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情况变好了一些后,蒂娜更多的时候都和母亲待在一起,她喜欢趴在桌杀,听着这个眼角有细纹的女人弹钢琴。她从不勉强母亲回忆起什么,女人甚至连一些魔法咒语都已淡忘了,渐渐变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巫师。
蒂娜想,过去的事如果让她困扰,那就随风而散吧。
虽然山谷里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但蒂娜敏锐地感觉到,还是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布兰文两兄弟变得愈发早出晚归。她还听见他们在谈论政事。从前布兰文兄弟几乎不在屋子里谈论魔法部的事,他们不希望让外面的动静干扰到这里的生活。
此外,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可是每当她转过身的时候,背后又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种感觉并不止一次。
她曾仔细地用检查着周围的痕迹,并没有发现异样,于是她自认为可能是神经过度敏感,也可能是过于劳累的后果。
在一个难得晴朗的日子,山谷的巫师们筹划了一次室外野餐。
除了休养院的老人们以外,山谷里的其他巫师也都聚集在此。
他们在树下摆放白色的桌子,周围簇拥着阳光明媚、碧绿的园子。
蒂娜在和妮可太太在清洗水果时,听见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在低声谈论汤姆。
从他们的谈论中可以知道,这位热心的治疗师偶尔会帮他们处理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她们偷偷瞄着不远处的汤姆,谈话象小型炸弹一样爆响着,不时爆出几句俏皮话来,玩弄词藻,说不完的话象小溪一样多。
而亚伦却在低头读报,看起来一副颇有心事的样子。
“报纸上说什么?”波立维把头凑过去。
亚伦迅速扫了他一眼,说:“瞧报上登的多么有趣儿吧,有两位重要人物――”他扬扬手中的《预言家日报》说,“全是报纸上日常的行话――”他往下看着那个专栏说:“瞧这个标题,我不知道你怎么给它起名字,几乎算杂文吧,和这两个重要人物一齐登了出来,新部长的言论地位受到了质疑,他们又提到一个新人物的崛起,他们称他为修先生,恐怕那只是个假名,报道里说他给予事物以新的价值,说否则不出几年,巫师就会被消亡,毁灭――”
“我觉得那也有点报纸腔。”波立维说。
“听起来这人说得挺诚恳的。”妮可太太从碗里舀出一大勺苹果酱,涂在两兄弟的盘子上。
蒂娜在妮可太太旁边打下手。给盘子填上长条的面包和烤肠,还有一些卷心菜。
“给我瞧瞧。”波立维拿过了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