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提醒了他要注意四宫尽头交点。”小天狼星说,“如果伏地魔真的抓住了土星移向巨蟹座的机会,弥补了某种不完整,那也许会对我们——”
伊薇特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小天狼星的假设,用一种笃定而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他抓住了机会也无济于事。”
“什么?”小天狼星有点茫然。
“古典分宫制在学术界已经过时了。”伊薇特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大约五、六年前,麻瓜占星师开始从荣格心理学的角度探索星座的意义。他们的研究成果差不多从根本上推翻了古典派的占星理论。”
“可是,”小天狼星迟疑着说,“霍格沃茨直到现在不是还在讲授古典天文学吗?”
“是啊。”伊薇特坦然道,“这是巫师落后于麻瓜的领域之一。麻瓜们不能依靠魔法,就会用其他方式来弥补——人类的智慧相当平衡而奇妙,而知识和思想并无规界,真理就像音乐,是一门可以相通的语言。神秘事务司有缄默人专门研究麻瓜的知识,天文厅也有。”
她说到这儿,杯里的热饮也差不多喝完了,就随手把陶瓷杯搁到窗台上,掀开薄毯站起来,打算去刻完那个叼着铃兰的小狗雕像。
小天狼星却不肯放她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刚从对面那张扶手椅中站起来的伊薇特拽到自己怀里。
她原本眼睛不好,视野模糊,很容易头昏,这会儿被小天狼星一拽,脚跟在原地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没站稳,只能晕晕乎乎地歪坐在小天狼星的腿上。
似乎是觉得这样头重脚轻的飘忽感觉很有意思,伊薇特用手抵住小天狼星的肩膀,控制不住地抿着嘴笑起来。
“麻瓜的理论怎么说?”小天狼星颇有兴致地追问道。
伊薇特眨了两下眼睛,又用手指轻轻按了按眉心,才从刚才那阵头晕目眩中缓过神来。
“麻瓜的理论追溯到人格的本源。”她坐在小天狼星腿上,和他头碰着头,一本正经地说,“要想真正扭转土星的不利位置,就需要重构自己的精神结构,也就是说,要构建一种安全感,并理解痛苦的本质。”
小天狼星嗤笑出声:“你是打算劝告乌姆里奇构建一种安全感,还是建议伏地魔去理解痛苦的本质?”
“所以我说,他即使抓住了土星移往巨蟹座的时机,也无济于事。”伊薇特含笑说,“神秘人绝不会在意、也不屑于了解麻瓜的理论,这比星盘的缺陷要更致命……现在你满意了吗?能放开我了吗?”
“当然能。”小天狼星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含糊着说,“……只是我不想。”
“别犯傻了。”伊薇特说,用手指去推他的肩膀,“我还有东西没做完呢。”
“你说那条吃花的愚蠢石头狗吗?”小天狼星说,执拗地不肯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不高兴地质问道,“它重要还是我重要,嗯?”
“你是在说我的作品很愚蠢吗?”伊薇特不理会他无理取闹的质问,反而危险地眯起眼睛问。
小天狼星一点儿都不怕她的瞪视,坦然自若地宣称:“任何试图把你从我这儿偷走的东西,都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