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帆回到家,母亲还没有睡,他烧了开水,泡了茶,刚想去洗澡却被叫住了。
“小帆,你上回说要和朋友去新疆玩,什么时候走?”陈兰不动声色的看着儿子问。
他回过头来惊讶的说:“可是您的身体,我还是别去了。”
“去吧,我到你姨家住些日子,正好你表弟白玉也没在家住了,她闷的慌,你去吧,都快30了还没到哪儿好好玩过呢。”她笑了,这次旅行说不定就能带个儿媳妇回来呢,她就是再舍不得儿子也不能阻拦他谈恋爱吧!
“谢谢妈,后天就走了,我向公司多请了几天假。”他没敢把自己失业事的告诉母亲。
“带点药,发烧,感冒,肠胃的,路上小心,吃东西也要注意,好在有人陪着你,也放心点儿。”说完母亲就端着沏好的茶回了她的房间,关上了门。
何帆说不出高兴,他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上了浴袍高兴的洗澡,嘴里还哼着:“乘着那歌声的翅膀,亲爱的随你飞翔,去到那恒河的岸边最美丽地方。”
第二天,何帆和安俊到家乐福去采购,买些带给亲戚朋友的礼物,听安俊说他家人口很多,还经常聚在一起吃饭,跳舞,那是多有意思的场面呢。何帆觉得最高兴就是过年,他和妈妈到姥姥家和阿姨,舅舅们在一起吃年夜饭,几个表弟,表妹也难得碰到。不过今年他要在新疆过年了,想到这儿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安俊拉着他的手,就像拉着一个女人般的自然,他时而温存的问男人需要点什么东西,时而说着自己家里的情况:他有两个舅舅,两个阿姨,四个表兄妹,外公外婆身体很硬朗,他们家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种着葡萄,石榴,养着鸡鸭,自己的老妈最喜欢整理院子等等
走到日用品的某货架前,安俊忽然停住了,仔细的打量着上面的商品。
何帆凑了过来,看到的全是计生用品,套套啦,各种辅助润滑剂之类的,感觉脸有些挂不住了。虽然也不是没买过,但肯定是去药店的,商场人这么多,挑选起来多不好意思啊!
安俊琢磨着第一次还是不用工具的好,他索性拿了两个激情装,又拿了几支润滑剂扔到购物车里。然后对旁边的男人嘿嘿一乐:“走吧。”
“你拿这么多干什么?”他谨慎问。
安俊凑到他脸边,轻声说:“你以为男人和男人就不用了?”
“啊那个,不知道。”他真想钻到地缝里,这只狼还在这大言不惭的和他谈论那个问题,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道说安俊想他忽然想起那次看到的gay片来了,会不会自己也要那样趴着让他
“怎么了,发什么呆啊,还得买礼品去呢,走!”安俊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着。
男人的脸却越来越红了,想到这件事,就紧张起来,说实在他还没做好那个心理准备呢!
安俊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垂下头柔声说:“别担心,有我呢,不会让你感觉太难受的。”做受方的第一次免不了辛苦,不过以他的技术来说,不会让他太痛苦,况且这可是“天然纯净无公害”的第一次,如果把他折腾得哇哇哭,真是天理也难容了!
他有些放心了,但一想到要和安俊,又开始紧张起来,怎么像个初夜的小姑娘一样,他都不知道该把脸往哪放了!
两人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出了超市。刚走出没两步,便听到有个人叫住了安俊。
“小俊。”安筠华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个漂亮的妇人。
“我们走,小帆!”安俊白了他一眼,搂着男人的腰就要往前走。
何帆轻声说道:“安俊,他好象有话和你说,听听也无妨。”
“听他说话,不跟放屁一样么!”他没理会,继续走着。在父亲旁边的是那个狐狸精,让他和母亲饱尝痛苦的女人!
“小俊,听我把话说完,作为你的父亲,我有义务教导你成才尽管可能晚了点,不过你的天赋非常好,不继续唱歌太可惜了,来音乐学院找我,我会把你培养成出色的歌唱家,我的话说完了,带我问候你母亲!”安筠华转身走了,他身边的女人朝何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跟着离开。
安俊站在原地思量了一会儿,对男人说道:“咱们回家收拾行李吧,明天早上还要赶火车。”
“哦好吧。”何帆看出了他的动摇,欣慰的笑了笑!
何帆和安俊坐在开往乌鲁木齐的火车上,买的是软卧票,主要是安俊不想让太多的人打扰他们相处。
“安俊,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靠在床铺上问吃牛肉干的男人。
“她啊,和蔼,慈祥,温柔,完美女性。”他曾经想过娶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没想到却找了个丝毫不比女人差的男人。
“那她会不会。”何帆有点担心起来,两人这么出双入对儿的,就算是瞎子也能猜个十有八九了。
安俊往他嘴里塞了块牛肉干,笑了:“我想不会,我妈不是那种人。”其实他也没有十足把握,但母亲以前是文艺界的人,见识比较多,不会像一般的家庭妇女似的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这次回新疆也是要把他们的事告诉母亲的。
“但是我妈唉!”他老妈可不会那么开明,说不定给自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到时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慢慢来,只要你别退缩就成。”他说着,递给男人一瓶矿泉水。
“我想睡会儿,不喝了。”他躺了下来,无奈的叹息着。
“到乌鲁木齐给你买件皮大衣,你那羽绒服实在是有碍观瞻,新疆的皮衣质量比北京的好多了,全是真材实料,价格还公道。”他可不想让小帆穿得太寒酸,得好好打扮下他,不过打扮的太漂亮又怕别人盯上,真是件麻烦事。
男人“哦”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颠簸了好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美丽的乌鲁木齐到了。
两人拿着行李,下了车,就看到一个身材丰满的维族中年妇女迎了上来,张开双臂和安俊紧紧拥抱在一起。不用说这就是他的母亲。
两人用维语亲热的说了几句话,安俊就把他拉到母亲面前,介绍着:“这是我的好朋友,何帆,这是我妈妈古丽,你叫他古丽妈妈好了!”
“您好,古丽妈妈!”何帆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好,孩子,欢迎来新疆,咱们回家吧!”她觉得儿子朋友长得实在很可爱,对何帆的第一印象也很好。
“妈,你又是自己开车来的?”安俊舒了口气,这位老妈自打买了辆普桑后就经常开着车到处游玩,成为了危险的马路杀手。
“你舅舅他们没有时间,反正我也没事情做,来接我可爱的儿子。”她愉快的说着,抢过何帆手里的一只行李袋麻利地下了楼梯。
安俊把男人搂过来,笑嘻嘻的说着:“一会儿可不能让她开车,我来,要不你准会吓个半死。”
“孩子们,快点走啊!”古丽很有精神的喊着,朝两人挥手。
“你老妈还真有精神!”何帆觉得她浑身充满了活力,和自己母亲完全不同。
“是咱们老妈走了。”他拽着男人出了火车站的检票口
安俊坐到了驾驶位上,戴上了墨镜,一踩油门,车就蹿了出去,差点把何帆的心脏吓出毛病来!看来马路杀手也有遗传,估计到达目的后,免不了晕车了。
“我的孩子,你慢点开,把小帆吓得脸都白了。”古丽到是习以为常,她平常开车比这个还猛呢。
“好长时间没开车了,手有点儿生,不好意思!”他看看后视镜里,脸色发白的何帆不好意思的说道,放慢了车速,尽量让车行驶的平稳些。
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何帆微笑着,清真风格的房子,陌生的面孔瞬间变得清晰起来。这就是安俊生长的地方,飘散着浓郁的牛羊肉香味城市,乌鲁木齐。
“你们的舅舅,阿姨今天晚上都来家里吃饭,咱们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小帆,晚上要尝尝我烤的肉馕,安俊最爱吃了,你们来的季节不好,要不让他带你去草原上骑马,到沙漠公园野营,不过有的是机会,你们夏天一定要再回来啊!”她摸摸何帆柔软的头发说道,头发柔软说明性格也很温和,怪不得能和她那臭脾气儿子成为朋友呢,一定没少受他的气,回家得好好教育下这个小子!
“有机会我当然要再来了。”男人高兴的点头,真如安俊所说,古丽是个开朗,温柔的母亲。不过他们的事,要让古丽知道了,不知会遭到怎样的反对呢!想到这他不由得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小俊,你走错了,应该右转,怎么连家也不认识了!”她见安俊走错了路,连忙后面大声提醒。
“妈,我都两年没回来了,这里变化不小呢,难免的。”他赶忙掉头原路返回,险些和一辆jeep蹭上。
好不容易到了安俊家的院外,何帆摇晃的从车里走出来,忍不住想吐,他以后不想再坐男人开的车了,真是去了自己半条命!
“小帆你没事儿吧!”安俊连忙跑过来,扶住他,抚摸着他的后背。
“没什么,晕车而已。”他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办天才缓过来。
古丽摇头埋怨儿子:“你这个笨小子,怎么照顾朋友的,快扶他进屋吧,外面冷。”
还没走到院子里,一对维族老人就迎了出来,他们把安俊和何帆围在中间,拥抱,亲吻着,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是我外公,外婆,这是何帆我的好朋友。”他向两位老人和何帆互相介绍,带着男人进了屋。
“孩子,你好!”安俊的外公汉语说的还不错,他高兴的把两人让进屋,又让老伴给他们准备茶点去。
而外婆似乎不怎么会说汉语,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两个孩子笑。
古丽把两人的行李收到事先为他们准备房间里,就开始忙火着准备晚饭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儿子有些变化,好象是一下子长大了。
何帆望望这个房子,真大,而且屋顶又高,洋溢着浓郁的维族风格。摆设也很有品位,民族风格的家具,漂亮的地毯,真是个幸福的小康之家。
他喜欢这种轻松愉快的家庭氛围,更喜欢安俊开朗热情的家人!
夜幕降临,安俊的几个舅舅,阿姨全都来了,带着老公,老婆,孩子们,二十几口人坐满了客厅,大家也就索性把各种菜啊,点心啦,酒啦放到地毯上,围坐在一起开心的吃着,聊着。
女人们还在男人们的歌声中翩翩起舞,她们动着脖子,翻转着手腕,不管身材如何,都像个舞蹈家似的,看上去那么专业。
安俊的外公弹起了冬不拉,为他的外孙伴奏,何帆头一次听安俊用维语唱了《青春之歌》。
他望着安俊和母亲一起边唱边跳,这家伙跳舞也这么好看,他吃吃的笑着,接过舅舅们递过来的葡萄酒,再三推辞还是喝了三四杯,今天不能再多喝了。
安俊拽起何帆,拉他一块跳舞,男人笨拙的学着,都不好意思抬头看这个英俊的男人。
古丽发现儿子的眼神不大对头,那深情劲儿不比对着大美女逊色。而何帆好象很害羞的样子,两人怎么看怎么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她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趁着何帆被外公拉去聊天的空当儿,古丽坐到儿子身边,轻声问:“你和玫玫怎么样了?”
男人清淡的笑了下,回答:“吹了,早就不在一起了。”
她到不觉得很吃惊,只是更紧张了,拍了拍儿子的肩:“没关系,好姑娘有的是呢,我的儿子那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媳妇么!”
他没吱声,点头笑着,其实已经找到了,就怕老妈不同意。
闹到晚上十点多,舅舅,阿姨们才带着家人纷纷离去,安俊和何帆帮着古丽和外婆收拾,洗刷,在厨房里两人边低声谈心边刷碗,看得古丽更加担心起来!
她不好直接问儿子,只能细心观察,一但确认,到必要时机她得找两人好好谈谈。作为母亲,她不希望儿子是个同性恋,或者是双性恋,总之男人还是该找女人,这样才正常,即使她再开明也不可能允许儿子和个男人黏在一起吧?
看来给他们两个准备一个房间是错误的,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她觉得头痛起来,索性回了自己的房间,眼不见,心不烦!
“你先洗澡去吧,我等会儿再洗!”安俊见厨房里已经没人了,大胆起来,一个劲儿的摸着他的小腰。
“好的。”何帆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看得男人在厨房里大笑,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想到这儿他禁不住热血沸腾,旅行的疲惫一扫而光,就等着晚上和自己的小帆享受美好时光呢!
何帆洗完澡,穿着睡衣回了屋,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看得他有些紧张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打开了电视,用这个分散注意力。
安俊擦干了已过肩的长发,赤着上身,走进了卧室。他的小笨蛋正坐在床上盯着电视发呆,不知道琢磨什么呢?
他轻轻关上门,别上了门闩。倒在床上,搂住了他的腰。
“别闹了,你家人会听到的。”他轻轻推开他,挪了个位置。
安俊没有放弃,又蹭到他身边,索性躺在他膝盖上温柔的说:“干吗这么冷漠,他们都睡了,没事,我家房子盖得好着呢,一关门啥也听不到,除非你喊!”说不定他真会喊,就算喊也没事儿。
“可是我还。”他揪着衣角,半天说不出完整话来。
“这可由不得你了,既然跟了我这只狼,还想跑?”说着他就把男人扑倒在床上,热烈的吻起来。
何帆只有招架的份儿,根本故不上抵抗。他努力调整着呼吸,不让自己太快的陷入情欲中,老实的任男人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安俊看到他光裸的身体就完全把持不住了,他低吼啃咬着男人的胸脯,含着那两颗樱桃一样的点,有技巧的刺激着,手还握着对方已经半挺的分身套弄着。
何帆躺在他身下,逐渐乱了方寸,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过大的声音,胸部抑制不住的剧烈起伏,当安俊把他的一条腿搭到肩膀时,他才睁开了眼睛。
“别怕会有点儿疼,一会儿就舒服了!”男人拿出了事先放在包里的润滑剂,挤了不少在指尖上,含住了他的嘴唇,轻轻探进了那个小口中。
他挣扎了一下,刺痛和异物的侵入感让自己十分不安,但对方温柔的吻让他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个地方变得凉凉的,安俊的手指在身体里有目的的探索着,扩充着
放进第二根手指时,何帆“哼”了一声,疼痛又来了,他拧紧了眉。安俊急忙握住了他刚刚释放的那根,温柔的抚慰着。他努力克制着欲望不让自己太着急,甚至不敢直视身下的人,害怕一时激动伤了小帆,给他的第一次留下痛苦回忆。直到可以挤进第四根手指时,安俊才把自己早已按纳了很久的硬挺慢慢靠了下去
何帆迷糊的看到男人脸上无法掩饰的狂喜,嘴里不禁轻声呻吟着:“安俊你喜欢我么?”居然问了个只有女人才会挂在嘴边的问题,真是丢人陷眼啊!
“我最喜欢小帆我要进来了深吸一口气,放松!”安俊说完就顶了上去,他没有一插到底,而是轻轻的深入,还不忘记继续抚摸男人的前端。
“啊疼!”何帆的眼泪无法克制的涌了出来,他难以忍受袭击自己的火热,对于初次的他来说,安俊的那个实在是有点恐怖了!他甚至听到了下体的撕裂声,火辣辣的疼着。
男人不敢再动了,叼住他的嘴温柔的吻着,他此刻的滋味也不好受,被夹得太紧,有些像初次做时候的体验。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始动了起来,身下的人只觉得下腹一阵翻腾,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何帆忍着难受和疼痛,咬住了手指,他不想让安俊太失望,虽然很不舒服却还在配合他的节奏律动着
通道逐渐变得舒适,柔软起来,让安俊忍不住的低喘,他的“天然纯净无公害”还真是一流水准。狼的直觉啊,小帆是个极品小0,事实证明了。
“小帆啊别离开我就这么和我在一起!”他说着,停了下来,因为再继续下去就会泻了。
何帆望着他“嗯”了一声,他被男人含住了手指,在刚刚咬的痕迹上,轻轻的吸吮着。
几秒之后,男人又开始抽动,比刚刚的强烈了一些,带着更多的征服欲,此时的何帆也完全放松了下来,下身逐渐被一种麻痒占据。尤其在安俊的那根掠过某个点时,几乎呻吟了起来,抓住了他的腰,想要获得更多的感触,甚至更深入
“小笨蛋是这里么?”他边动边问,身下的人呻吟的更厉害了,肠壁上的某个点让他兴奋了起来,那点疼痛和不适逐渐被更大的快感取代
安俊加快了抽送,他努力摩擦着男人的敏感点,何帆禁不住抓住了自己的分身,颤抖的套弄着,两人几乎同时喷发了
火热的液体冲进了他的下身,他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征服了,被一个同性征服了,占有了。这种感觉说不上是悲还是喜,他抱着男人的腰哭出了声,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不再孤独了,他的心灵在震颤着!
“好了你是我的了小帆,一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视线。”安俊笑着,亲着他的肩膀,艰难的把自己的东西抽了出来。
他看到了男人股间流下的血和浊白的液体,它们混在一起,水乳交融般的,就像两个人的命运一样。
“安俊,抱着我!”何帆觉得一阵空虚,他用哀求的眼神望着男人。
他立刻将男人搂在了胸口,他觉得何帆在发抖,于是轻声说着:“跟着我吧,我会为了你努力事情都会解决的。”
何帆忽然安心多了,檀香,多迷人的味道
第二天清晨,安俊起的很早,他知道何帆的身体一定不会太好受,于是热了牛奶,拿来了点心,放在床头。男人还睡得像个孩子似的,呼吸很轻,他忍不住在清秀的脸上吻了一下。
何帆揉了揉眼睛,看到身边的男人对他笑,他想坐起来,却觉得后面疼得要命,马上又躺了下去。
“别动了,饿了吧,来,我喂你喝。”说着扶起他,把温度刚刚好的牛奶送到男人嘴边。
新疆的奶和他平时喝到的确实不一样,味道很浓郁,也很香,他忍不住喝了好几口。
“昨天晚上我已经帮你处理了可能还会疼两天,以后就不会样了。”他说着,拿了块点心给何帆。
虽然身体有些难受,男人却感觉心底很温暖,他吃着点心,问道:“今天你不出去看看亲戚朋友么?”
“我哪也不去,陪着你。”他坐到男人身边,躺了下来。像瞧着新婚的妻子一般的瞧着何帆,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男人有点尴尬的说道:“我想去厕所。”
安俊乐了,立刻把他抱了起来,走出了卧室。
“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他也不好意思大喊,只能抓着他的袖子小声说着。
“马上就好了,没关系的。”他把男人抱到卫生间,关上了门
当安俊抱着何帆出卫生间时,被刚刚推开房门的古丽看到了,她说了句“我的真主”。就识相的关上了房门。看来,她必须找两人好好谈谈了!
男人睡着了后,安俊离开了卧室,他轻轻关上门。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注意力却在自己身上。
“妈,外公,外婆呢?”家里似乎很清静的样子,安俊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们去你大舅家了,小俊,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男人走了过去,坐到母亲身边,抓了一把葡萄干吃。
“你和小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问到,临时把什么时候开始改成了认识。
他笑了笑:“妈,您就直说吧,我也想告诉您呢我们认识半年,时间确实不长,但我想和他在一起。”
古丽没吭声,喝了一口茶,她正在想如何才能说服儿子打消这个念头。过了一会她才说道:“先不说我这里,他家里呢,能同意你们么?”
“这是我们两人的事,和家里有什么关系呢,况且我真心喜欢他,这难道还不够么?”他有些激动。
“小俊,我知道你这孩子很固执,所以才冷静的和你谈这件事,你想没想过以后你们要承担多少压力,社会舆论,亲朋好友,各方面的,这会让你们都很疲惫!”
安俊点头:“我想过了,再说现在已经闹成这样,我们没有退路了,如果我放手不管,他会崩溃的,妈,我希望您能理解还有,我想到他那里学声乐。”
古丽听到后半句话很吃惊,连忙问:“你是说,你父亲那里?”
他点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以我目前的实力想要保护小帆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想继续学声乐,能给他个安稳的生活。”
她望着儿子,连连摇头,忍不住说:“你和玫玫在一起时都没有这么对妈说过,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他爽朗的笑了:“那当然了,他可是我的老婆呢。”
古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盯着茶杯愣了半天,叹了口气:“晚上你带小帆来我房间吧,我们三个好好谈谈。”说着她站起身,揉了揉额头,回了房间。
安俊猜的基本正确,母亲果然很平静,但不同意他和小帆在一起,不过只要不反对,他总有办法说服她。
晚上何帆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洗漱完就被安俊带到了古丽的房间里。
两人坐到椅子上,都有些紧张。
好半天,古丽才开口,表情很严肃:“小俊,小帆,你们的事我想过了,站在我的角度上,是不可能同意你们两在一起的,不过小俊坚持,我也没有办法,你们的人生刚刚才走了四分之一,还有好几十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要考虑清楚了。”
“古丽妈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不过我既然能接受安俊,就一定会跟他走下去,我就是那种一根儿筋的人,谢谢您为我们操心了。”何帆到是很担心安俊有朝一日会抛弃自己,因为他实在是太平凡了,平凡的扎人堆里都找不到。而安俊呢,那么光彩夺目,才华横溢,将来一定有美好的前途。他呢,只能默默无闻的生活!真的好害怕安俊会离开自己,如果那一天到来,他都无法生活下去了!
“妈,我会一直照顾小帆的,我想过了,中国不能呆,可以去外国发展,到美国,德国,英国都可以,只要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无所谓是哪个国家。”他拉住男人的手说道,坚定的望着母亲。
古丽无奈的笑了,她能对两个已成年的男人说什么呢,他们都有过一些生活经历了,不需要她过多的碎碎念。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接下来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希望你们再慎重考虑考虑,我保留自己的意见,时间也不早了,该吃晚饭了,外公外婆都等着呢,走吧。”
三人站起身推开房门,走到了客厅里,香喷喷的饭菜已经上桌了。
“小帆身体好些了么?”外公笑眯眯的问,为他盛了盘抓饭。
“好多了,谢谢您!”他微笑着,接过了盘子。
古丽望着这个淳朴,老实的孩子,不禁为他捏了把汗,不知道他的家人会怎么看这件事,依她所见汉族人更封建了,恐怕不会这么理智的处理问题。
第三天,安俊带着何帆上街玩,他给男人买了件黑色的皮大衣,和双棕色的牛皮靴,乌鲁木齐比北京冷的多,何帆带的那些衣服不够御寒的。虽然男人不大乐意接受,可安俊才不管呢,他不能让自己的小笨蛋冻感冒啊。
傍晚,两人才开着车往家赶。
“暖和了吧我给你挑的还能不好?”他让何帆坐到后排,为了安全起见。
“嗯,就是皮子的味道不大好闻。”皮革的味道有点儿刺鼻,他觉得不大舒服。
安俊把车停在院子外的围墙边,给男人打开了车门。
两人刚想进家,就听到身后有个女人喊着:“救命啊!”
何帆转过身,看到不远处有三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似乎在抢劫。他们站在路灯下,看得比较清楚。
他二话没说就跑了过去,安俊也追了上来。
“救命啊有人抢劫!”喊叫的显然是个汉族女孩,而抢劫的则是三个维族男子。
“放开她!”何帆吼着扑了过去,和三人扭打在一起。
安俊也冲了上来,他怕男人受伤,拼命的拦在他身前,三人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却没占到便宜,其中一个大喊着维语掏出了锋利的小刀。
安俊吼着,一脚踢了过去,把那人摔出几米远。其他两人见状,也拔出了腰间的小刀,向他们扑过来。何帆把其中一个制服了,夺过了他手中的刀,他回过头来发现刚才倒在地上的男人又朝安俊猛扑过去,情急之下,他用肩膀撞了那人,尖锐的刀扎进了他的肩窝儿,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小帆!”安俊把那男的狠狠踢倒,冲了过来,抱住他。
“我没事。”他咬着牙说道。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三个歹徒制服,直到警察赶来,安俊才把流了好多血的何帆送到医院。
何帆睁开眼,看到安俊正握着他的手,坐在自己身边。
他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别愁眉苦脸的,都不帅了。”
“小笨蛋,干吗为我挡那一刀,我比你结实多了,刚才你流了好多血,把我吓坏了!”他把男人的手放在唇边,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就这么深情的吻着。
古丽也坐在一旁,他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看来这种深厚的感情不是别人影响就能分开,割断的。她除了默认还能做什么呢?
“小帆你想吃点什么,妈妈去做?”她走到何帆跟前,轻声问。
男人愣了几秒,露出高兴的神情:“您做的烤肉馕,还有鲜牛奶。”
安俊望着母亲慈爱的表情,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看来母亲这关他们是过了,该感谢这回的事故呢,不过小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真的很心疼。
“你好好陪小帆,妈回家做饭去,一会就送来。”古丽对两个孩子摆摆手,走出了病房。
两个男人对视了好一会,笑着抱在了一起
几天后,何帆出院了,他没敢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母亲,回到安俊家以后,古丽,外公,外婆都对他细心的照料。把他当个太上皇伺候着,加上安俊格外细心体贴,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转眼就到初七,再过两天他们就要回北京去了。
初七的晚上,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里聊天。
古丽从房间里拿出一件非常考究的皮大衣,递到何帆面前,笑着说:“孩子,妈妈送你的礼物,小俊送你的那件破了,不能穿的,你以后就穿这件吧?”
何帆不知道该收还是不收,但安俊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他只好收下了。这大概就算是婆婆送给“新媳妇”的见面礼吧。
“小帆穿上看看。”她说道,将衣服披在他身上。
男人穿上皮衣,显得精神多了,更衬出他一张清秀干净的脸,看得安俊心里美美的。
外婆高兴的说:“好看……好看。”
大家都盯着他瞧,弄得何帆挺不好意思的。
古丽把儿子叫到了卧室里,将一个存折递给他,轻声说:“买房还是出国,你要自己考虑好了,反正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给你给谁呢,钱不太多,你要省着点用,和小帆在一起要多照顾他,那个孩子太淳朴了,容易受到伤害。”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安俊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感谢母亲,他知道这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了。
“和你父亲学声乐的事,我支持,要学会宽容,孩子,我们其实过得也不错了。”她抚摸着儿子的头,叮咛着。
“您真是善良,不过我就喜欢善良的人,像小帆那样的,我怎么能对他不好呢。”他望着母亲慈爱的眼神,低头笑了。
“傻孩子,唉,快去陪他吧,这些钱以后就是你们的了。”古丽把存折塞到儿子手里,走出了房间。
安俊觉得买房还是出国,要等回北京再订,不过xx可乐他是不打算再回去了,两人都需要再找别的工作,一切等回去再订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晚上躺在床上,安俊对男人说:“我们后天就回北京了,我先找工作,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在家呆着吧,钱的事不用担心,有我呢……最多一年,我们就出国,不回这个伤心地了。”
“我大专也要一年才毕业,不过我外语很差,不知道到那边能不能适应。”他有点不知所措的说。
“别担心,只要过去了就能学会那边的语言,再找个简单的工作干,把你母亲接过来,我们一起生活。”他希望回北京见小帆的母亲不会遇到那么多不顺,祈祷吧,只能祈祷了!
“嗯,我担心我妈接受不了,晚上都做噩梦,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他苦恼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我会努力的,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能放弃,唯独你我绝不放手。”他把男人紧紧抱在怀里,轻吻着他的额头说道。
“谢谢你,我从来没感觉过这么幸福。”何帆有些激动,声音都在发抖,他只不过是那么普通平凡的男人,却能被王子一样的人爱着,真是上苍对自己的眷顾啊!
两天后,何帆和安俊回到了北京。
何帆刚进家门,就被母亲看出来气色不太好,他只能推托说是水土不服。
“妈,我得再找份工作了。”他放好行李后对母亲说。
陈兰没说话,她已经预料到儿子可能失业了。小帆是个本份的人,干活从来不偷懒,丢掉工作的原因大概与他没有直接关系。
“别急,你身体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母亲说着帮他收拾起行李来,何帆带回好多新疆的特产,全是安俊的亲戚们塞给他的,估计都够吃小半年了。
“公司多给了我两个月的工资,您别担心,我会去找工作的。”他觉得两个月的时间找份工作应该问题不大,他还是不能用安俊的钱来生活,自己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实其力。
“妈不担心,就是你都30了还没个归宿,唉!”陈兰坐在沙发上直叹气,原以为这次从新疆回来能带个姑娘回家,没想到还是一个人回来了。难道她的直觉出错了,儿子没谈恋爱?
“妈,别为我的事操心了,我先去洗个澡。”男人走进房间换上了浴衣,刚刚推开门。却听到有人敲门,不知道是收水费的,还是卫生费的。
陈兰走过去,打开门,一个高大的维族小伙子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你找谁?”她对新疆人一向没什么好感。
“阿姨你好,我找小帆,我是他的朋友。”安俊客气的说道。
她听安俊说话是北京口音,就有些放心了,把男人请进了屋,对儿子喊道:“小帆,有人找你。”
“啊?我在洗澡,一会儿就出来。”何帆觉得很诧异,平常不会有什么人来家里找自己。
安俊买了几盒补品给陈兰,他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很恭敬的说:“阿姨,这个送给您补补身子,我听小帆说您身体不太好。”
“小伙子,别这么客气了,你叫什么名字?”她觉得这孩子出手这么大方,有点不好意思,几盒补品怎么着也得值好几百块吧。
“安俊,我母亲是维族,父亲是汉族,今年快27了,我户口在北京。”他差点把自己什么学历,什么专业,有多少存款一起说出来了,就像初见丈母娘一样。
“是么,难怪长得这么俊呢!”她忙着给男人倒茶,忽然想到儿子去新疆,是不是就和他一起的。原来如此啊,看来她多心了,还以为儿子谈恋爱了呢,原来是交个了好朋友。
两人谈话的工夫,何帆洗完澡走出了卫生间,他发现安俊来了家里,忽然紧张起来,怕他对母亲说什么。不过看样子似乎没什么事儿,两人聊的还挺开心的!
“安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母亲。”他冲男人眨眨眼。
陈兰笑着说:“小帆,你也不带人家来咱们这玩儿,真是的,到新疆就是和小安一起去的吧?”
“是啊,安俊你先坐着,我去换衣服。”他急忙回屋,换了套整齐的衣服出来。
三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陈兰非要留他吃饭,可何帆反对,因为人家是维族么。
“你看我都忘记了,唉人老了,也糊涂了,那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你们年轻人到外面随便吃点得了。”她说着就走进厨房做晚饭去了,要是自己吃呢,就省事儿多了,最多煮点面条对付了。
“你,怎么来了,没和我妈说什么吧?”他小声对男人说,生怕母亲听到。
安俊摇头,笑着说:“慢慢来么,我不着急,让她了解我,以后会好接受一些。”
“你吓死我了,唉,吃饭了么,我去你家做,还是怎么着?”
“到外面吃吧,你身体没复原呢,别干活了,我会心疼的。”他抓住男人的手吻了一下。
何帆连忙抽回手,哆嗦着说:“别这样,让我妈看到了还得了妈,我和安俊出去吃饭了,您自己吃吧。”
“去吧,穿多点儿,晚上冷。”陈兰一边煮面条一边回答。
两个男人穿好皮大衣,出了门。
出了小区没多会,安俊就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很坦然的走在街上,也不管旁人用什么眼光看他们。何帆喜欢被他牵着手的感觉,他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和这么优秀的男人在一起,不管旁人的眼光是诧异,嫉妒还是不解,那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那种自豪感!
何帆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何帆,我是杨豪,还记得么?”杨豪打了无数个电话才找到他,有些兴奋。
“您好,杨先生,有事么?”他不知道该怎么挂断对方的电话。
“我想请你出来坐一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有些迫不及待似的问。
“对不起,我最近很忙,真的抽不出时间来。”他抬头瞧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安俊,自己的恋人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公司的业务这么忙么?”杨豪一点也不知道发生在何帆身上的事,还以为他在那个小公司做业务员呢。
男人没否认,回答道:“是啊,我有事呢,对不起杨先生,再见。”他舒了口气,挂上电话,这么没礼貌的挂人电话还是第一次。
安俊暗暗一笑,那个男人居然想抢他的小帆,别做梦了,他死也不会放手的!
杨豪收了线,有些意外,他大概猜到了是安俊从中做梗,不过他可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
杨豪得知安俊就是肖玫玫的前男友后,觉得很意外,怪不得他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他杨豪不喜欢和别人共享一个女人,这是他的习惯。不过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何帆,他想要这个男人,甚至到了自己也不可理解的程度。
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的工夫,他决定采取行动了,从各方面的条件来讲自己都要好过那个新疆小子,为什么何帆就不动心呢?肖玫玫很聪明,知道识实物。不过正因为何帆是这样的人,杨豪才觉得更有意思。
第二天晚上,他开着车找到了何帆家,车就停在楼下,他拨通了男人的手机。
“何帆,我在你家楼下呢,能不能下楼和我见一面,就一会工夫?”他问道。
何帆透过窗户看到在楼下抽烟的男人,摇头道:“对不起,杨先生,我不能。”
男人笑了,抬头望着第三层的某个窗口道:“我知道你在看呢,只是聊天而已,你就那么怕我么?”
他连忙从窗口边走开,否认:“没有,真的。”
“我今天刚刚听说你丢了工作,你打算怎么着,总不能一直在家呆着吧?”他觉得何帆失业对自己到是个机会,至少可以多个理由诱惑他。
“我会找工作的,谢谢你的关心,杨先生,我不能再和你聊了。”他刚想收线,对方却低喊了一声。
“等等如果你母亲知道你是同性恋,会怎么样?”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卑鄙的话来。
“杨你千万别告诉她。”何帆慌了神儿,他知道母亲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万一被气出个好歹来,全都是他的责任了。
“那就下楼来,和我聊聊。”杨豪收了线,他不知道是谁这么报复何帆的,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他,不过这人无意中到帮了自己的忙。
过了一会儿,何帆下了楼,他看到车门边的杨豪,说不出的恐惧,确实他害怕这个男人,从那回到酒吧里险些被强奸就开始了。
“上车吧,外面冷,我们就在车里聊。”杨豪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扔掉了烟头。
男人想坐后边,却看到杨豪让自己坐到副驾驶位子上的手势,他只好从命。
车里很暖和,还播放着一首优美的音乐,气氛到是不错。
杨豪斜过脸望着他,笑着说:“刚才那么说是怕你不下来,你就这么听安俊的话么,是他不让你理我的吧?”
何帆摇头,用完全无害的表情面对他,回答:“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
“你的负担挺重的,他能给你什么样的未来呢?”杨豪蛮现实的问,他可以给何帆安排好未来的生活,包括舒适的住房,轻松的工作,而那小子呢?
“他会努力的,再说我也有手有脚,同样也能养活自己。”男人觉得哪怕自己只找一份月薪几百块的工作也能生存下来,他不想依靠别人。
“你还真是固执,小帆,我可以么叫你吧,为什么不把眼光放长远点呢,如果你跟了我,生活会好的多,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我完全有能力保护你。”杨豪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何帆想笑,又觉得这个男人挺可悲的,可悲到用自己的权势来得到一个人。于是他很诚恳的说:杨先生,我知道你很有钱,可不是任何的东西都能用钱交换的,我觉得你很可怜,像你这么强的男人,完全有能力去寻找一份真挚的感情,为什么非要想用钱去收买呢?”
杨豪愣住了,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十年来,除了母亲外,他是头一个敢这么说自己的人。他甚至有点激动,丝毫没觉得对方冒犯了自己。
“你可真是块钻石我只要你,不管你现在爱的是哪个人,我只要你!”杨豪坚定的说着,转头望着惊讶的男人。
“杨。”话还被说出来,他就被男人结实的抱在了怀里。
杨豪低声说道:“你说我可怜吧对,我就是连份真感情也得不到,哪个不是盯着我的钱,那些个女人,我一个也不喜欢,只不过玩玩罢了,老婆呢分居好几年了,我们谁也不管谁,小帆,你说的太对了,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只要你!”
“杨先生,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要这样,好么?”何帆想从他怀里逃跑,却被搂得紧紧的,对方像个孩子似的靠在他肩膀上。
“我知道,你放心,我们公平竞争。”他放开了男人,笑着说。
“这,真的不行。”何帆不知道如何拒绝一个同性对自己的追求,他又怕出口伤人,因为这个男人其实心里很寂寞,也很悲哀。
“追求你是我的自由,接受不接受是你的自由。”杨豪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道。
“但是我只喜欢安俊,你为什么还要?”他实在不明白这么高高在上的男人看上自己啥了,明知道他的恋人是安俊还要死追。
“我更稳重,成熟,他还年轻,也许抵挡不住诱惑,所以我自信能得到你。”他觉得像安俊那样放荡的男人,是不可能对何帆这种老实,淳朴的男人保持多久新鲜感的,他绝对有这个机会插进来。
“安俊不会的。”何帆说道,尽管他也有这种担心。
“我会耐心等待的,小帆,晚安。”杨豪说着,亲了他右颊一下。
男人下了车,径直往家走,他的心有点乱了,不因为杨豪,而是担心起安俊来,确实,安俊是个情圣。一个男人,女人都会为之倾倒的人,他会对自己保持多久的新鲜感呢?想到这里不禁害怕起来,如果那天到来,他也许真的会活不下去了!
杨豪望着男人的背影,笑了笑,他到要看看那个安俊到底保持多久的新鲜劲儿,但如果敢伤害小帆,他定不会放过那小子的。假如他对何帆一直没变心呢,永远这么爱惜呢?杨豪不相信永远这个词,他觉得再浓的感情也会有用尽的一天!
如果那天到来,他也许真的会活不下去了!
杨汐打了个电话给肖玫玫,两人低声聊着天。
“你放的窃听器真不错,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我那个大哥真对何帆动了心,那么咱们也该推波助澜了吧,xx导演的试镜邀请收到了么?”杨汐躺在床上轻松的问女人,他身边还趴着个赤裸的年轻男人。
“收到了,真不明白杨豪居然对那种土包子动心,唉,不过这都和我没关系了,安俊以前经常出入een,不过现在只能在家里找到他了,你打算怎么做呢?”女人正温泉里泡得舒服,听到电话那边有异常响动有些恶心。
杨汐边让身旁的男人刺激自己的底下,边继续说着:“你不用管,只要按我吩咐去做就好了,到时候保你拿到想要的东西啊改天再聊。”男人收了线,捧住了身下漂亮男子的脸,淫溺的笑着
“妈的,又是个同性恋,真恶心!”肖玫玫咒骂着,全天下的同性恋都应该去死。她曾经那么爱安俊,他胆敢为了一个男人和自己分手,不可原谅,更让她愤怒的是杨豪也看上了那个土里土气的何帆,这简直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了!不管杨汐怎么对付两人,只管拍手叫好,哼,反正她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好。
礼拜一安俊踏进了音乐学院声乐系,他走到安筠华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安筠华说道,一抬头便看到了漂亮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小俊,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坐下吧。”让儿子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安俊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该对这个男人说什么,组织了半天语言,轻声说:“我想去悉尼音乐学院念研究生,目前的能力确实不行。”
“为什么试试美国朱丽亚,或者英国皇家音乐学院,你不是没有这个实力的!”安筠华有些意外,他儿子怎么会选择澳大利亚呢?
“因为我要带个人一起去,那里对同性恋爱比较宽容。”安俊笑了,他觉得直接对父亲说出来也无妨。
安筠华点了点头,他想起两回都和儿子在一起的那个男孩,一定是他了。
“我明白了,英文补习我就不管了,声乐的补习从明天晚上开始,以后每周二四六晚上8点,到家里去找我。”他觉得儿子变得成熟多了,像个男人了,大概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吧。安筠华本就不是个保守的人,他能够理解儿子的做法。
“我一定会考上的,而且不打算再回来了。”对于北京这个地方,留下了太多的伤心故事,他不想再让何帆触景伤情。
“搞声乐确实还是去西方国家比较吃得开,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咬牙坚持一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有,我希望你能搬到方星园的那套两居去,那套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安筠华早就准备好了,他一直想把这套房子送给安俊,但安俊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男人呆住了,难道他不需要房子么,听说他和那女人也生了个男孩,现在大概快小学毕业了。还是他想对自己补偿?
“那套房子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从我拿到钥匙的那天就为你留着呢,以后你们回国也算有个家了,总是租房住哪行。”他拿出房子的钥匙,走到儿子身边,塞进他手心里,仔细打量着他。这是他这辈子最好的作品了,尽管和古丽的感情走到了头儿,但安俊仍然是他最爱的儿子。
安俊说不出一个字儿来了,他能感激么,或者说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
“你总是给我机会,就算对我最大的惩罚了吧,你这孩子和我还挺像的,固执,到了那边经济上有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可是你的父亲,能不管儿子么。”他慈爱的说着,这么多年来,这是他和安俊最近距离的接触了。
“爸我!”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甚至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脸。
“好了,抬起头来,要都不是我安筠华的儿子了。”他爽朗的说道,拍了拍儿子的胸口。
多年的怨恨,不理解就在这一刻渐渐融化了
第二天何帆帮着安俊搬家,房子几乎是全新的,年前重新装修过了,简直就是给新人准备的房子,大概安筠华也是有心这么做的。电器,家具也都买齐了,还都蛮高档,把细软搬过去就马上能住了。
何帆替安俊高兴,其实他的父亲还很爱他的!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好不容易把房间收拾完了,两人洗了澡,就倒在床上一直睡。
安俊先醒了,他看着躺在一边的男人,微微笑了笑。男人肩膀上的伤品仍然包着绷带,他都没忍心再去看。
自从乌鲁木齐那次以后,小帆一直受伤,安俊就没敢碰他,生怕因为过度刺激把他的伤口绷烈,但已经忍了半个月,他实在有点儿熬不住了,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的脸瞧个没完!
要不去wc,diy得了,他揉着长发,无奈的摇着头,真是苦恼哇!
“安俊,你怎么了?”男人睁开了眼睛,问他。
“啊,没事,我去卫生间。”他傻笑着从床上爬起来,下半身已经吃紧了,真是糟糕!
何帆脸红了,他轻轻拉住安俊的胳膊,小声说:“那个吧。”
“嗯?你是说,可是你的伤口?”他开心的转过身,问道,不行,他的小笨蛋才刚好点,怎么能这么不管不顾呢?
“没关系了,已经不疼了,小心些好了。”男人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不想让安俊忍耐欲望。
“真的么?我会很小心的。”安俊轻轻把男人压在身下,解开了他的衣服。
何帆闭着眼睛,喘息着,其实他也很盼望能和男人赤裸着抱在一起,尽管进入的时候会比较痛苦,可结合的感觉,那种心灵上的激荡却无法忽视!
经过缠绵的前戏,安俊缓缓的挺了进去,他兴奋的低吼着,小心的占有着男人的身体。
何帆趴在枕头上,额头浸满汗水,他轻声呻吟着:“安俊,你不能离开我。”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啊我的小笨蛋啊。”他扶着男人的双腿,激烈的抽插着,这一次何帆的身体似乎适应了些,不再那么紧绷了,而他得到了更多的快感。
小帆靠在枕头上,欣慰的笑了,尽管他知道誓言只不过是风中痕迹,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吹散,但他仍然很满足。
男人无法自制的闷吼了几声,激射了出来,他拼命的吻着身下的人,高兴的发狂。不过他太兴奋了,居然忘记带那个,这会给何帆带来善后的痛苦,这就由他代劳吧。
“啊安俊,轻点,疼!”何帆低喊着,刚才的热吻牵动了肩膀的伤口。
“对不起,我没注意,对不起!”男人连连道歉,他怎么这么莽撞呢,又害小帆受了苦
第二天早上,何帆回到家,发现母亲的脸色不对……
“妈,你怎么了?”他走到母亲面前低下头问。
陈兰抬起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以后不许再和那个新疆人来往!”
“到底怎么了,妈,你怎么哭了,告诉我?”男人扶住她的肩膀,颤抖着问。
“妈全知道了……。”陈兰把几张照片扔到茶几上,又哭了起来。
何帆看都没看那些照片,他知道那个企图毁了他们的人又开始行动了,这件事迟早会穿邦,但他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妈……安俊他是真心对我的,请别这么说。”他几乎跪了下来,恳求母亲。
陈兰吼着:“想都别想,除非我这条老命没了!”
“妈,我求求你了,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听你的话,只有这次我求你,我不能没有他!”男人垂下头,低声抽噎着。
她举起一只手,真想狠狠扇儿子几个耳光,但一想到他也许是因为受到失恋的打击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就放下了手,尽量稳定住情绪说道:“小帆……妈知道你为阿秀的事儿很伤心,但你也不能……找个男人吧,这以后让你怎么做人啊,听妈的话,别再和那个新疆人在一起了!”
男人猛的摇头:“不,妈,我不能,我答应了不离开他。”
陈兰又悲又愤,不得不抬起了手,狠狠的给这个不孝子好几记响亮的耳光。她都要背过气儿去了,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眼花。
“妈您怎么了?”何帆扑到母亲脚边,抱住了她发抖的身子。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老何家就你这么一根苗了,你还要,还要让何家断子绝孙么,混蛋,你这个混蛋儿子!”陈兰捂住脸大哭起来,她都没能给死去的丈夫教育好儿子,真是又羞又恨。
“妈……您冷静点,一年以后你就眼着我们去国外,咱不在中国呆着了,成么?”他努力说服保守的母亲,但希望渺茫。
“你想的美,我死也不会离开这儿的,北京才是咱们的根儿,你也别想去,我告诉你混帐小子,妈今天就看着你,你哪儿也别想去,除非我死!”陈兰愤怒的把儿子推倒在地,摇晃着走到门边,把门闩插好,又搬了把凳子坐到大门口,看样子是要和何帆死扛到底。
男人爬到母亲身边,低下头一再恳求:“妈,我求求您了,别这样好么,安俊他真心对我好,不是您想的那样!”
“小混蛋,你再敢提那人的名字,提一次我打一次!”她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得手发麻。
何帆吭也没吭一声,仍然继续恳求着她,不知道被母亲打了多少记耳光,打得他的脸两边肿了起来,打得陈兰的手都失去知觉了……
两人僵持了好久,男人才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插上了门,掏出手机,拨通了安俊的电话号码:
“安俊……我妈知道了。”他靠在墙角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生怕母亲听到。
“小帆,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的?”安俊觉得事情很蹊跷,他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歌剧dvd一边问。
“有人寄了照片来,她不让我出门了,我怎么办呢!”男人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脆弱,他好想让安俊拥抱着自己,那股檀香,才能使他平静下来。
“你先冷静下,我马上就过来……。”说着他穿上了皮衣,准备夺门而出。
“不行,安俊,你别过来了,她见到你说不定会犯病的,再说邻居街坊的知道了,她的面子会挂不住……等我妈好点儿,我会继续劝她的。”何帆觉得安俊此时过来无疑是火上浇油,最好等母亲平静下来再谈比较妥当。
“小帆,那你没事吧,我要多久才能见到你。”男人站在原地,轻声说。他知道小笨蛋一定哭了,而且受了不少委屈。
“没事儿……安俊,我只要能听到你声音就好。”他抱着手机,幻想着安俊就在他身边似的,温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声,这就是他的港湾了!
“我给你去冲值,我们就这么打电话吧,等你妈好起来再找她谈。”安俊坐了下来,轻轻在手机上一吻!
两男人抱着电话温存的聊了好久好久……
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安俊正在家里洗澡,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他披好浴巾,边擦头发边答应着:“等一下。”
打开门时,他楞住了,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肖玫玫,她笑着摘下墨镜,轻声说:“干吗,不让我进去么?”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安俊很奇怪,把她让进了屋。
女人叹了口气:“你这么一大活人,又没搬多远,我能找不到么,听说你和安筠华学声乐呢,他是你什么人啊,肯那么卖力的教你?”
他没吱声,坐到沙发上,冷冷问:“你不会就是来打听这个的吧,听说你入选《月影飘紫城》了,恭喜!”
女人把一瓶红酒放到茶几上,妩媚的笑了笑:“没想到你还关心我呢……我跟那个姓杨的分了,咱们重新开始吧,好么?”
“你算了吧……我明年就出国了。”他往旁边挪了挪故意和女人保持一定距离。
玫玫咬着手指说道:“真是无情啊……唉,今天找你来是一起庆祝我获得女主角的甄选,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