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盼的满腔正义被泼了冷水,愣了愣,问:“你什?么意思啊?”
她看着江枫,看她扭过头去,看她用?手飞快擦去突然滑下的泪,追问:“你是在怪我吗?她一边跟你谈恋爱,一边跟制片人上床,最后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你不?怪她,反而来怪我?”
江枫告诉她:“你是我的同事,没有权力管我的私事。”
她生来温和,哪怕当?初许盼盼入职犯错,她都没有一句重话?,每每都耐心地教?她带她。
这是第?一次,她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许盼盼说话?。
这句话?刺痛了许盼盼。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话?的内容本身。因为她从未想过,在霍烟手下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人情冷暖,两个人居然连起码的革命友谊都没有,还只是单纯、冷漠、无情的“同事”。
“对,我没有权力管你的事情。”
怒气之下,口不?择言似乎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许盼盼拔高音量:
“江枫你就?是活该!活该被她骗!活该把自己的爱情自己的青春搭进去!活该倾尽所?有最后一无所?有!”
石像后方?,蓝苏望着飞奔远去的许盼盼的背影,一颗心沉到海底——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超出了她的处理能力。
张皇无措地转身,却发现,原本在摄影棚内休息的霍烟不?知何时出来了,接到她的眼神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回去。
那一刻,蓝苏有些自咎。
她原本以?为,霍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冷血得像一块冰。
可这么看来,她其实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理解(二)
简单的一次探班, 一连串的意外让几人?的关系陡然陷入微妙。似水龙头的管子裂开,高压强的水流朝四面八方喷射无论谁路过都会被滋一下, 满身的水打湿衣服,沉甸甸地挂在身上。
也没受什么惨痛的伤,但被湿透之后,周身黏腻沉重,如?何也不痛快。
蓝苏坐在小马扎上,双脚并?拢,两手抱膝,下巴抵着膝盖看地上一只花斑虫搬运面包渣,一动?未动?。
“感觉事情变复杂了。”
她嘟囔着埋怨。
身旁, 霍烟降下自动?轮椅的坐垫,与她同一个高度,问:“有多复杂?”
蓝苏的下巴支在膝盖上转头,陈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