这次,他在兰栉放下手后抬手,抵在了一旁的机甲内壁上。
机甲内部的四壁皆呈圆弧状,倒是给了无法触及对方的闲潭一点支撑。尽管知道这是个虚像,他仍是细心地避开了对方的成像,生怕压着这个人。
他俯下身,一路吻了下来
从侧脸,到额头,然后是鼻尖。虽然知道对方觉察不到自己的气息,但兰栉仍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顺从地闭上了眼。
闲潭微微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四周依旧处在黑暗之中,倒给了这个虚无的吻一种缠绵和难舍的深情。
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近在咫尺的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许未动,使兰栉产生了一种不似虚假的错觉。
如果说一开始的答应除了相识后的好感外还夹杂了一丝用以戒断的私心,那此时此刻此幕,后者可以说是已经被后续的交往磨得消逝始尽了。
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人了。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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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两三个标准月就回来了。”闲潭压低了声音,“等我回来。”
“好,”兰栉喃喃般重复着,“等你回来。”
闲潭心里软塌下去一角,后意犹未尽地亲了亲他,道:“还想睡吗?我陪你。”
兰栉轻“嗯”了一声,顿了顿,他道:“陪我说说话。”
闲潭听懂了他话语外的意思,他重新又靠了回来,安抚般道:“不怕,我一直在。”
“我最近老是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说了些什么。”兰栉闭着眼,语调中带着一丝临睡时的慵懒和放松,“这儿年发生了太多细碎杂乱的事了,我只想起了一些大概的东西。”
“解闷想想就好,没必要非得想起来。”闲潭道,“那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