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没说话,沉默的按他说的做。
青年处理伤口的动作很专业,动作轻柔,但却让冬子整个人痛到咬住手背。
即使已经过了很多年,但子弹射进身体的疼痛还是那么的清晰和真实。
常人只要中弹后就难以再次移动自己的身体。
松田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几百米外跑到了这里。
“再忍一下。”松田知道她绝对不会同意去医院打麻醉,所以即使再焦躁再烦恼也只能耐下性子来安抚她, “很快就好了。”
“呼——”
随着子弹掉落到地面的叮当声,冬子终于松懈了紧绷的神经。
她此时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这还是松田第一次见她这幅模样。
安静又脆弱,甚至还带着些不能言明的孤独。
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却察觉不到她在想什么。
是在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她的吗。
又或者是在想这次受到的埋伏。
还是在想怎么再次和他扯开关系
松田不知道,他只是继续沉默的帮她处理着伤口。
很快,染血的棉花掉落在地,一团接着一团。
伤口被清理干净,撒上药粉,再用绷带卷起。
这只是短时间内的应急处理,但松田并没有向她唠叨要怎么处理这种伤口,又要怎么判断要不要缝针的问题。
他知道,对于这种事情,她的经验要比他丰富的多。
“……多谢。”冬子的嗓音有些沙哑。
是脱力后的发音。
松田把地上掉落的棉花处理干净,再把刚才没用完的药粉和绷带收好放到医药箱中: “你能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冬子现在只感觉疲惫,她甚至都不想去追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你走吧。”冬子看了一眼门外。
他快要来到了。
松田站起身来,看了她两眼,就在冬子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俯下身给了她一个拥抱。
“我后悔了。”
松田喃喃自语道。
他当了两次胆小鬼。
第一次是在发现自己被欺骗,得知她杀手身份的时候。
第二次是在知道她以往经历的时候。
降谷那家伙说的对。
你不需要拯救。
我也拯救不了组织中的冰梅酒。
但……我想陪着你。
之前的那么多年,你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虽然之前就了解过,想象过,但果然还是亲眼见到更让人害怕。”松田很诚实的说道,同时微微加大了些拥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