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糊了一地,冉元青趴在地面,衣角还沾到不少奶油。尽管他穿着得体,但周围那一堆物件的存在感着实太强。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
滴滴。
又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冉元青依旧趴着,双手无力地垂在担架两侧,被两名急救人员趁着夜色悄悄抬走。
本来已经快要死去的记忆仰卧起坐了。
众人不约而同想起来今天在宴会上,冉元青坐下时,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不知道是谁语气艰涩说:“元青,他果然是下面的吗……”
最后几个字越说越轻。
酒醉的黄毛口无遮拦:“不对啊,熠之那性子绝对不会屈居于人下,所以那小情儿跟着熠之的时候是下面的,和元青在一起又是上面的,这算什么……转换器吗?”
包厢陷入一片死寂,最后是赵黎打破沉默:“行了,这件事谁也不要张扬。”
因为这件事,之后大家都玩得有些心不在焉,结束后,各自坐上代驾的车。
一上车,不少先前还醉醺醺的人,立刻掏出手机打字,没有任何商量的情况下,他们开头竟然都出奇的一致:
【跟你说一件事。】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二十分钟不到,别说大洋彼岸,连一些在南极看企鹅的人都知道冉元青被活生生玩进了医院。
作者有话说:
眼线日记节选:
当时我站在小树林,啪的一下,一个圆滚滚的球状物扔过来,我走近一看,啊地一下花容失色。
然后我看着救护车,妈的一声叫出来;我赶紧打给老板,嗨地一声讲明白。
围观
谣言胜在流传范围广和传播速度快。
真相图只是冉元青趴在担架上被拉走, 然而经过人传人的现象后,彻底变了味道。
不说远的,到虞熠之那里,就已经足够丧心病狂。
虞熠之的手机在充电, 三楼画室的画作则被当做物证全部带走。大半夜, 警员轮流搬着一个个大画框, 每下楼一人,就对虞熠之投去一记哀怨的眼神。
搬不完,根本搬不完!
虞熠之:“……”
保险起见, 现在还有检验员在对屋内的其他东西进行取样。大概是知道别墅的乱象,虞讳今晚没有回来,只是叮嘱了两句。
手机正在充电, 嗡嗡震动个不停。
虞熠之忙着和检验员说话, 有一堆单据要他签,让管家过去看看。
管家扫到通知栏后说:“是一位叫朴耀的先生发来的消息。”
朴耀?
这位天天不务正业,肯定不是什么正事。
“他说什么?”
虞熠之性格粗中有细,一共有两个手机。
其中一台负责处理公司事务和存重要联系人,随身携带, 另外一个就是现在正充电的,上面基本是些狐朋狗友。
密码也很简单, 是他生日。
管家打开锁屏后,看到内容时迟疑一瞬。
但瞧见故事主人公时, 他彻底没了顾忌, 从容朗读:
“他说——
冉元青被干翻了!干翻了啊!
连夜急救送医院, 衣衫不整无意识。飞流直下三千尺, 一张贱嘴合不拢。
总结:下流得很!”
朴耀能和虞熠之熟识, 很大的一个原因是, 两人都和冉元青关系不好。觉得对方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千层饼似的烦人。
伴随着管家字正腔圆地阅读,整幢别墅突然肃静下来。
一名检测员手一抖,样品差点报废。
冉元青,这个名字查重率应该不高。该不会是那个全市最年轻的美术馆馆长?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