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之所以能一眼注意到这两个人,主要是因为乔纳森的小秃顶实在是太显眼了。
乔纳森身旁的那个中年男人则是个陌生的脸孔。他戴着眼镜,虽然鬓角的银发显露出岁月的痕迹,但整个人看起来斯文沉稳,学者气息分外鲜明。
一瞬间,一股很奇妙的感觉涌上秦灿的心头。
他感觉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更准确地来说,是他眉眼和气质给秦灿带来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既视感。
只是短暂的一刹那,下一刻,电梯门缓缓关上。
秦灿举着咖啡,对着紧闭的电梯门愣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想,抬起手,摁下了自己楼层所在的按钮,
作者有话说:
小谢,懒厨子。
小秦,坏厨子。
小津
星期五,阴。
实验台前,谢以津又一次抬头看向窗外。天空被厚重的云层笼罩,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半晌后他重新低下头,用酒精灯的火焰给了一下手中的接种环消了毒,沾着瓶中养好的菌液,在培养基上划出一条条平行的线。
暴雨的前夕总是难熬的。
谢以津一开始希望雨不要来,但一想到迟早会下,最后还是变成盼着它早点到,因为等待的过程实在是太过煎熬。
但幸好今天他要面对的是已经被天气预报预测到的暴雨,而且——
“今天便当里的那份炒饭,做得真的好好吃啊。”青年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的身侧响起。
谢以津抬起头,看到秦灿站在自己的身旁,正在系着实验服上的扣子。
谢以津“嗯”了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是用昨晚的剩饭炒的。”
秦灿好奇地问道:“这么简单?可我记得咱昨晚吃的不就是白米饭吗?”
谢以津:“加了一颗蛋,盐还有火腿,重新炒了一下。”
“怪不得这么香啊,感觉晚上的饭都吃不下几口了。”
秦灿一边感慨着,一边看了眼谢以津的接种进度。
他拿起手边的封口膜,提前帮谢以津剪出合适的尺寸:“不过咱俩现在一边处理细菌一边聊着美食,还真是有够重口的。”
谢以津接过秦灿递上来的封口膜,将接种完的培养基密封好:“其实大肠杆菌也是线虫的食物。”
“……”秦灿对他刁钻的思路感到钦佩,“确实。”
谢以津弯下腰,将培养基放进了身旁三十七度的恒温箱。
然而就在他站起身的一瞬间,手肘却不小心带到了实验台上的玻片。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两人都愣了一下
好在是上午已经拍完图的玻片,秦灿反应过来后长舒了一口气,半开玩笑似地缓解起了气氛:“没事,反正已经拍完了,就当是帮它进垃圾桶前提前处理一下了。”
谢以津盯着地上的碎玻璃,皱起了眉。
“要是担心的话,今晚的饭咱就不去吃了。”
秦灿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像是猜到了什么:“我找个借口和他们说一下,大家都会理解的。”
谢以津摇了摇头:“已经约好了,临阵取消会让很多人失望的。”
秦灿犹豫少时,还是点头说“好”。
将地上的玻璃碴子处理好后,秦灿去谢以津的办公室里写了一下午的论文。
是的,他们单纯地撰写了一整个下午的论文。
非雨天的谢以津有几点让秦灿十分敬佩,那就是他的集中力和行动力。
下班时间到了后的谢以津一秒都不会在实验室多留,但同样的,正常工作模式下的他,哪怕在周五的下午也很少摸鱼。
当然,这一切发生的前提是在“非雨天”。
在科研上一丝不苟,但在好色时也毫不收敛,谢以津就是如此神奇的一个人。
他们几个人约的是下午六点一起步行去u大旁边的意大利餐厅,眼见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秦灿问了一声:“走吗?”
谢以津点了点头。
他刚准备合上面前的电脑,手边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这样,你先接电话。”秦灿说着站起了身,“我正好去我办公室拿下外套,马上回来找你。”
秦灿刚走出谢以津的办公室,一抬头,就和正在走廊里探头探脑挨个房间偷看的郝七月撞了个正着
“干什么呢?”
秦灿被她吓了一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打算偷个仪器出去变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