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艇上过了三天,这个慢慢悠悠的空中交通工具才把我们送到了第一个任务的城市——艾因。这个历史悠久的沙漠城市有着发达博彩业以及与之相伴的地下“守护者”,这次任务的里德家族就是其中之一。和枯枯戮山附近到了晚上就变得黑漆漆的氛围不同,艾因的夜生活极为丰富,在空中俯瞰时万家灯火通明,形成了一片片璀璨的灯带看得我目不转睛。
从秘密的停机坪,还要经过一段跋涉才能进入城市里。不过好在随性人员都是战斗组的,奔袭的速度很快,不过等到终于抵达这次下塌的酒店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安顿下来,伊路米吩咐管家去准备好午餐,转过头跟我最后交代了一次战斗计划。
“我们今天要混进里德家族的晚宴,卡洛斯想要找个正式的场合介绍那个私生子。我们只要找到机会接近卡洛斯,我就会想办法让他以脑溢血的形式,在所有人能看见的情况下当场离世。”
“听起来很简单~”
“这算是比较容易的单子,所以不是你的测试任务,是我之前接的一个单子。卡洛斯也算是我的老客户了,之前也帮他解决过几个对手,不过很不幸,他没有给自己的性命买够保险。”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不过保险是什么?”
“啊,也应该让你了解一下了,如果能够在揍敌客缴纳足够的预付金,那么关于这个目标我们就不会接在这个金额一下的任务了。”
“相当于自己把自己的命买下来了?”
“是的,卡洛斯之前给自己买了50亿戒尼的保险,对于一般的情况也够用了,但这一次他的儿子为了让他早死,出了55亿。”
“啧,就是5亿的差别,有点讽刺。”
“以后这种事情见多了你就不会奇怪了。”伊路米耸耸肩,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游客。
很快到了宴会开始的时间,盛装出行的我们和所有的宾客一样,从由管家驾驶的高级轿车上下来,伊路米还很绅士的为我打开了车门扶着我下车。
“谢谢哥哥。”
牵着伊路米的手,为了保持端庄的仪态我只能一点点挪下车。现在我们的关系是一对带着刚刚成年不久的妹妹来艾因城涨涨见识的富家兄妹。伊路米的长发束成一个马尾,只留下几缕碎发留在耳旁,一改往日的雌雄莫辨的气质,马尾摇摆起来格外英姿飒爽。不过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脸做了什么处理,轮廓变得硬朗了许多,眼睛的形状也变了,如果是个陌生人来看的话几乎没法将这个男人与那个秀气的揍敌客大少爷联系在一起。
挽着伊路米的手臂,一起步入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随处可见的鲜花装饰让本来就雕梁画壁的大厅变得更加色彩纷杂,快要吵到我眼睛了。这么多新鲜的花朵在沙漠里可不常见,这位卡洛斯老爷为了这次私生子亮相的场面是下了大手笔了。可惜地摇摇头,我好奇地四处打量着,本色出演着刚刚步入名利场的无知少女。
“艾比,专注,先找到目标。”伊路米对我跳脱的注意力感到头疼。
“知道啦!”小声应下,开始假借对墙上的装饰画感兴趣,用余光打量着在场的宾客们。觥筹交错间,一个个打扮精致的男女成双成对的在互相寒暄着,稍微凝聚精神听了一耳朵,都是些名流动向,交易动向,或者是内幕八卦之类的消息。
不是很感兴趣的摇摇头,我随意地捋了捋散落肩上的长发。本来是想把头发全部盘起来的,但是伊路米昨天晚上的放纵让我肩胛骨上还留有一块淤青。天知道为什么我的体质是越轻的伤越后恢复,如果是骨折的话几个小时就可以恢复如初了,但表皮上的挫伤淤青什么的还是要等一个一两天才可以复原。所以之前连成一片的淤痕现在恢复到只剩下一小块了已经算是快的了。不过总感觉伊路米是故意的,本来露背的礼服裙配上挽起的发髻可以完美的把后背的线条展现出来,现在全部被厚厚的卷发掩盖住了。
悄悄地白了伊路米一眼,端起路过服务生举着的托盘上的酒杯,浅啜一口。咳,好呛,辛辣的酒液在口腔仿佛爆炸一样,刺激的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怎么和我平时喝的差了那么多?
“呀,艾因的酒不是可以随便喝的哟~”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好奇的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金发青年微微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一边想要替我拍拍咳嗽。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取了张纸巾抿抿嘴角。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伊万卡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插裤兜,斜斜地靠在一个罗马柱上,打量着这个一看就和场内浮夸男女们格格不入的少女有一会了。面容姣好的女孩穿着条裁剪合身的礼服长裙,蓬蓬的香槟色薄纱上点缀着晶石,随着她的走动折射着细碎的光。微卷的黑色长发一半盘着精致的发辫,一半顺着肩头滑落,将背后的精致肩胛骨遮挡的欲盖弥彰。深挖的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阴影,比那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上坠着的液态矿石项链更让人着迷。与那已经算是发育成熟的身材不相称的是少女脸上如孩童般好奇的天真,笑起来微眯的眼睛灿若繁星。身边的男伴看起来和她发色一致,轮廓相似,大概率是她的哥哥?看着也是上好的品相。不过不是也没关系,拆散一对恋人比离间一对兄妹更有意思不是吗。抬起手,向后拢了拢头发,伊万卡为今晚的游戏选择了目标。
“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欢迎来到里德家族,我是父亲的第三个儿子,伊万卡·里德。”
原本以为是一个不小心走出丛林的小鹿,没想到这头小鹿还有着警惕心,伊万卡觉得今天晚上除了要跟老爷子进行让人厌烦的社交外,终于找到了新乐子。
“是吗,很高兴认识你。”我悄悄和伊路米交换了一个眼神,地主家的傻儿子出现了,撞上来的就是气得长子要买凶弑父的私生子。
“请问美丽的小姐怎么称呼?”
“我是爱丽丝,这是我的哥哥费奥多尔,我们是来艾因度假的。”流利地说出一早编好的假背景,希望这个还没被公开的三少爷可以快点带我们去到里德家主的附近。
“那你们可真是来对了,艾因城使出了名的不夜城,销金窟,好玩的地方数都数不过来。不让今天晚上我就带你们四处转转?”真是正瞌睡送来了枕头,跟着这个小少爷不愁找不到老奸巨猾的黑帮头目。
“那太好了,我和哥哥正愁不知道从何下手呢!”捏着嗓子发出天真的开心,我轻轻拽了拽伊路米的手示意他跟上。
伊万卡乍一看上去是个夸夸其谈的纨绔公子哥,但实际上是个很细心的人。我刚开始还惊讶他怎么敢一个人出现在这么鱼龙混杂的人群中,没过多久就发现有两个身影一直在跟着我们移动,伊万卡还会偶尔和他们交换眼神。看来不能掉以轻心,委托人要求的是不能让留有任何联想到他痕迹,如果对这个私生子动手的话,不说黑帮老大那边的禁戒会立刻拉到最高,痛失爱子的父亲估计也很难不会联想到自己其他的儿子会是幕后黑手。为了揍敌客家族声誉,还是要等待时机,不能鲁莽。
没想到伊万卡一边天马行空的介绍各种特色项目,一边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穿过一簇簇人群后,最终目的地是隐藏在一个壁画后面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一股不一样的气氛扑面而来,几张或圆形或椭圆形的桌子旁边坐着三三两两的宾客,或漫不经心或眉头紧锁的等着美貌的荷官发牌。神神秘秘地绕了一大圈,原来还是赌博,这也算是非常符合艾因城的习惯了。
“欢迎来到我们的秘密基地,外面实在是太嘈杂了,会吵到爱丽丝小姐和费奥尔多先生,不如来贵宾区,我相信二位当得起这份招待。”伊万卡绅士的替我们挡着门,让我们先进去。
“可是我们不是很擅长。”我其实是不想进去的,揍敌客家虽然有教过我各种赌博技巧,不过我一直对这个不怎么在行,十赌九输。揍敌客对管家们的管束也一向禁止黄赌毒,根正苗红的思想完全看不出来这是沾满鲜血杀手家族。
“没关系,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这点小钱我还不看在眼里。”伊万卡边说边把门合上了。行,话都说成这样了那是不上也得上了。
在他的带领下在一张还没有几个人的桌子旁坐下,已经在玩21点的一个红发男人在边等荷官洗牌边用手不断敲击着桌面,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西索,玩的怎么样?”伊万卡和这个男人打了个招呼。
“嗯?是伊万啊,很无聊呢~想要和我玩玩吗?”低沉但又自带节奏的音调从男人薄薄的嘴唇吐出,狭长的金色眼睛看过来时仿佛像被什么爬行动物给扫了一眼,黏腻但又冰冷。
“这不是给你找来了吗?两个新人,代替我陪你玩了。”伊万卡似乎对这个西索有种说不上来的忌惮。
“这两个大苹果吗?看着很美味的样子~”边说边舔了一下刚刚拿到手的明牌。这诡异的称呼和举动让我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十分真心实意地往伊路米身后躲了躲。不用凝都知道这个男人很强,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气和伊路米不相上下。
“哥哥,我们还要玩吗?”
“爱丽丝你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伊路米示意我站在他身后,不用下场了。伊万卡本来不满的想要说些什么,但伊路米转过头用黑的没有反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就闭上了嘴。但又愤愤于自己被一个无名之辈吓到,脸涨的通红。
“那行,就你们两个人,不过说好了,我只承诺了负责爱丽丝的筹码,费奥尔多先生就要自己负责了。”
“没问题。”
伊路米先刷卡换了1亿戒尼的筹码,也分到了两张牌。我就站在他身后完全神游天外,伊万卡见状又凑过来和我说话。
“爱丽丝这次是打算在艾因呆多久呢?”
“一个星期吧,取决于艾因有多好玩。”
在屋内晃了一圈,欣赏了一下屋子内精美绝伦的壁画,又和伊万卡有的没的互相套话了一阵子,突然发现伊路米站了起来,身边全是低气压。
“哥哥,怎么了?”惊呼着跑到伊路米身边,难道伊路米输给了这个男人?
“爱丽丝酱,你亲爱的哥哥已经输光光了呢~”西索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张开的手在酒杯上来回挥动仿佛是个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耍诈!”我现在都不需要假装,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伊路米的心算能力很强,像21点这种需要算牌的赌博,伊路米不可能这么快就输光了。我不得不怀疑伊路米在下盘什么大棋,只不过这种连招呼都不打的剧情是不是有点过于相信我们的默契了?
“是真的哟,你的哥哥还把你给的抵押了出去哟。”金色的眼睛里闪着恶意的光,期待看一场好戏一样,嘴里说着对于一个“天真少女”十分残酷的话。
“哥哥,这不是真的对吧?”眼睛里噙着泪花,不敢相信的摇晃着脑袋,步履蹒跚的向后退了两步。小白花应该都是这么演的吧?伊路米一直低着头,像是无法面对我的样子,但我猜他就是懒的调整他的表情了。
“哦呀,爱丽丝酱,那可就没有办法了,你的哥哥不要你了,伊万卡哥哥还要你呀。”果然,黑帮的私生子能是什么好货,现在连装也不装了,凑上来捏住我的手腕就往他的怀里带。
“你放开我!”我不敢用力挣扎,怕这位公子哥儿的胳膊被我直接掰折了。但你不要在我的背上摸来摸去啊!我会忍不住还手的!
“爱丽丝,乖一点,这样伊万卡哥哥还能对你好一点。”湿热的手指顺着我的锁骨往下滑,连带出一片鸡皮疙瘩。伊路米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了。
“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想要扑过来救我,但被闻讯赶过来的黑衣人们扭住了胳膊“牢牢制住”。我不忍地挪开眼,到底是什么变故让伊路米可以牺牲到这种地步。武力超群的大少爷被一群普通保镖给挟制住简直是情景喜剧。
“爱丽丝现在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哟,我会好好招待她的,除非你想要一起留下来做客?”伊万卡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抵押合同,爱丽丝·米特洛夫的名字赫然在列,这真的是合法的吗?呸呸,我在想什么,合不合法这些黑帮都能让这份合同生效。
“爱丽丝,你等着,哥哥会救你出去的!”伊路米你顶着面瘫脸别人是不会相信你的啊摔!
我忍住了反抗的本能,顺着伊万卡的力气被他拽着从一个小门离开了这个隐蔽的房间。伊路米在我背后似乎还在演着痛失妹妹的追悔莫及的哥哥,然后被保镖给打晕了过去。
完全一头雾水的我不知道是要继续反抗到底还是要开始变身抄起家伙干了。伊万卡还在耳边不停地叨叨着他对我是多么的一见钟情,一定会好好款待我的诸如此类的恶心废话。说实话他说些什么其实都无所谓,纯粹当个烦人的苍蝇就行,但他这个在我身上不住游走的手实在是无法忽视。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一定要把身上刷三遍!
“可怜的爱丽丝,还在想着自己的哥哥吗?”之前还算悦耳的声音现在只剩下了腻味。
“放心,伊万卡哥哥会带你领略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你很快就会忘了之前的生活的。”怜爱的把我额边的碎发捋了捋,印上了一个冰冷的吻。
连拖带拽的最后来到了一个装饰复杂的房间,把我推上中间那张叠满蕾丝花边的大床上,四根立柱上挂着幔帐,真是个小公主的画风。
“可爱的爱丽丝现在这里乖乖地等我回来。”边说伊万卡边把我的手绑在了立柱上,我拽了拽,挣脱的难度不大,但还是“激烈的”挣扎了一下,“万分惊恐”的看着伊万卡转身拿出一根针管。
感谢揍敌客家族提供的耐毒训练,虽然还比不上几位少爷老爷们从小就积累的耐毒性,基本上市面上流通的主流毒素对我都不太起作用了。默默的看着伊万卡往我的静脉里注射着,省的挣扎时把血管挑破了增加需要修复的地方。
“这是什么?!”
“好东西,爱丽丝你会喜欢上的。”
随着那股冰冷的液体在我的血管里扩散,我开始感觉飘飘然起来。不太对,这不是毒药,是毒品!我积累的耐药性只能加速毒品成分的代谢,并不能够阻止我的大脑和神经对刺激的全部反应。托大了,还是太过轻敌,我怎么能对这些阴沟里老鼠们掉以轻心!以及伊路米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再不来我就要被放倒了!
非常气愤这该死的黑帮能想出这种损招,但逐渐攀升的晕眩感和变得滚烫的皮肤让我十分难受。与此相伴的还有各种幻觉,不可名状的物体出现又消失,如滴落在水中的颜料散开又混合。时而漂浮在云端,时而坠落在泥里,时间像是过了很久但其实只有短短一瞬。旋转间,宇宙的万物都不再与我有关,什么任务什么伊路米都已经是一万年前的事情。努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想要让疼痛迫使我清醒。但我没有办法自己让自己疼痛。恍惚中好像有个人在对我上下其手,我想要躲开,脊背反成了弓形又重重的落回床上,但挣扎似乎只能让他更加兴奋,耳边传来各种污言秽语。四肢被束缚无法在床上翻滚,想要尖叫却又不知道叫什么。所幸,过了不久这个人被喊了出去。但不幸的是没有人来打扰后,我只能更加细细地品味着在我身上发生的每一点奇妙反应。即便是知道这种反应是有害的是虚假的是会让我下地狱的,我仍忍不由自主地发出细细喘息,任由那种舒爽的眩晕带领我走下一圈圈旋转楼梯。所以当外面传来阵阵惊呼,一群人奔跑的响动时,我也毫无反应,这些都是虚无,都是和我无关的东西。
但严格的训练让我的理智还是保持了最后一线。当药效渐渐褪去的那一刹那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实处境,浑身虚软,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手腕上都是磨破皮的红痕,用力一挣,第一下还没挣断。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床头的柱子给一起折断,挣脱出来。从随着柱子坍塌而落下的床顶幔帐下爬出来,我扇了自己两个巴掌才把理智回笼。估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战斗力,幸好念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薄不厚的气还是缠绕在身上,怎么说至少杀出重围没有问题,但可能任务就会失败了。该死的,不知道那个阴险的伊万卡和他那个爹现在躲在了哪里。以及伊路米,你又在哪里?
直接抬腿把门踹开,扶着墙,有点踉跄的往前走,走廊上空无一人,绕了好几层才发现几个怕得浑身发抖的仆人,一问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能随手打晕后丢在了一旁。宴会似乎戛然而止了,留下的都是匆忙离开的痕迹。我看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恢复了绝,把气都收拢在身体里加速我的恢复。希望我的体质能够修复这次被迫吸毒带来的各种脑损伤,不至于真的成瘾。不知道能不能以此为借口直接把整个据点给端了?伊路米会不会对我这么轻易中招感到失望?药品带来的亢奋感还未完全散去,脑子里不断翻腾着各种乱糟糟的念头。
但终于在我下了三层楼后,看到了一条喷散了大量血迹的楼梯口,像是通往地下一层,以及随处可见的尸体,尸体上还插着扑克牌?这不像是伊路米动手的风格,把警惕拉到最高,顺着痕迹,我小心翼翼地从楼梯口继续往下。各种打斗,或者说单方面被屠杀的尸体都快把楼梯给堵住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黑帮火拼吗?楼梯还能继续往下,索性走到底,这个房子的最下一层是一个个原本密闭的房间,看得出来这铁房门是被人强行踹开的,门都凹了进去。血迹的尽头也是一个房间,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一次可是亏大了,西索你要赔偿我。”
“哎呀,不要这么无情嘛~你明明玩得也很开心~”
“揍敌客不做亏本的生意,这次任务就是因为你才多了这么多工作量,50亿,打在原来的账户上。”
“好嘛好嘛,我本来也没有想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嘛。”
我仿佛找到了组织一样,赶紧走了进去,房间里堆满了一个个木质红酒箱,但里面装的又不是红酒,而是一块块像黄油一样用油纸包裹着的不明物。
“哥哥,发生了什么?”我还记得这次任务的身份,这里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外人,秉持着有始有终的原则,硬着头皮继续喊着伊路米哥哥。
“啊,艾比,我差点把你忘了。”伊路米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啊?”居然把我忘了,伊路米你是玩得有多开心?
“本来是想按照计划走的,我们在跳舞的时候找机会靠近卡洛斯,往他的大脑里打入一颗念钉。我们就只需要等他在最后出席宴会讲话是引动念钉,让他当场以脑溢血的理由倒下就可以了”
“然后呢?”
“西索在牌局跟我交换了下情报,需要我帮忙把里德家族扣留的一批辣香山矿石给带出来,本来是不想答应的免得节外生枝,但是没办法,他给的太多了。”原来揍敌客家接任务可以这么随性的吗?
辣香山矿石是一种毒品的原料,看来伊万卡给我注射的也是由辣香山矿石提炼出来的高级货了。
“之前得计划就过于简单了,我需要时间打探清楚这批矿石存在放在哪里。”
“所以就把我抵押出去,然后你也顺便被扣留下来?”无形的怨念在我的身后铺开,张牙舞爪的往西索的方向蔓延,我多受的罪都是因为这个红毛男人!
“本来计划都顺利,我假装反抗被关押进了地牢,然后偷偷溜出来摸清楚矿石的存放位置,再回到牢房。然后要求去见卡洛斯,以米特洛夫家的继承人身份把你赎回来。在会面的时候按原计划卡洛斯的脑子里打入念针,然后他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毙命,我们再趁乱直接带走这些货。”
“都完成到最后一步了,这个管不住自己手的西索。”伊路米暂停了一下,对眼前这个散乱着柔软红色发丝的男人一脸嫌弃,“在搬运时突然大开杀戒,搞得场面不可收拾,让我多做了许多白工。”
“没有办法嘛,惹人厌的虫子太多了,人家忍不住了嘛~”
“所以卡洛斯已经死了?”
“已经确认了,在医院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了。”
“那伊万卡呢?我和他还有点事要聊聊。”
“伊万卡,你找他做什么?你还没有把他解决掉吗?”伊路米转过身接着清点起了木箱里的货物。
“他给我注射了好玩意儿,想当面谢谢他。”第一次出门就吃了这么大的亏着实生气。
“和我想的差不多,但你应该可以没有中招才对吧?”
“我…”
“小伊,你不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吗?这不是你的妹妹吧~”西索诡异的声音插了进来,不满我们将他晾在一旁。
“啊,这是家里为我选的未婚妻,艾比,艾比这是我的一个客户,西索。”
向西索方向点了点头,我继续追问着伊万卡的下落。
“西索,你有没有见到他?”
“伊万啊,他应该已经追着老头子去医院那边了吧。”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伊路米,我能不能去解决他?”
“艾比,我们的任务要求是在不牵扯委托人的情况下杀死卡洛斯。如果伤害到了伊万卡的话我们的任务可能就会失败了。”
“但是我刚刚被他下了药,真的差一点就被他……”没想到会被拒绝,我有点委屈。
“艾比,最重要的是任务。”伊路米面无表情的给整件事情下了总结。
“好吧……”
该死的伊万卡以后别再让我见到,我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跟着伊路米和西索一起把这一箱箱的辣香山矿石运出了宅邸,交接给了等在外面的另一伙黑衣人。
“好了,莫罗家族的人就可以从这里接手了,小伊这次合作依旧很愉快~”
“记得把钱打到账上,下次可以给你打9折。”
“才9折,小伊真是无情呐~”红发的男人挥手作别,在临走时还向我飞了个吻。
“艾比酱,下次见面可以切磋一下哟~”我也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西索的行为完全毁了他这张贵公子的脸,为什么不能当个哑巴帅哥呢?
“好了,艾比,这一次的任务收益远超预期,父亲表示很满意。”目送西索离开,伊路米转过头看向我,“在酒店稍微休整一下,我们明天就去下一个任务地点。”
默默点了点头,在这个被改的面目全非的任务里,我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实际贡献,还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对此我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低垂着头走在伊路米的身后回到了酒店房间,翻看起了下一个任务目标的资料,发誓要一雪前耻。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一天早上,昨天晚上看资料看得太困,我直接在沙发上趴着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伊路米已经坐在对面吃起了早餐。
“伊路米,早上好。”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惊讶的发现伊路米好像是从外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