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说着,微微勾起唇角,她是一个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人,把想说的话说完了之后,她的心绪就平息了下来。
个人有个人的苦楚,卡米莉亚无法帮玛丽家庭的问题,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她此来的另一个目的,应当会使玛丽感到快活许多。
可芙小姐和贝克特小姐都不怎么擅长经济和哲学,我打算每周开一节这个课,你擅长的,但别惊动班纳特太太。卡米莉亚向玛丽发出了邀请,毕竟你是校董的女儿,也算是校董吧。你觉得哪里是归处,哪里便是你的自由乡。
暮色沉沉,当梅里屯的炊烟不再升起的时候,天边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稀疏的光线支撑着车夫驾驭着马车,穿过麦田,停在了梅里屯的旅馆前。
围观日常(2)
简。爱磕磕绊绊地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五天过去了,马车夫让简。爱在一个昏暗的旅店下了车,告诉她这里就是梅里屯。昏暗的灯光在夜晚的街头闪烁,旅店里弥漫着浓浓的啤酒味,醉鬼在里面大声叫嚷着。
简。爱一点儿也不愿意靠近这里,刚想请车夫再把她送到内瑟菲尔德去,此时,马车已经驶出了半英里,撇下她孤单一人。
她径直沿着街道走了十多米,然后就被连片的黑暗吓住了。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找不到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让简。爱不禁怀疑,车夫是不是搞错了目的地。
简。爱再次走回旅馆前,这时,天空阴沉沉的,月亮和星星都被短暂路过的乌云给遮住了,空气里弥散着水汽,让人觉得闷闷的,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她太累了,已无心根据其他情况来做出选择了,几乎就要心安理得地向几乎把她压垮的疲劳屈服。
就在这时,简。爱听见钟声响了教堂的钟声,一连九下。
她才确定自己没有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爱小姐。一个男声将简。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唤醒了,她抬头看见一个金发高挑的青年。
隆巴德先生,您还没有离开。她险些忘记了这位先生了。
隆巴德先生在曼切斯特的某个驿站上车,恰好和简。爱是一个目地的。
说起来,他们算不上很熟,简。爱沉浸于往事,无心与人聊天,隆巴德先生也吝啬于言语辞令。他们就沉默地做了好几天的同行人。
您是要去哪儿吗?这里有辆马车,可以捎你一程。隆巴德先生说。
简。爱回头望去,旅店门口果然停着一辆四轮马车,车头悬挂着一盏煤油灯。
一个相处了几天的陌生人突然对自己伸出援手,按照常理,应当抱有一定的怀疑。但是,简。爱连再往前跨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也钝钝的,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