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喉咙疼得厉害,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衬得她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更加难看:“拖你们老板的福,没烧死。”
“哈哈。”黎婧缩着脖子尬笑,“我们老板打针的技术好着呢,我以前发烧也是她给打的针。”
纪砚清“嗯”一声,说:“是挺好,一针针在畜牲身上练出来的。”
黎婧惊讶:“您怎么知道她是在畜牲身上练出来的?额。”
黎婧挠挠头,莫名觉得这话不像什么好话。
这不重要。
“我们老板人其实挺好的,她估计老早就留意到你嗓子不对劲了,昨晚回来又看到你脸有点红,所以上楼之前专门把我叫过去交代了一声,让我每隔三个小时上去看你一趟。”黎婧卖力地说。
她昨晚拆翟忍冬台拆得有点狠,内心愧疚,今天发誓要替她扭转不良形象。
“现在想想,我们老板可太有先见之明了,昨晚要是没人及时发现您发烧,熬一晚上发展成肺炎,那事儿可就大了。”黎婧拍拍胸口,后怕地说:“咱这儿气候条件恶劣,可不敢生不大病啊。”
纪砚清冷笑:“明白,万一死你们店里,你们老板生意就没法做了。”
黎婧:“不不,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老板真好人来着!再说您昨晚不是已经打过她了么,我早上看她那个脖子,嘶,惨不忍睹啊!”
黎婧偷偷瞄纪砚清一眼,摸着自己的脖子说:“有几个地儿都渗血了。”
纪砚清皱眉,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那一巴掌。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养女人,手上真用尽全力的时候没几个人受得了,何况是脖子那种脆弱的地方,翟……
她活该。
纪砚清一动,臀部隐痛,顿时就想把某人也扒了,让她尝尝这种有苦难言的滋味儿。
可惜了,大堂里满满当当坐了几十号人,就是没有某人。
纪砚清冷脸盯了一圈,靠在柜台旁问黎婧:“你们老板人呢?”
黎婧说:“没见着啊,可能吃完早饭上去睡回笼觉了吧。”
纪砚清:“晚上做贼,白天补觉,呵。”
“呵”完一扭头,翟忍冬拨着肩膀上的雪从外面进来,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纪砚清的话,淡淡看她一眼就低下头,一边弄头发上的雪,一边往柜台入口走。
经过纪砚清的时候,一小片扎眼的青紫从围巾里露出来。
果真就是黎婧说的,渗了血。
纪砚清脸色有一瞬间的古怪,就好像内疚似得。
翟忍冬那一针确实让她舒服了不少……
转念想起翟忍冬会那么做的原因,以及做的方式,纪砚清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开。
黎婧的视线在毫无互动俩人身上扫几个来回,凑到坐在柜台前写什么的翟忍冬旁边。
翟忍冬已经摘了围巾,脖子里的印儿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