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也不会在乎他的教子、他的仇恨,和他的罪孽。
只是,阿兹卡班的逃犯布莱克,能和十七岁的小天狼星站在同样的位置吗?
他没有开口,伊薇特就也不再说话了。他们好像只是碰巧相遇的陌生人,谈论了天气就没什么话好聊,只能陷入凝滞的沉默。
但在并不宽大的隐形衣下,小天狼星仍揽着伊薇特的腰,使两个人紧紧地依靠在一起,又像是极亲密默契的眷侣。
伊薇特就在这种奇异而矛盾的氛围中转动了脚跟。
夏夜的小惠金区的街角传来“啪”的响动,空气中似乎有一个瞬间泛起了轻微的涟漪,但随即便又恢复了沉寂。邻近的房子中,坐在电视机前打毛衣的老妇人听到了汽车回火的声音,拉开窗帘探看时,却没看到任何车辆。
空无一人的街道,此时仍是空无一人。
—tbc—
三把扫帚
莱姆斯·卢平走进三把扫帚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阿兹卡班的那个逃犯仍然逍遥法外,甚至已经在万圣节当晚闯入过城堡,霍格沃茨正处于高度的戒严状态,霍格莫德也颁布了临时的宵禁令,街道上的人大多行色匆匆,店铺甚至显得有些萧条。
三把扫帚酒吧里不像白天那么热闹,罗斯默塔正在吧台里擦拭几只高脚的玻璃杯。卢平抬手朝她打招呼,然后在柜台上扔下几枚铜纳特,拿走了一支瓶装的黄油啤酒。
他穿过一条挂满油画的昏暗走廊,在最里面的卡座中看到了约他来此的伊薇特·坎贝尔。
这里远离吧台和大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幽静又隐秘,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绿萝形成天然的帘帐,很适合谈论不能为人所知的话题。
伊薇特面前摊开着一本书——厚重的、陈旧的大部头书,不知道是拉丁文还是什么,总之看上去晦涩难懂。她正皱着眉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察觉到有人在对面坐下来,才抬起头,眨眨眼睛,平静地跟他说了一句“晚上好。”
“晚上好。”卢平回答。
“霍格莫德的人是不是比我们那会儿少了?”伊薇特摘下工作时才会戴上的金边的圆框眼镜,将羽毛笔和羊皮纸都推到一边,双手在桌上交叠,心平气和地跟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