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炎夏,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
唯一不普通的是,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他和我长得很像,但比我白,人也比我安静。小时候我在小区的街巷里狂奔,穿过别人家晾晒的衣裳和满是油烟的炸串摊子,他总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在我身后跑,声音小小的。
“炎夏,炎夏,该回去吃饭了……妈该打我们了!”
我们的妈妈,那是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爸不回家,那是爸的错,折腾我们干什么?
但我的哥哥太可爱了,你们不知道,他嗓子天生细弱,喊不响,小小声地说话像个娃娃,他真的太可爱了,我受不了,我只能听他的话回家。
14岁,我们上了初中二年级,青春期也到了,身体开始发育。
半夜我从睡梦中醒来,感觉下身一片濡湿,我无师自通地意识到,我爱上了我的哥哥。
我对他产生了欲望。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或许是种“不该有”的欲望,但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三个字。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挨我妈的打,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那我对他产生欲望,有什么不对?
但我知道,我的哥哥是个笨蛋,他不像我,他对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没关系。
我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的。
我爬上了他的床。
……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过着“性福”快乐的日子,我们背着父母的视线偷情,实在太刺激,我无数次地想,等以后长大了,我有能力赚钱了,就带哥哥搬出去,到时候就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们了。
他挨操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我绝不容许有除我之外的其他人看到。
15岁那年,我妈发现了我们的事。那天她突然有事找我们,我至今不知道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她在凌晨2点闯进她从来不关心的两个儿子的房间,但我们当时正在床上,我还抬着我哥的腿,鸡巴插在他湿漉漉热烘烘的肠道里,埋头猛干。
我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骂我们不要脸,砸房间里的东西。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大不了就是挨打。我把鸡巴从我哥身体里退出去,穿上裤子。
我妈怒喊:“给我出来!”
在出去之前,我拉住了我哥。
我了解我妈的脾气,我一向比我哥更会惹事。我跟他说:“你要记得,咱们咬死不认,好吗?”
“她都看见了……”我哥从脸到脖子都是红的,眼神躲闪,跟害羞了一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啊?天呐。
我简直吃不消,差点想亲他,要不是那个女人还在外面等我们,我真想把他就地按在地上再来一炮。
我说:“没事的,只要你咬死不承认,她最多就是打我们一顿,还想怎样?放心,到时候我宁可让她打断我的腿都会护着你的。”
我哥低下了头,我以为他听进去了。
事情也确实按照我们预想的发展,我们打死不认,但我妈只相信她自己看到的,她把我们两个各打了一顿,然后让我们回屋睡觉。
我以为事情过去了。
第二天,我哥发起了烧。他从小身体弱一些,换季,或者一惊一乍的时候都容易生病,我给他掖好被角,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帮你跟老师请假,你好好休息。”
“嗯。”我哥声气微弱地应,那声儿酥到我骨子里。
我胯下的东西马上起了反应,但不能这样,现在是白天,我必须憋住这一天到夜里再来干他。
我又亲了亲他才走。
但他不在了。
当我回家的时候,我哥已经不在家了。
是我妈,她居然送走了他!她跟我说她把他送去了一个好地方……她怎么敢!
她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我们,却要把凉秋从我身边夺走!
我恨她。
我也恨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爹,我恨一切阻碍我见到我哥的人。
我不想再念书了,从前就是我哥更喜欢念书,他劝我要上进,才好离开那个泥沼一般的家,我都听他的,才咬牙念了那么久。
我讨厌坐在教室里,屁股在凳子上粘那么长时间,没了我哥盯着,我的成绩越来越差。
我妈崩溃了,她说她就剩我一个儿子了,我怎么能不争气。
我没争气吗?
我可太争气了,我竟然能气到她,那也太棒了吧?
后来,连我爸都加入了声讨我的行列,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在这个家里指点江山。我妈倒是看起来很高兴,她终于有了后援军,甚至都不跟我动手了。
打我的人从我妈换成了我爸,我才不管,熬到成年以后,我白天假装上学,其实是出门打工。
我在外面赚到了钱,被人打过,也打过人,社会就是这么险恶的东西,这世上只有我哥是干净纯粹的,也只有他真心待我,但这样的他却被那两个贱人夺走了。
我要找到他。
我带上了为数不多的行李,开始流浪。
三年时间,我走遍了无数地方,仍然没能找到我哥的踪迹。后来我想,这么麻烦做什么?
狗东西做的孽,当然要让他们还。
我回了家。
许久不见,他俩老了很多,我爸看见我回来好像还很欣慰,他完全没想到我会在饭菜里下安眠药。
趁他们熟睡,我把他俩捆起来了,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在他们面前晃。
“你们把凉秋送到哪里去了?”
他们不肯说,我就开始切他们的肉,第一刀切在我爸的手上。他年轻的时候被工厂的机器切断了小指,直到现在还会幻痛,我就故意切他另一只手的小指。
他额上渗出了汗,面目狰狞地大叫,咒骂、指责我不孝。我浑不在意,我本来就不孝。
我妈吓得尿了,下半身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她磕磕绊绊地跟我说,当初把我哥送去上学了,但是现在学校没了,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问她到底是那所学校,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作势要切她腿上的肉,她被我吓坏了,说在西郊,市内。
西郊那片大大小小的学校好多,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至少我知道了一件事。
我哥一开始就没被送出本市,那他现在还在市里的概率很高。之前我一直在找我爸我妈的近亲远亲,我以为他们把儿子送去给别人养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真正的答案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花费了这么多年,还能怕在市里找人?
我终于发现了凉秋的蛛丝马迹,那留着这两个罪魁祸首,也没有用了。
这么多年,仇恨像蚂蚁噬心般折磨着我,我夜夜睡不着,就想看这两个贱人死掉。
他们现在终于可以去死了。
不会再有人妨碍我们了,凉秋。
为了不被发现,我做了万全的工作,我已经潜心研究了很久。我本以为让我仇恨了这么多年的人,杀了也不会怎么样,但我却开始做噩梦。
整夜整夜的噩梦,还好我很快就找到了凉秋,我的心神终于安定下来。
他长高了,但比我想象中纤瘦很多,我想问他过得怎么样,张口却是让他跪下。
我那么爱他。
我那么想他。
……但我又是那么的恨他。
为什么,当初为什么要去跟我妈认错?
是的,后来我已经知道了,在我去上学那天,凉秋主动找到我妈,跪在地上说,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我妈才决定送走成绩更好的他,而不是我。
她本来是打算把我送走的。
凭什么?
不是我勾引的他吗?他凭什么替我顶罪?
我真恨他啊。
特别是在看到他顺从地跪下来帮我口交的时候,难以控制的嫉恨几乎冲破了我的天灵盖。
他口活这么好,含住我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没控制住开关,他是给多少人口过?就这么骚吗?
我恨他。
我嫉妒每一个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我让他辞职了,我不知道爸妈的尸体多久会被人发现,发现我也无所谓,但我好不容易找到他,我想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
我把他带回了家。
旧家已经被我打扫过了,我讨厌爸妈的气息,讨厌他们留下的东西,和他们那些仿佛洗不干净的血液。有时候午夜梦回,我眼前都是大片大片的血红,然后斑驳成深黑,我几乎喘不过气。
只有在操凉秋的时候,我的心情才能短暂平静。
他还是这么漂亮,这些年,有没有过别人?
我操他的时候他总走神,我真的好嫉妒能操他的人。
……他喝我尿的样子好漂亮,他好乖。
他这么轻易就喝下去了我的尿,是不是也喝过别人的?
我好爱他。
我想占有他。
我问他,你把我当什么。
他说,主人,弟弟。
我等了很久,他还是没说我期待的那两个字。我不是告诉过他吗?从前我想要个“恋人”……是,我是说我现在想要条狗,他也愿意满足我成为我的狗,但是他这么聪明,难道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好恨他。
他心里到底有谁?我操了他这么多遍,问过他这么多次,他为什么不回应我?
他为什么又走神?!
……他好像只想挨操。
那我的屌和别人的屌相比,又有什么优势呢?他真就这么贱吗,对着没爱没关系的人也可以掰开屁股?
贱货!荡妇!
骚货!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好可爱啊。
脸好小,好白,身体漂亮得一塌糊涂,连肉穴都是可爱的粉红色,怎么会有人上面下面两张嘴都这么会吸的?
他要是能爱我就好了。
他的身体是我操开的,我的鸡巴在他心里,到底跟别人的……会有一点不一样的,对吧?
我们的时间好像不太够了。
他今天也没有爱上我,或许爱上了我的精液?哈哈,可是他这么骚的身体,精液是谁的应该都行吧。
如果我不在了,他应该能找到喜欢的人。
他这么可爱,他喜欢的人一定也愿意好好地操他,一定会有人满足他的。
……好嫉妒。
好不甘心。
但是……
如果我不在了……
那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他这么聪明,漂亮,他会有一段很好的人生的。
等到那时候,他就自由了。
警察来了,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不过这是我预想到的事情,我没太意外,我只是不满意没能再和他多待几天,警察闯进来的时间也不好,我竟然让他被这么多人看光了。
好嫉妒,好想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我们去了警局。
我在警局看到了那个人。
是他!是不是!凉秋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就是他是不是!
如果不是我已经被抓了我真想把他杀了——
人家看起来就很有文化,是个高知分子,跟高中辍学的我不一样。
——但是他很老啊,凉秋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人家身上的衣服很有质感,应该挺有钱的,跟贫穷的我不一样。
——但是他很老啊,他的老年的鸡巴够不够大?能满足凉秋下面那张骚嘴吗?
……
嫉妒几乎要将我撕碎了。
但我在看守所里什么也做不了,凉秋没来看我,虽说开庭之前不允许探视,但我猜,凉秋应该是不会来的。
毕竟……
我害了他那么多。
他甚至不是故意不回来,不是不认我,只是那些年他过得很不好。那所学校的新闻我看到过,都说里面是人间炼狱,他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已经不容易,怎么会愿意回家呢?
庭审那天,我在旁听席上看到了他。我好多天没见他了,他还是那么漂亮,远远的,像一朵白色的花。
我不能碰触他,我好想见他。
他来了,过来探视。我隔着玻璃和他对视,我觉得他好像又瘦了。
养他的时候,我一天只给他一顿饭,那时候我对他很生气,不想让他好过,所以他当时瘦了很多。他瘦的时候,我能在操进去之后摸到我鸡巴的形状,就好像他是什么专属于我的鸡巴套子一样,我觉得很满足。
但就这么些天,他似乎又瘦了一圈,纤细的身体裹在我的衣服里,松松垮垮的,快要撑不住。
我想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的。
探视的时间这么短暂难得,我想态度好些跟他说话的,结果一张嘴又是:“那个男人是谁?”
我真是……
死到临头了,嫉妒心还这么强。
是不是很好笑?
凉秋一定觉得我很烦吧……嗯?
他说什么?
他没跟别人上过床……我……
凉秋。
凉秋。
也挺好的,虽然他不爱我,但好歹直到我死,占有了他身体的人只有我。
至于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我该学着放下我的嫉妒心了,毕竟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的,他这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我替他扫平了障碍,叫他不必被困在我们那个让人看不到希望的家里,他以后,应该能过上好日子吧。
你要好好活着,凉秋。
凉秋,你听到没有?
……
你听到没有,你回答我啊???
某种巨大的恐慌倏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对我微笑了起来——
不要,不要……
凉秋,不要!
我这默默无名,悲凉又荒诞的一生,终于在临死之前,得知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始终想要的东西,我一直拥有着。
——顾凉秋爱我。
这是我全部的心愿,而在我得到全世界的同时,我失去了一切。
不要,凉秋,不要,不要死,不要为了我去死,不要——
好好活着,好吗。
狱警带走了我,我不能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我拼命喊他的名字,但是得不到他的回应。
探监室的门离我越来越远,我抓住狱警的胳膊,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如果我、我还想见他,是不是只能等、等他来见我?”
狱警同情而鄙夷地看着我,他们听见了我和凉秋的全部对话……兄弟乱伦,很不要脸对吧?
可他们懂什么,我是如此深爱着我的哥哥,而我现在也知道了,他其实,他好像,他也爱着我。
行刑的时刻要到了。
我再也没能见到他。
也好,如果亲眼看到我死去的话,他会很痛苦吧?
真好啊,在临死之前,我竟然都能做这样的梦了。
他爱我。
那是件多么好的事啊。
如果能有来生的话,我还想做你的弟弟,还想再爱你一回。
砰。
一声枪响。
我的世界,熄灭了。
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推我。
这屋里就两个人住,顾炎夏不知道什么怪癖,老喜欢钻我被窝,我早习惯了。一开始我还懒得睁眼,伸出胳膊去勾他脖子,一般来说,这样他就会消停了。
但是今天还在推我,我只好睁开眼睛。
“你干嘛?”我瓮声瓮气的,声音里全是没睡醒的哑。
“哥。”他眼睛闪着某种我看不懂的光,“救救我。”
我醒了:“怎么了?”
他递了条内裤给我。
那条内裤是他的。我妈每次给我们买内裤,我俩都是分着穿,深色是他的,浅色是我的,那条黑黢黢的内裤上沾着白色的秽物,散发着一股很腥的味道。
很难形容我那一瞬间什么感觉,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偏开头去:“给我内裤干嘛?”
“我做梦弄脏了。”炎夏看着我说,“被妈发现她会骂我不要脸的,哥,你救救我。”
我知道,我妈那个大嗓门,真的会把亲儿子梦遗这种事搞得全小区都知道,到时候炎夏就没法做人了。但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我自己都没梦遗过呢,垂死挣扎道:“……你自己不能洗吗?”
“我不会。”炎夏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能怎么办?
自己的亲弟弟,当然是宠着。
我认命地爬起来,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凌晨4点,熬夜的人刚躺下,早睡的人还没醒,天将欲晓,一天中天色最暗的时候。这个点,爸妈肯定都睡着,我把他的内裤接过来,从上铺爬下去,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门。
我的动作很轻,客厅里没人。爸妈睡觉不关房门,一点动静都会惊扰他们,我就保持着那个开门的姿势等了几分钟,确定没动静,才从卧室里溜了出去。
然后我用同样的步骤溜进了厕所。
我们那个厕所没有窗户的,一关门就伸手不见五指。我把灯打开,然后跑到蹲坑上,拿下来花洒,只开一点很小的水流,拿着块洗衣皂替炎夏搓洗内裤。
……那是我亲弟弟的精液。
我不知道为什么,双手搓过那些白色污渍的时候,比起尴尬,我竟然觉得我也有点起反应了。
怎么,梦遗会传染的吗?
我不敢耽搁,匆匆帮他洗完内裤,自己都出了一层汗。洗完之后,我把肥皂上的泡泡冲干净,放回原位,花洒挂回去,地上的水都踢进蹲坑里,然后在地垫上蹭了几下拖鞋。
再关上灯,打开厕所门,原样溜回屋里。
“给。”我把内裤递给他,有点不敢看他光裸的两条腿和敞着的鸟,“你找个绳挂保笼里吧,天这么热,天亮应该就干了。”
“嗯。”炎夏把内裤接了裤子,盯着我看,“谢谢哥。”
“客气啥。”
我不知道他干嘛老盯着我,主要是我自己也不自在,男人起反应不受控而且很明显的你们知道么?我现在就是将硬未硬的状态,自己撸一发好像没必要也很莫名其妙,但我又真的有点热。
多怪啊,你说我帮我弟弟洗条内裤,居然硬了。
我匆匆逃回了床上,闭上眼,想说睡着就好了。
然后我听到了开窗的声音,热风迎着我的面吹进来。我知道炎夏在晾内裤,我没管他,但他晾完又爬了上来。
“下去!”我低声惊呼,想躲开他,“你裤子都没有别钻我被窝,弄脏我被子怎么办?”
“哥,”炎夏喊我,直接又精准地摸到了我的裤裆上,“你硬了,是不是?”
“……!!!”我吓得僵住了。
他在干什么?
他在摸我的屌?
炎夏笑了起来,露出他那个很浅的小梨涡,还有那颗尖牙,笑得狡黠:“你起反应了啊,哥。”
“……你别胡说。”我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顺着他的话说,会让事情滑向不可挽回的境地,于是梗着脖子,愣是不认,“放开我,我是你亲哥!快下去睡觉,明儿还要早起。”
“明天周六,起什么?”
“那妈也会大清早来喊人的。”
“顾凉秋。”
“喊什么呢?死小孩,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哥……唔——!!!”
我瞪大了双眼。
他居然……亲我。
他的嘴唇堵住了我的,我不合时宜地想,那居然是温热的。
对啊?他一个大活人,嘴唇可不就是温热的。
但……好奇怪,好……神奇。
他不得其法地亲吻我,一只作孽的手握住我的肉屌开始上下套弄。我不自觉地夹紧腿,心里有点别扭。
看得出来,他对这事也很生疏,可是他的手是那样热,我第一次被别人碰那个地方,那种奇异的感觉攫紧了我的感官,异样的酥麻从两腿之间传到我的大脑。
这样……不对……
我们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