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机会就那一下嘛,看到窗口就忍不住了。”
“你这个舔血的习惯虽然看着赏心悦目,一般的毒也伤不到你,但万一带个什么传染病呢?”
“啊,小伊你说的更恶心起来了!”
我就说这个男人本质恶劣,总是提一些难以两全的要求并乐得看我为此不断努力。
“啊!杀人了!”
身后传来路人的惊叫,女人的身体随着惯性还往前迈了两步才轰然倒地,而悠闲并不减速度的我和伊路米早已在十米开外。并没有回头,我牵着伊路米的手继续往前漫步着,与听到热闹就聚集而去的人群擦肩而过。
听说这个城市临近多洛米蒂海,盛产一种海鱼,如果可以在捕捞的出水的八小时内烹饪的话,就可以平常到举世无双的美味。这是美食猎人亲自品鉴过的佳肴,既然做任务好不容来了一趟肯定得尝了鲜再走。
轻轻摇晃着酒杯里澄澈的白葡萄酒,鼻尖轻嗅着略带果木的醇香。终于可以在一个繁华的大城市里歇脚了,惬意地窝进了靠背里,反正基裘妈妈不在没有人会纠正我现在不怎么端庄的坐姿。伊路米其实也略带倦意,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海景一句话也不说。我们这一次来为了赶时间是连夜开快艇从一个偏僻的小码头赶过来的。伊路米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亲自掌舵开船才能赶在目标定期开会的路上一击必杀。之前的好几个月都是各种辗转,上天入地地逮人,各种风餐露宿,上次回揍敌客大宅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就算是铁打的念能力者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我和伊路米的眼睛下都开始泛着乌青了。
“小伊~好久不见~”一个红毛不请自来地拖出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惊得我拔出腿上的匕首挥了过去。
“艾比酱,怎么越来越凶了~是不是小伊又惹你生气啦~”两只手指捏住了刀刃,巨大的力量让利刃再寸进不得。
“西索,你来了。”伊路米停止了发呆,竖起两根手指冲西索挥了挥算打了个招呼。
“伊路米~你知道他要来?”悻悻地收回匕首,插回大腿上的暗袋,西索狭长的眼神暧昧地在我的大腿上转了一圈,气得我又想捶他,但又打不过只能作罢。
“啊,是我喊他来的,有点事需要找他帮忙。”
天,这个红毛一来准没好事,这两年也和他打过一两次照面,每一次都会朝着超出任务范围的方向发展。这个人完全是个战斗疯子,别看他现在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像个富贵贵公子哥,打起来杀红了眼就会完全不顾后果,脸上的癫狂我看了都胆战心惊。如果说我只是爱杀人放点血就要被冠以血腥的名义,那西索这种热衷于徒手拧人头的该怎么称呼?东村刽子手?被自己的形容逗得没忍住乐出了声,赶忙抿了口酒掩饰。
这是正好烹饪得恰到好处的米蒂鱼端上了餐桌。蒸过的洁白鱼身上点缀着几点绿色的香叶,热油浇过后激发清新的香气。还没有品尝,唾液就已经开始忍不住分泌起来,暂时按下对西索的不满。
“我先开动啦~”用筷子拣了块鱼腹,入口即化的美味让我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每次看艾比酱吃饭都会觉得食欲大开呢~”西索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边示意侍者替他加一套餐具。
“如果你不在这里的话我会吃的更香。”白了他一眼,给伊路米夹了一筷子让他也尝尝。这位大少爷出门在外能吃苦,也死讲究,只要条件充足他就不自觉地要带出被管家们服侍惯了的资本家作风。现在用惯的梧桐和卡娜莉亚都不在,只能让我亲自动手伺候这位爷。
“哦呀哦呀,艾比酱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呢~”西索对我的讽刺毫不在意。
“明明都认识那么久了,还对我这么有敌意,小伊我的心都碎了~”这个恶心的刽子手居然一边骚扰我一边向伊路米抛了个媚眼!
感觉受到了精神冲击的我决定无视这个妖孽,专心吃饭。
“西索你明明知道艾比容易炸毛你还总是逗她,一会又打起来了我可不帮你赔偿。”伊路米就是伊路米,上来就掐住了经济命脉。已经因此被讹了好几笔的莫罗家大少也偃旗息鼓专心吃起了饭。
这一桌上其实除了特产米蒂鱼,还有不少其他本地特色小吃,最后买单的时候我已经瘫在椅子上扶着肚子了。伊路米见状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给我倒了杯热茶让我消消食。
说起来很有意思,伊路米的妈妈对这位长子寄予了极高的期望,从小对他管得极严,规行矩步地把世家公子哥的风韵浸透在了伊路米的骨头里。同样很累,伊路米只要进入了人类文明圈里他就不会塌腰驼背地去让自己更舒适一些。理论上来说,根据男人骨子里的恋母情结,伊路米应该会更欣赏像他妈妈一样的时刻保持端庄优雅女人才是。但伊路米似乎对我的跳脱不守规矩,甚至偶尔泄露出得一丝癫狂更为青睐,这算不算是一种对妈妈窒息般的爱的反抗?
一手托着腮,一手卷着吹落在肩膀上的头发,看着这个占据了我全部心神的男人和那个讨厌的红毛聊的正欢,开心的一天与落日的余晖一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