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她当成个宝。
林惜当初那?样小心给她捡来的蝴蝶,到头来还是被丢掉了。
她也是。
她被人抛弃了。
两次。
疼痛如?针,狠狠地刺穿了顾念因的身体。
她的眼睛更加落寞,沉沉的对大妈摇了摇头,要她放心:“不是,麻烦您了。”
“哎,没事。”大妈松了口气,接着摆了下手?。
四下里安静的只有东风在吹,顾念因转身往里走。
大妈看顾念因神色实?在不对,忍了又忍,还是对着她的背影劝道:“小姑娘,没事儿啊,什么都会过去的。”
可顾念因没说话。
午后?的日光打在她的肩上,明?明?依旧是笔直如?竹,却好像塌下了一角,静默无声,冷寂如?尘埃。
什么的会过去的。
她过不去。
天色阴沉了大半天,终于有雪细细密密的落了下来。
出租车关?门的声音又一次从老旧的居民楼下传来,汪婷秀从车上下来。
她直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林惜这孩子就退学?了,她连见她一面都没有,怎么也不能放心。
汪婷秀循着记忆上到了四楼,大门敞开的房子吹满了冬风。
她心里蓦地一顿,快速的步伐蓦地放慢了下来,朝里走去。
空无一物的小房间里,安静的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顾念因无声,连呼吸都是轻的,一言不发的蹲在房子里。
“念因。”王婷秀声音干涩,看了很久才攒出这么一声呼唤。
顾念因无声,抬头看向汪婷秀的瞳子平静而淡漠。
她清澈透明?的瞳子,飘着窗外的雪,死寂如?烧的干净的灰。
窗外飘着雪花,密集的白点越来越大。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白毯,上面印着人清晰的脚印,嘈杂热闹。
众人同行?,再冷也能走出一条热闹繁华的大道。
可她们的路。
她的路。
孤单漫长。
她又是一个人了。
春日?已到,博物馆里的连翘比迎春开得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