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闷不乐地作完了演讲,回来从桌角抱了瓶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出神。
直到江月从他手中将酒瓶拿走了。
“上次那事还没让你戒掉?”江月皱了下眉,本就好看的眉眼中透着愠怒,“我不想再替你解释了。”
“我连死人都争不过,”墨幽自嘲般了一声,“现在反倒是我成那个无赖了。”
“他的无私衬得我多小气啊,”他道,“你说我哥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他体贴,可靠,脾气又好。”
“年纪轻轻就在军营出了名,我拿什么去和人家争?”
“别这样,兰哥哥还是很在意你的。”江月叹了口气,“你也别妄自菲薄,像你这样第一次上战场就立功的次没几个。”
想到这功是怎么来的,墨幽沉默着没说话。
“一会儿上台的时候还多着呢,”江月道,“你现在醉了,谁替你上?”
“除了授功,还有什么?”墨幽无所谓道,“反正他又不在,没谁管得到我。”
“你……”江月似是被他的随意惊到了。他顿了顿,“你不止是在丢自己的脸。”
墨幽愣了一下,垂下了眼。
“昨天我哥才和我说,他们决定让你试任少尉。”江月道,“你就当是考核期,忍一下吧。”
墨幽睁大了眼。
“少尉?”
“听说是最开始的最佳候选人出了点状况,”江月低声道,“刚好这几天又授功……加上可能是安慰你哥吧,就说让你试试。”
“但考核期不定,我也不清楚。”
“需要你再积景点实战经验,”江月道,“毕竟战争不是儿戏。”
他不能有事……
78
与此同时。
江流推开提前留好的门,见兰栉正把箱子里的东西摆到一个空架子上。
“你把他的房间收拾完了?”
“差不多了,”兰栉头也不回地道,“他以前有搬过来的打算,收拾了大半,但我那时太忙了,这件事也没成。”
忽然,他手上动作一顿,将半开的盒子打开了。里面整齐地摆满了勋章,他一个个轻轻地拿了出来,挨个擦拭了一遍,才放回去。
“挺可惜的,”江流在寂静中开了,“我带了这多届学员,最欣赏的,除了闲潭也没谁了。”
“他作战能力很强,”江流道,“从不会激进,但很会抓时机。”
“而且他那性格,收得住,放得开,很靠谱,也不像有些人会抢功。”
“军营里就服这种人管。”
心里的难受没能被时间消磨,反而愈发强烈,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兰栉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江流扶住了他,问。
额上全是冷汗,喉间涌上了一股铁锈味。兰栉默不作声地将血咽了下去,哑声道:“没事……”
前几日饮食不大规律,他早预料到身体会受不住,却没料到来势如此之猛。
眼前发黑也罢,只是有些脱力,他抬手按着疼痛之处,道:“找个地方……让我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