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感觉自己体内修为浑厚程度甚至已经可以与宗师五重以上的武道修士相媲美。
微微控制周天运行,顾长安来到飞舟外层甲板,靠着护栏低头望去,那连绵不绝的山峰,原野,正是青阳州的特质。
而天色不过稍稍过了午后,比之青阳州悬镜司的飞舟,速度倒是要快的多。
顾长安因为此次京城之行,总算有了点看得见的收获,心情便不算差。
再加上如今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便又称得上愉悦。
“不过阔别几日,大人似乎恋家的很。”
沈悼凑到顾长安身旁,笑道。
“只是适应不了庙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实在有些劳心劳力,还不讨好。”
后者如实道。
所谓近乡情怯,他倒是没有这般感受,毕竟,正如沈悼所言,他一行人满打满算也才阔别几日罢了,还没那么矫情。
“这些东西若是不想凡人,那就只有努力爬一爬,等到在庙堂之上的位置,不用再听从任何人的意见,那时候的生活才算是惬意。”
沈悼笑着说,语气轻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大逆不道。
在庙堂上,一人之下,百官之上的国师尚且还需要为这些事情担忧,他顾长安需要做到什么位置才能够不必听从任何人意见,那便可想而知了。
“不大愿意,等真到那个位置,恐怕烦心的事情就更多了。我顾长安逍遥自在惯了,受不了那种束缚。”
在青阳州的地盘,顾长安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
这一类关乎禁忌的玩笑话,说了也便说了。
沈悼笑笑,他知道如今的顾长安没有这个野心。
毕竟年轻人的心,总是很向往那座有血有肉的江湖,而不是冷冰冰似铁块一般的朝廷。
岁月沉淀下来,方知年少可贵。
沈悼不打算去劝诫一个少年人如何站稳在朝堂之中,凡事靠自己来领悟,那可要刻骨铭心得多。
“诸位大人!青阳州的曜日山到了!”
飞舟上的杂役也是工部尚书雇来的,在靠近曜日山处,便开始忙活起来。
“好像有些不对劲。”
顾长安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
居高临下望去,整个曜日山的范围内无一活物。
漫说人,即便是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走兽,也不见一只。
“平日里的曜日山不说别的,飞禽走兽还是不少的,今日是出了什么乱子?”
顾长安心头有些怀疑,却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飞舟降临落地,这才跑过来几名悬镜司的守卫,看见是顾长安归来,皆神色一喜,纳头便拜。
“都无需多礼,怎么这才离开几天的功夫曜日山就变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长安一下飞舟便问道。
这几位守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能望向曜日山正殿方向。
那山顶上的宫殿,左右着曜日山的一喜一悲。
顾长安见他们神色如此,也未多说什么,直接一个闪身,身形瞬间出现在了那宫殿之前。
此刻的宫殿大门紧闭,像是一只闭上了大口的巨兽。
他记得原本宫殿的大门外会站着两排守卫,可如今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任长生也习惯时常在宫殿外,俯瞰整个曜日山,但是今日也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
顾长安满心疑惑,却不敢慌乱闯进去,自乱阵脚乃是大忌。
“下官顾长安,自京城归来,求见镇抚使大人!”
顾长安垂首,拱手道。
五感锁定那宫殿,稍有异动便可作出动作。
宫殿的大门突然开了,但是其中却并无光亮,有几分幽暗,从外向内看,只有深邃一片的黑暗。
“进来吧。”
一道缥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顾长安隐约可分辨出那是任长生的声音。
收起行礼架势,顾长安正了正衣冠,踏步进去。
那宫殿之中,一双人眼在黑暗中泛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