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络缇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他肩膀上的纹路。。
克莱曼是通过在他身上的刻印,才能将魔力转换成同类的魔力供给给羽翼的,但由他覆盖,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用到这个刻印。
思考了一下,络缇还是决定先想办法把刻印中止,等到之后克莱曼离开前或者他已经可以靠自己的魔力供给羽翼时再想办法恢复。
他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到刻印上,轻轻地将另一份属于刻印的魔力包裹起来,按在翅膀裂痕处的手指也轻轻抚进裂痕内,准备帮他连羽翼一同修补好,克莱曼轻颤了一下,之后他细微地挣扎起来,他没敢用力,只是向络缇的反方向倾了下身。
手指触及的地方并不是柔软的血肉,或者是骨质组织一类的东西,而是有些温暖的魔力簇,极高密度的魔力甚至能让手指感觉到轻微的挤压感,络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手欠,就像路过灌木丛非要摘两片叶子一样,当他的手指向下压时更像是是一个不吸水的海绵放在水面上的感觉……很微妙地让人想压到水面下。
克莱曼闷哼了一声,随着手指侵入的异样感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他看不见络缇的表情,甚至不知道络缇到底想做什么,本能在让他抵抗这份侵入,但随着魔力流淌进裂隙的充盈感,这一切微小的异样都被汹涌的感官淹没了。
克莱曼隐约地感觉到了快感——也许是被完全容纳所带来的满足感,又或许只是因为络缇一直在他的羽翼上轻轻抚摸。
这份法师的确在分给他一部分魔力,至少从刚刚开始,这位法师一直表现的温和又善良,但他也无法通过这么短暂的接触去判断络缇的性格,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份礼物,即使他死在这里,他也不能忤逆法师的决定。
于是克莱曼抿紧唇,还是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随着羽翼被络缇轻抚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与之前不同的,更具有侵略意义的魔力,甚至就像是全身都被裹在温暖的水里,尖锐的魔力透过翅膀直达脊髓,克莱曼按住床的边沿,竭力让自己放弃本能的反抗,他不想发出声音,但他仍然无法抑制带着些微血腥味的干涩喉咙里发出的嘶哑喘息,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阵阵抽痛似地收紧。
“法师、我…唔…!”
刚过高潮的克莱曼捂住嘴,小声地喘息起来,原本收起的羽翼都下意识伸展开了,他伏在床沿上,伸手想去遮住被精液洇湿的衣物。
完全沉浸在魔力里的络缇显然也被克莱曼突然地痉挛吓得愣了一下,随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阵爆红。
好色。
事先声明他不是同性恋,他……嗯,就算是,接受程度也仅限于漂亮的伪娘和扶她……这种看样子能扛着他跑五个马拉松的男人他不行。
络缇侧过身,看了一眼因为高潮还有些失神的克莱曼,他的脸颊上还有浅淡的潮红,透过被汗液沾湿的刘海可以看到他失焦的瞳孔,显得有点可怜兮兮的,他甚至还有些慌张地用长袍遮住了自己的裤子——但露出了还在一阵阵痉挛的小腹。
……他收回刚才的话,他好像行。
络缇不由得在心里爆出了一长串的感叹号,但秉承着不想成为变态的想法,他还是稳住了表情,让自己表现的正经一点:“抱歉,我没想到你……呃,反应会这么大。”
"因为翅膀也是、魔力…"克莱曼有些狼狈地低下头,闷声地道歉,“抱歉、我会注意的。”
你不许注意!!
心里的恶魔小人高声尖叫着,被善良本分的老实天使一拳打进了西伯利亚得冰层里。
“没关系,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表面上平静又正经的络缇眨了眨眼,干巴巴地讲到,“我们继续吧?”
“……嗯。”
克莱曼这次比起之前忍耐不少。
络缇轻轻抚摸着他的羽翼根部,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后颈,有点犯坏地凑过去,用指腹轻轻刮了下羽翼连接蝴蝶骨处羽毛下的皮肤。
几乎每蹭到一下,克莱曼就连整个脊背后绷紧了,络缇承认自己有点恶趣味了——但克莱曼的反应实在是大的让人停不下来。
络缇在一番纠结后,终于再次伸手覆上羽翼的根部,缓慢地传输起魔力。
但和之前不同,络缇这次的效率非常高,没有别的,他只是不想让克莱曼发现自己硬的很明显。
被魔力包裹的满足感几乎让克莱曼瞬间就闷哼了一声,他本想再挣扎一下,但随着络缇的魔力入侵脊髓的侵入感,失神的克莱曼只片刻就将掌控权彻底交了出去,神志不清地发出了几声没有抑制的低喘。
克莱曼用力地按住床沿边缘的棱角,几乎几阵剧烈的痉挛,络缇看到他几乎挺直了腰,双腿用力地夹紧,连翅膀的尾尖都一阵颤动。
比起高潮,甚至更像是身体崩溃前的预兆。
克莱曼只能发出几声呜咽和喘息,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痉挛似的颤抖着,他的小腹不停地收紧,翅膀的每片羽翼都用力地展开,他的瞳孔也没什么焦距,明显已经有些失神。
魔力入侵到脊髓的感觉像是将克莱曼投进了被母体包裹的子宫,强烈的满足感近乎让他将身体的掌控权拱手相让。
并不是征服,而是他想要…完全的掌控。
络缇难以抑制自己想要再入侵一些的冲动,他用手指划过克莱曼的脊柱,魔力倾泄时带来了阵阵像是融入、侵占了什么的满足感,他能看到克莱曼羽翼上逸散出的金色颗粒,直到自己介入后才泛出了些微的淡银色——一种属于他的颜色。
那是任何快感都没办法比拟的……强烈的餍足。
指望一个自制力都做不到准时睡觉的人抵抗住这种极端的感受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进入克莱曼每一寸血管的快感,像是在他的手心绑上了无数条扯着克莱曼的傀儡线,甚至这份魔力并非相溶,而是完全由他充斥了每一个缝隙。
原本触摸在羽翼上的手终于按到了他的后颈,络缇更靠近了一点克莱曼,用手指指腹轻轻蹭过他后颈绑带留下的勒痕,他能从侧边看到克莱曼连瞳孔都隐约有淡银色的颗粒。
就在络缇沉浸在这份支配的愉悦里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尖锐的指甲划门的声音,络缇猛地回过神来,他连忙松开按在克莱曼背后的手,慌张地去扶住脱力的克莱曼。
克莱曼也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陷入了昏迷。
络缇看着昏迷也还在微微痉挛的克莱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克莱曼那副惨的不行的样子,感觉自己不知不觉开辟了一条新的性癖。
络缇崩溃地呻吟了一声,捂住脸给自己灌输了一遍八荣八耻,他把克莱曼抱到床上——准确来说是用魔法把他抱到床上,又在心里给自己了几拳,才打开门看向门口焦急挠门的小黑猫。
小黑猫没有找到食物,于是终于卑躬屈膝地在络缇面前翻起了肚皮,试图换一碗饱饭,身心俱疲的络缇沧桑地跨过了黑猫,任劳任怨地给猫和克莱曼做饭去了。
络缇终于发觉了自己是一个没有自控力的废物。
他并不相信自己是一见钟情,比起一见钟情,他感觉自己更像一个爱上了别人肉体的变态……
明明他和克莱曼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但他却感觉自己已经和克莱曼上过本垒了一样,更何况自己最后也差点没有停下来,恐怕在克莱曼心里自己就像一个逼良从娼的混蛋一样。
呜,罪孽。
络缇悲愤地放下菜刀,把切得稀碎的番茄倒进锅里,决定给克莱曼做一个满汉全席。
络缇过去在蛋糕店做过一段时间的兼职,虽然脱离了现代科技之后,他的烹饪技术可以说是倒退五年,但足不出户的络缇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会如何把复杂精密的炼金仪器变成可循环无污染的魔法烤箱电磁炉。
非常好用,碳排放为0。
他选了几个最有把握的菜,煎了几条小鱼,又烤了一个橘子味道的小蛋糕,给小猫塞了半个蛋黄和一小碗生鹿肉。
络缇用一条从仓库里翻出来的桌布盖住了沾了不少药剂的桌子,又翻出来了几个精致的烛台摆在桌上,然后他略一思索,把所有的椅子扔进了仓库,只留下了两个靠得很近的椅子。络缇甚至用魔法专程拯救了下他那丑陋的摆盘,让整桌饭菜显得又高级又暧昧。
络缇抱着胸看着桌子上一堆精致的食物,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就像个开屏的孔雀,在一番尊严和对爱情的向往进行了一场决斗后,络缇还是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幼稚,他挠了挠头,又把烛台吹灭举了起来,准备重新塞回仓库。
然后他左手右手一手一个烛台,转过身正和刚醒的克莱曼四目相对。
“……你醒了?”
络缇两手都是烛台,一时间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举着。
“嗯…”克莱曼慢慢地点了点头,“您需要帮忙吗?”
络缇尴尬地想离开这个房间,但尴尬到极点就是社牛,想到反正也已经这样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一转身把烛台放回桌子上点好了。
络缇招呼克莱曼过来吃饭,虽然座位很近,但络缇还是一点话题都没有,原本是骑士给他带来了麻烦,他还稍微有点底气,说话的时候因为生着气还能硬气一点,但真到了想和克莱曼好好聊天的时候,络缇连半个话题都找不出来。
“……你好点了吗?”
络缇话一出口就想给自己一拳,这么尴尬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为什么还要问。
克莱曼抿了抿唇,点点头:“嗯,已经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呃,”络缇挠了挠头,尴尬地给克莱曼盛了碗汤,“重新介绍一下,你可以直接叫我络缇。”
克莱曼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地拧起眉:“这不合礼节。”
“……”
络缇哽了一下,决定再挣扎一下。
“在城堡里没必要这么拘谨,我还是希望你叫我名字。”
既然络缇都说是他希望自己这么称呼,克莱曼也没再继续推让,络缇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切了块蛋糕,将小盘子推到了克莱曼面前。
以往这个位置是留给猫咪的,但是因为来了客人,络缇把猫的食物挪到了桌子下面,小黑猫眼看着络缇拿了碗往平常吃饭的地方推,大老远的跑过来就要往桌子上蹦。
只感觉到余光一个黑色的东西窜出来,克莱曼条件反射就薅住了猫脖子上的项圈,半悬空的猫吓得发出了十分凄厉的惨叫,络缇连忙伸手把猫抱了回来。
被克莱曼吓到的黑猫毛都炸成了刺猬,即使被络缇抱住也还是没法冷静下来,慌不择路地想从络缇怀里出去,锋利的指甲随着他窜出去的一蹦直接隔着布料狠狠地挠了络缇一下。
“嘶!”
吃痛的络缇松开手,掀开衣服看了眼被挠出几条渗血红痕的锁骨。
络缇放下衣服,有些尴尬地想和克莱曼解释一下它只是吓到了,但他刚刚抬起头就看到克莱曼紧张地看着他,喉咙耸动。
“……呃,”络缇后知后觉地想起骑士现在应该还是没有把他们的地位画等号,于是他勇敢地先发制人,“他有没有抓到你?”
完全没有。
络缇其实清楚地看到了骑士避开黑猫爪子的全过程,但对不起了,小猫咪,他真的害怕这位骑士一紧张再自刎谢罪。
他们简单的吃了一顿饭——第二顿。
虽然魔力的亏损被络缇简单地解决了,但是食物仍然是人类生存的必需品,克莱曼在之前吃的相当拘谨,基本上只是喝了一碗汤,明显不可能让一位成年男人饱腹。
络缇这次将食物大多数都推给了克莱曼,用一些鹿肉排和番茄浓汤挤满了他桌前的空间。
克莱曼在看到络缇把一碗面推到自己面前时,眼神明显有些迷茫,但他也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络缇的意思扫荡了整个餐桌。
“合你胃口吗?”
看到克莱曼放下刀叉,络缇问道。
克莱曼点了点头:“感谢您的慷慨。”
在夸赞他做饭好吃和夸赞他非常上心之间,克莱曼毅然选择了夸赞他的慷慨。
络缇哽了一下,在经过了一番挣扎后决定不搭这个下茬了。
“你介意这个屋子里多只猫吗?”络缇抱着猫的腋下,向克莱曼展示了一下小猫的肚皮,“在你来之前我正打算收养它,我觉得你们还算有缘,但如果你不喜欢猫,我会在城堡外单独造一个小屋给他,不让他进城堡里。”
克莱曼对待这只似乎是自己救命恩人的猫,也没有丝毫迟疑:“这是您的城堡,随您的安排就好。”
克莱曼其实也并不讨厌小动物,他只是不太会和小动物们相处——他朋友家养的狗看见他都恨不得钻到缝里去。
络缇让克莱曼把之前扯开的项圈重新给小猫系上,克莱曼这才发现这只小猫的脖子只有差不多两只手指那么粗,项圈甚至要调到最小才能戴住。
“他才刚刚三个月大,还会再长大的。”看出来了克莱曼的疑惑,络缇摸着小猫的头,把他的耳朵捏进脑袋上把小猫头变成一个圆球,“城堡附近有法阵,所以那些凶恶的动物不敢靠近,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但是看样子我们很有缘。”
“不过说来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不是很喜欢出门,有些时候食物充足的话可能在城堡里待上很久,如果没有它的话可能我都没有发现你。”络缇托着小猫的屁股,把它抱在怀里,又往克莱曼身边凑了凑,“所以他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以给他取个名字。”
太顺利了,用一个名字作为纽带增进感情,络缇恨不得给自己放俩烟花感叹自己的聪慧。
但老老实实的克莱曼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用自己那几乎为0的艺术细胞勉强拼出了俩字:“布莱。”
虽然这个名字实在是过于的拉垮了,就像就看到小黑猫就叫小黑见到小白猫就叫小白一样,络缇沉默了一下,看看猫,再看看克莱曼,还是决定挣扎一下。
“感觉像个小男孩的名字……让我看看它是不是小男孩?”如果不是的话还是让他来取吧。
但很不幸,布莱的确是一个有两个硕大蛋蛋的小男孩——这就是说它注定要拥有这个难听的名字了。
络缇怜悯地摸了摸布莱的脑袋。
——
总之,二人一猫正式生活在了一起。
克莱曼恪守着对自己的严格标准,每天天还没亮就已经起床了,之后他会尽职尽责的将所有的家具都擦一遍,满屋子里连半点猫毛都看不见。
自律带来的唯一副作用就是每天起床还要睡一个回笼觉,在床上可以蛄蛹到中午的络缇感到了一丝丝的罪恶感、
上辈子要在公司给老板当孙子,九点上班八点就要出门,这辈子有了无休止的懒觉时间,络缇就再也没早起过一天。
原本清晨睡觉下午起床的络缇在内心的谴责下,终于被克莱曼的作息所感染,勉强能在太阳刚露头的时候爬起来了。
络缇打着哈欠,把在他身上疯狂踩奶的小黑猫拎下去,又伸了个懒腰,换上了衣服。
楼下的克莱曼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擦了桌子。
他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忙起来,好不去思考过多的问题。
这份心烦带来的结果就是他把桌面擦的锃光瓦亮,连阳光在上面都会摔一个跟头。
直到听到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回过神的克莱曼才用蹩脚的魔法温了一下他煎好的黄油面包,还有一个切成很多薄片的煮鸡蛋,之后他老老实实地待好,和睡的一脸憔悴的络缇打了个招呼。
事实上络缇并没有让克莱曼做饭——恰恰相反,在最初他定下了要起床给克莱曼做早饭来俘虏他的胃这样的计划,但只实施了一天络缇就没再爬起来过。
而克莱曼似乎默认在自己的日程表上加入了准备早饭这件事,当然还有把桌面擦的锃光瓦亮这件事,络缇敢保证这个桌子甚至都被骑士蹂躏的薄了一层。
“你今天有别的事吗?”
络缇一边咬着嘴里的面包,一边问道。
克莱曼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地给出了回应:“没有,您有什么安排吗。”
“不是什么要紧事。”络缇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请求,他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骑士,又看了看在窗台上舔着爪子的小猫,幽幽地讲道,“布莱上次窜进仓库把所有鱼都咬了两个洞,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去河边。”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你要和我一起钓鱼吗?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活动。”
回应他的是克莱曼有些茫然的表情:“钓鱼……?”
克莱曼本以为是去河边随手杀一只什么十米的巨型鲤鱼带回来,万没想到络缇摸着下巴变出了两把看着十分高级的钓鱼竿。
“大鱼处理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察觉到克莱曼想问什么,络缇晃了晃手指,坚决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鱼内脏铺满一整个客厅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