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忘记了。”
霍骏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摊着坐到一张椅子上,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如被开水烫得?半死不?活的鸡。
霍烟的眼睫冰封未动,唇边冷酷,似亲手割开公鸡喉咙的厨子,面无表情地等着放血。
“忘了,这也情有可原。”
她大发慈悲地帮霍骏找借口,接下来的话却没?有半点仁慈。
“昨晚,你应该一直在跟姑妈打电话吧。”
霍骏一僵——何止是打电话,他得?知?霍温霞在船上放了炸弹之后,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连夜开车上山,挑了最好的视野,亲眼见?证远方?海面的爆炸。
欣喜若狂,却忽视了夜色中?,驶离轮渡的逃生艇。
“没?有,没?打电话我没?联系她!”
霍骏不?敢跟霍烟对视,一转眼,却接到蓝苏直勾勾盯着他的眼刀,那眼神比霍烟还狠,恨不?得?当场把他的骨头拆散。
“噢,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她在我的船上装了炸弹?”霍烟问?得?深沉。
“不?知?道。”霍骏撇清自己,画蛇添足补充,“她没?在你船上装炸弹,你别乱猜。”
“是不?是乱猜,警方?会给我一个定论。”
正?说着,霍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从前她是不?用铃声的,所有来电提示一律震动,但后来,她享受蓝苏给她打电话的每一刻,便就?用了铃声。
谁知?,除了蓝苏,还有另一层收获。
“郭警官。”
霍烟接通,按下免提,整个办公区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霍女士,我们已经抓获了霍温霞,正?在把她押送回国?,明天还得?麻烦你跑一趟警局,我们再?做一次笔录。”
“好,没?问?题。另外郭警官,我公司这里有人闹事,可能?得?麻烦您一下。”
电话挂断,全场哗然。
“啊——”
“真?的是她啊!”
“这不?就?是谋杀吗?”
“母子两个坏到一起?去了。”
“一个谋财一个害命,警察应该都抓起?来!”
霍骏吓得?折身要?跑,被杜阿笙一把钳住肩膀,颤巍巍坐回原地。一旁,脚底抹油的黄凯正?要?扒开杜阿笙手下的保镖,被霍烟从身后叫住。
“黄副总。”
霍烟面朝内坐着,没?有转身,仅仅背对就?能?轻而易举地把控住胡乱飞腾的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