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迫和西索凑合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发现手脚再一次被挟制得死死的。搞不懂这些警惕性强的过分的人是怎么想的,明明身边睡个人就会很不安稳,但还是要强行留我在身边抱着睡觉。把我固定住他们倒是可以安心了,我一晚上无法动弹血液循环不足,手脚都有点麻了……
抱怨再多也没有用,快速的洗漱完毕,西索打了个电话让手下人去收拾我的房间,又开始了新一天的修行。今天的任务是在西索的指导下提升流的使用,上一次被打得很惨就是念的攻防分配还不够流畅,有几次没来得及从周转成坚,所以骨头才会断裂。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能出手狠一点再把我打得只能在床上瘫一个晚上,毕竟今天伊路米就要回来了……回来后就代表什么我心知肚明……
但很不幸…西索并不是和我一边的,人家是伊路米的异父异母的好兄弟。虽然没有上一次出手那么重,但猫耍耗子一样的戏弄还是让我心头的怒火渐渐燃起。我进攻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西索这一次特别控制自己,没有被我的杀意勾起特别的战斗欲,还是在慢条斯理地见招拆招。但即便是这样,我依然突破不了他的防御。
也许我现在的水平杀一些不入流的小毛贼乃至没有特殊能力的念能力者都不在话下,但西索和伊路米就像是压在我肩膀上的两座大山,每一次想要在他们面前站起来说话都会被死死压着跪得动弹不得。
天赋……决定了普通人和天才之间的鸿沟,是我一直以来最绝望的东西。如果不曾见过山顶的风景,或许我也可以洋洋自得于一些小小的成就。可站在揍敌客提供的平台,目光所及之人都是个顶个的强者,而我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企及他们的高度,这种差距让我心灰意冷。尤其是在我不得不向强者低头时……想到今天晚上即将到来的命运,我突然希望西索直接一个失手将我杀死,然后让伊路米和西索两个人狗咬狗。
还是很可惜,直到训练结束西索都没有被我挑拨起半点不该有的战斗欲,让我对这个男人的深不可测再一次胆寒。这是个有理智的疯子……
“艾比酱今天有进步哟~”确实,至少今天我是自己走回来的。
“不过气在攻防之间的转换速度就是决定生死的根本,你一味进攻完全不考虑防守,气的流动速度虽然比以前快了很多,但一旦被敌人抓到机会就会死得很惨的呢”
他的脸突然在我的面前放大,流动的金色让我分不清他在想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担心我以后命丧敌人之手?
“我辛苦培养的小果实,可不能随便被别人摘了哟~”西索意味深长地说完又直起了腰,继续在我前面走着。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伊路米已经在落地窗前站着了。虽然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我难以接受,但刻在骨子里的依赖,还是让重新见到伊路米的我开心不已,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伊路米我好想你~”
抬起头,下巴戳在伊路米的胸口,把我的脸全部露在伊路米的视线下。在我的抗议下伊路米已经不再穿运动服出门了,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服给他挺拔的身姿带来了一点放松。这样即使他依旧面无表情也至少不会看着冷冰冰的,多了一点人气。
“我做完任务马上就回来了,你这几天训练得怎么样?”
“前天被西索打得骨头断了好多根,我从来没有一次性断过这么多根骨头,养起来好疼的……”此时不告状什么时候告状?虽然就算告状了伊路米法官也不一定会受理就是了。
“哦是吗?我跟他说一下,这样很影响训练的进度,不是很划算。”伊路米从上往下顺着我的头发,弯弯曲曲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尖,又顺滑的很快分开。
“昨天晚上还有两个色迷心窍的倒霉鬼摸过来想偷袭我,不过都被我杀了~”
伊路米摸我头发的节奏停顿了一下,换成捏住我的下巴,大大的猫眼盯着我,似乎在端详我有没有任何隐瞒。
“难怪我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莫罗家的守卫还是靠不住,我还是让梧桐重新排一队人过来吧。”
“就是就是,不用麻烦梧桐了,我们还是马上回去好不好?”
“艾比,撒娇是没有用的哟。”伊路米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捏在我下巴上的手指加上了一成力道,“提升念量的计划是不能变的,在你的念没有到一定水平前,父亲和母亲是不会让我们结婚的。”
什么?还有这一招等着我?之前的说法不是等到我成年了就可以结婚了吗?也就是今年,等我过完生日以后就可以计划相关的日程了吗?我日思夜想了两年的计划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转折?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最后一个知道?!”
比发现西索在我的床上更让我伤心的事情出现了。
我以为这两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的,为揍敌客完成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任务,我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家族里已经为自己博得了一席之地,可到头来还是被考察的那一个……
其实当知道这个「增长计划」通过了长辈们的同意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我的体质如果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的话就是一个鸡肋,上限未知的强大潜力多么让人心动啊。况且要达到这个上限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可如果我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的话,我的潜力就无法发挥出来,对揍敌客而言就没有作用。呵,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家族能够绵延百年的原因,非凡的冷酷,剔除一切无用之物,唯一的温情只留给自己的家人,而很可惜我还不够格成为真正的家人。
“这个决定我也不是同意,毕竟都已经订婚了,到时候出尔反尔的话反而会让揍敌客颜面扫地。”伊路米的话让我不断翻腾苦涩的心稍微平静了些许。
“但这个增加念量的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不要逼我动用其他手段好吗?你见识过的艾比……”
越来越低的声音淹没在伊路米亲吻我的唇瓣中,不断在我唇上舔吻的嘴唇形状姣好,但说出来的话为什么这么让人胆寒。想起曾经在其他事情上抗争过的结果我打了个冷战,是啊,伊路米什么都做得出来,在我不听话的时候他总有各种办法让我就范,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的手段他使得出神入化。
洗完澡,我裹着最喜欢的一块羊绒披肩站在落地窗外,挑望楼下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光,从这个高度看,人如蜉蝣一样,渺小的轻而易举地就会被捏死。我可以悄无声息地带走下面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就像伊路米可以随时带走我的性命一样。我们都是这弱肉强食世界里的一环,谁也挣不脱自己的命运。
其实我可以不用披肩的,但完全反季节的穿着会让我非常没有安全感。和伊路米与西索不同,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我并不想彰显我和普通人的不同,即使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融入他们。伊路米曾经嘲笑过我,在陌生人面前乖得像个兔子,反而在他面前时不时还会像只猫亮一下爪子。我只能耸耸肩,什么也不回答,毕竟自己都捉摸不透我这奇怪的想法。
“艾比,你在想什么?”伊路米从后面抱住了我,顺着我的目光往窗外看去。我在想我今天的命运是不是又会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在想你…”
转过身抱住了伊路米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在窗外彩色霓虹灯的映照下,伊路米一直黑的像井一样的眼睛难得有了其他的光彩。
“才洗个澡的功夫,就又想我了?”伊路米轻轻笑了一声,眉梢带上了一点愉悦。
两年的相处也不是一无所得,伊路米最喜欢我什么样子我都一清二楚。他喜欢我无时无刻地挂念着他,喜欢我被刑讯得支离破碎的时候依旧用爱慕的眼神看着他,喜欢我在完成任务后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喜欢我在床上痛苦又黏腻的啜泣,喜欢我无论经历了什么以后依旧对他无怨无悔的执念,喜欢我为了变成他喜欢的样子而全力以赴……
但这样过后真的还是我吗?
我以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我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伊路米的身影,发自内心的爱慕并崇拜着这个从各方面都让我折服的男人。我愿意为了他而不断改变自己,只为了终有一天我可以站在他身边而不自惭形秽。
像是一个疯狂的教徒,不停地付出自己的血肉向一位邪神献祭,祈求他能给予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膝行在布满荆棘的祈祷之路上,任凭尖刺将肉体划得遍体鳞伤,只要站在顶端的神明低头注视着我就能获得莫大的幸福。理智像一个幽灵漂浮在我旁边,冷眼看着我狂热扭曲而不自知。
在揍敌客这个封闭的环境里,一切都是那么自洽,所有人都是这么盲目而又狂热的活着。基裘妈妈对席巴爸爸丧失理智的爱在我身上复现了,如果我从来不曾抬眼看过这个世界,我将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心已经被掌控到了何种可怖的境界。
但西索的加入让我第一次目光离开了这个占据我全部身心的男人,如果伊路米知道是他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出的决策,反而让我这个狂热的信徒不再虔诚会不会气到爆炸?费尽心思把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就是想在失忆的我这样一张白纸上描绘出他想要的图案。可如今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亲手让这张画纸染上了别的男人的颜色,我突然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
伊路米的声音柔和下来时非常好听,可惜就是不常有。双手抚上他的面庞,像临摹神像一样细细地划过他的眉眼,想要看看他对今天晚上的安排有没有任何提示,但平如古井的眼眸像往常一样垂下来,想将我吸进去继续沉沦。
“没什么,想到了一个笑话而已。”
“抱着我然后想笑话?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伊路米的发烫的嘴唇往下漂移着,带出阵阵吮吻声。我闭上眼,默默等待着第三个人的出现。伊路米今天比往常都要有耐心,前所未有地全方位照顾着我的感受,就在我已经不知不觉在他身上瘫软成一团的时候,一个意料之中的声音撕破了房间里的暂时的温存。
“不等等我吗?小伊?”
西索直接刷开了我和伊路米的房门,很显然是伊路米给他的房卡。他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脱去了衣物,零零散散地撒了一地。
“你只需要最后来就够了,无所谓等不等你。”
“你不问问艾比酱想要和谁先来吗~”
伊路米看着我,想要从我的表情上观察出些什么,但我在西索出现的瞬间就已经面无表情,刚刚炽热的身体冷得在发抖。
“艾比,没关系的,我一直陪着你呢…”
伊路米察觉到了我的僵硬,蛊惑的声音再一次凑近了我的耳蜗,吮吸耳垂的声音让我一阵阵发麻,想要说些什么又最终闭上了嘴巴。
“不如让他先来然后就赶他走好不好?晚上我抱着你睡觉……”
伊路米绕到了我的后面,扶着我的腰,把我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西索面前,条件反射地我双臂抱住了胸口,这是我第一次意识清醒地赤身裸体地面对除了伊路米以外的男人。强烈的羞耻感让我两眼通红,抱住自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艾比酱,我可比伊路米温柔多了哟~”
西索滚烫的手掌贴上了我的小腹,激起一片鸡皮疙瘩,逐渐下滑消失在双腿之间。我神经越来越紧绷,刚刚鼓足勇气做的心理准备再见到西索的一瞬间就完全崩塌。
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一切,如果一定要经历这一些,为什么要让我醒着?我本能地想要逃跑,但是紧紧捏住我的腰的双手像钳子一样桎梏着我让我挪动了不了分毫。西索的另一只手将我的手捏住抬高,固定在了伊路米的脖子后面,【伸缩自如的爱】被他用成了手铐将我的手牢牢连接在了一起。过分向后伸展让我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将微微晃动的乳肉送到了他的手中揉捏。
“那天晚上就想说艾比酱的胸很可爱哟~”
西索一边抚弄着一边用他像兽类的眼睛盯着我,一改穿上衣服时的绅士风度,果然只是个衣冠禽兽。我的眼睛恨得要滴出血来,但西索的动作却让我的身体渐渐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不愧是斩女无数的男人,比起伊路米带着嗜血癖好的直接索求,西索更喜欢玩弄猎物的身体,并美名其曰双向奔赴。伊路米突然从侧过头来捏住我的脸颊,给我渡了一口液体,来不及吐出去就被他合上了下颌抬起脖子咽了下去。果然又是澄那花酒,冰凉的液体进入胃袋就很快燃烧起来,我浑身又开始了灼烧,该死他们到底囤了多少酒,不是说这种酒很难买到吗!
“小伊为了你,可是把现在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的澄那花酒都拍了下来哟~”
西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腿间的酸软让我几乎站不住,胸中对命运的憎恨与身体带来的激烈感受让我的大脑几要爆炸。最可恨的是,西索还要把手拿出来向我展示他的战斗成果。
“呀,艾比酱~,虽然眼睛里充满憎恨,但身体却违背了你的意志呢~该怎么办呢~”
充满邪气地冲我笑着,西索伸出舌头舔了舔湿漉漉的手指,熊熊燃烧的怒火终于突破了我的理智,站稳了脚跟想要抬腿踢飞这张脸。
“艾比,不可以动手。”
伊路米把我拉了回来,见我被他举在空中还在挣扎着想去踹西索,干脆把我两个腿分开抱了起来,想给孩童把尿一样将我夹了起来。强悍的胳膊牢牢地卡住了我的大腿,压得我骨头生疼。
“伊路米,你不要这样对我……”
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我彻底变成了两人之间的一个玩偶,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睁大着双眼,看着西索就这伊路米提供的便利和之前充沛的液体轻而易举地滑进了我的身体。
眼泪把我的眼睛彻底蒙上了一层雾,无法看清这个红发的男人的表情,无法看清他的动作,真好,我再也不想看清这个世界了……
西索看着眼前这个再次陷入失神的女孩,忍不住加重了自己的动作。被伊路米举着,被迫打开自己身体的女孩白的发光,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添了一抹清冷。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晃动的双乳柔软得不可思议,但那双平时澄澈透明的黑色眼睛此时无神地大睁着,被水润湿的眼珠像黑曜石一样纯粹。连续不断的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溢了出来滑落在胸前的娇蕊上,像刚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樱花瓣上的雨珠,晃晃悠悠地要坠不坠地牵动着看客的心神。
“小伊~你好像一点也不怕艾比酱恨你哟~”
不论西索的动作多么大力,伊路米都牢牢地站在原地,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支架。低垂的眼睛看着西索和艾比相连的地方,背对着光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会理解我的。”
冷淡的声线早已没有和艾比说话时的柔和,但也听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仿佛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交合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可是~艾比酱好像都要被玩坏了哟~”
女孩已经很久没有眨过眼睛了,眼睛里流不完的泪水在她的脸上形成了湿漉漉的痕迹,看起来格外可怜。看着这个动起手来毫不心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女孩脸上信仰破裂般的表情,西索难得升起了一抹怜悯。想要从伊路米手里接过艾比,将战场转移到床上去,而不是三个人站在地上当夹心饼干。
“你想干什么?”
“让艾比酱舒服一点~“
伊路米掂了一下手里艾比的重量,肌肉紧实的少女并不是瘦成一把骨头的身型,但这点重量对可以推开三层黄泉之门的伊路米而言几乎等于没有。但女孩的精神状态确实有点不太对,伊路米难得皱起了秀气的眉毛,同意了西索的想法,把艾比放在了床上。
女孩似乎是被方位的转移而惊醒了,被眼泪完全浸湿的鸦青色睫毛颤抖着眨了一下,眼睛重新找到了焦距,看着眼前带着浓重欲望的脸庞像是刚认出来一样。
“是你啊……”
“是我哟~”
对恢复了反应的少女西索兴奋得舔了舔嘴唇,毕竟他是个爱好正常的变态,和喜欢整些花活的伊路米相比他更喜欢有来有回的交流,而不是单方面的宣泄情绪。
如果抛弃所有的羞耻与道德,以一种旁观者角度来看的话,被一个新的男人压在身下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没有了熟悉的黑发笼罩带来的阵阵酥痒,而是大颗大颗的汗珠随着男人的动作甩落在脸上的热气,舔了舔,微咸的味道和自己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紧接而来的吻让我完全喘不过气。尖锐的虎牙划过我的嘴唇,带来疼痛的同时却激起了背脊处战栗的酥麻,稍显粗糙的舌头舔过我的口腔内壁,我忍不住发抖。
伊路米的吻总是停留在嘴唇的表面,四片唇瓣相接就是全部了,最多就是他用舌头描绘我嘴唇的形状,再深入就几乎没有了。按照他的说法是以前做任务的时候被目标牙齿里藏的毒药药倒过,在他的抗毒性还没有那么强的时候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从此对接吻这个恋人之间都会做的事情持保留意见。我也不是没有闹过,但是柔软的舌头无法撬开一个不想张开的牙关。像这么激烈的接吻还是第一次,想来也是很讽刺了,要不是西索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正常人之间的亲吻是什么滋味。
余光瞥到伊路米正靠坐在床上看着我和西索两个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我抬起胳膊圈住了西索的脖子,开始回应他的吻。
为什么不呢,作为一个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命的杀手怎么会被道德感给束缚住?揍敌客可从来没有教过这些东西,从来只是一遍一遍的要我听话,服从命令,做少爷要我做的事情。而此时此刻我不就正在做伊路米大少爷要求我做的事情吗?他甚至还在一旁监督我有没有足够努力呢。
不想去探究一开始我的抵触来源于哪里,我只感觉心中的缺口又大了一点,没有看到拼图掉落的瞬间让我有点失望。
西索就是个人来疯,飞射扑克牌把敌人砍得七零八落的时候有多疯狂,在床上的动作就有多疯狂。感受到我的回应以后力气越来越大,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甚至有时会出现突起的形状。澄那花酒的余热还在身体里流窜让我在极致的眩晕里不断攀升,看着伊路米靠着床头坐在一旁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凭什么我在这欲海中挣扎,而你可以在岸上把我推下去以后还若无其事?难得滚烫起来的手抚上了伊路米的大腿,慢慢向上滑动着直到握住了他的要害。
“艾比酱是觉得只有一个人还不够吗~”西索好脾气地把我翻了过来,让我能够正面伊路米。
不解我的举动,刚刚还抗拒到激烈挣扎的我怎么开始主动了起来。伊路米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点。这位黑发的神明亲手将我送给了别的男人,打着为了我好的旗帜,我怎么能一点都没有感激之心呢。更何况他也不是毫无感觉,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身下的利器早已蓄势待发。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操弄得发出难耐的呻吟而欲望勃发,伊路米你玩得很刺激嘛。
“伊路米,你不看着我吗?”
手套弄着小伊路米,滚烫的热度让我感到新奇,从来没有这样把玩过伊路米的性器,和西索青筋暴起的狰狞不同,伊路米全身上下都透着公子哥的矜贵,就连用来贯穿别人的工具也是白白净净,看着可亲。想要凑上去亲吻伊路米粉色的乳珠,在冷色的光线下它们看着实在是可爱。但西索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腰将我拖了回去,手臂突然失去了支撑点让我的下巴磕在了伊路米的大腿上,重重咬到了舌头,溢出的鲜血从嘴角流出,伊路米的眼睛映出幽异的光。我看着自己的脸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也变得妖异了起来,要不然为什么会多出一抹我不熟悉的笑。
“艾比,你想要做什么?”
伊路米果然拒绝不了我脸上带着鲜血的样子,主动凑了过来开始细细舔吻嘴角的妍色。美丽的脸庞在眼前放大,看了无数遍但仍然会有视觉上的冲击。罪恶在胸口蔓延,想要看邪恶但纯洁的神明沾染上尘埃的样子,一个用力挣脱了西索的束缚,扑在了伊路米的怀里。从下往上看着伊路米较好的面容,摆出最楚楚可怜的姿态。
“想要你,我想要的只有伊路米……”
你想要的不就是我无论如何眼里只有你吗……
“艾比酱,这样可不行,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西索对我脱离了他的掌控终于表示了不满,长臂一伸就握住了我的喉咙从背后再次贴上了我。喉骨被卡住让我呛出了眼泪,泪眼朦胧地看着伊路米,嘴唇默念着伊路米的名字,发出无声的邀请。
伊路米再也忍不住覆了上来,两具滚烫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仿佛让我冰冷的心也有了热度。
就这样很好,做一个听话的孩子,双手圈着爱人的脖子,可在身体里抽插的却是另一个男人,多么荒诞又让人欢欣。
灵魂仿佛脱离了身躯一样俯瞰着床上这堪称美丽的一幕:两个仿佛刀刻出来的男性躯体尽显强大与力量,红与黑缠绕在一起,紧紧包裹着中间的白。身躯再一次被限制自由的少女被折成不可思议的姿势,脸上是一片潮红。没有痛苦,只有欢愉,唯有挥洒的汗水是人间的真实。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三个人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和谐平衡。
每天白天在伊路米和西索的指导下熟悉逐渐增加的念量,继续训练着我的体术和念能力的各项基础和进阶应用,到了夜晚则是三个人一起在欲海中沉沦。不再有挣扎,唯有快乐的服从。我和西索的配合度也越来越高,这个浪迹花丛的男人比起伊路米的一味索取确实手段高明了不少,伊路米也在他的刺激下变得争强好胜起来。两个男人把床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而我的身体变成了他们争夺的战利品。
但不知道为什么,伊路米看到如此听话配合的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满意:有几个瞬间,伊路米漆黑的眼睛在注视着我和西索的缠绵时,幽暗比平日里更加深邃。其中流淌着的恶意让我几乎已经要失去意识的大脑瞬间又恢复了清醒,再定睛一看又变成了往日的无神。但无论如何,他始终没有暂停这项荒谬的计划,那我也就乐得享受,做一把主人想要的刀,首先要学会自我磨砺不是吗?
但也不是每天都被困在酒店里,伊路米和我还是时不时要出去做个任务。家里考虑到我们现在的特殊情况分配给我们的任务大多都在一天可以到达的飞行范围内。今天这个任务又是个高价请揍敌客家去解决帮派火拼,顺便得到一些走私品情报的单子,西索闲得无聊也自告奋勇的掺和了进来。虽然我现在对他已经不再憎恨,但一想到要和这个不安分的男人一起出行就头大得很。
“嘛,这是糜稽为这次任务准备的情报,你先好好看看。”
伊路米在飞艇上递给我一沓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列着任务目标人物的各项基本信息,甚至连护卫队的人员清单都有。因为这次任务目标卡兰家族颇有些底蕴,请了好几个念能力高手作为保镖护卫,所以我们想要活捉目标再得到情报的话难度不小。
“卡兰家族,毒品和人口走私的大户哟~,这些年可没少往流星街输送「人才」,是谁的蛋糕被动了吗?”
坐在我对面的西索看着这个目标人物觉得颇有意思。不停翻动着手指间的扑克牌,灵巧修长的手指将薄薄的扑克牌翻转得像蝴蝶翅膀一样神奇,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有意思。
“这一次是第三区的长老会联合委托的,据说是自从新任族长佩图霍夫上台以来卡兰家族对人口贩卖的手段过于激进了,引起了很多不必要的关注。”
“这些老头子一贯就喜欢在背后装神弄鬼,一旦把肮脏交易的伪装戳破了就要为了维持「秩序」而对自己的爪牙动手,真是恶心。”
难得西索说话这么正经,连语气词都不带了,我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神情厌烦地看着飞艇的窗外,金色的眼睛里流动着不明的光。察觉到我关注着他,金色的眼珠不经意地朝我的方向转动过来,然后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所以艾比酱,我们以后要把他们都杀光光哦~”
“西索,不要把艾比教坏了,揍敌客不做这种赔钱的买卖。”
“西索,你是和长老会有什么仇嘛?”难得有机会探听西索的过去,我提起了十分的兴趣。虽然对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十分熟悉了但他的过去一直还蒙着神秘的面纱。不像伊路米作为揍敌客家的长子,从小到大的生活都算有迹可循,西索这个几年前才被莫罗家族寻回的浪子,他的童年经历可算是十分神秘了。
“艾比酱这么好奇的话~”
西索放下了撑在座椅扶手上的胳膊肘,彻底正面转向了我。嘴边戏谑的笑让我直觉他不会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下次等伊路米不在的时候说给你一个人听哟~”
果不其然,伊路米听他说完以后眼睛都微微眯起来了。西索你这个混蛋,是不是嫌我现在的日子太好过了?你难道不知道伊路米的控制欲有多强吗?如果他知道我有可能瞒着秘密不告诉他的话我会死得很惨的!!
“呵,这样啊,那我不想知道了。”
冷笑一声赶紧拒绝。开什么玩笑,伊路米虽然不会修理西索打破表面的和平,但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亲口告诉他的,而且这个过程一定要经过他的认证。也就是说我直接跟他说他都不一定会相信,一定要经过心理防线的测试,或者刑讯伊路米才能百分百放心。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伊路米活的挺累的。上一次我只不过是瞒着他偷偷在做完任务以后转去甜品店多溜达了一个小时没有提前报备,伊路米差不多让我把整个甜品店里卖的产品,装修,工作人员全部都描述了一遍,而且还是不同角度不同顺序的提问,见我实在没有说谎才把这个事情揭了过去。再往前回忆,如果在训练上谎报进度那下场更惨,惨得我想起来都汗毛倒立,要不说揍敌客找儿媳都是奔着恢复能力强的选呢,一般人真的经受不住这种翻来覆去的折磨。
反正总而言之,不要试图瞒着伊路米任何事情,除非能保证一辈子不被发现,否则下场会非常惨……西索的这种发言绝对算得上是挑拨离间了,亏我还觉得他比伊路米的世家公子哥的做派多了些绅士风度,呸,芯子里都是黑的!
“呀~艾比酱不要这么冷淡嘛~人家对你可是很有倾诉欲的哟~”
西索见我不上钩,一不做二不休的腻到我座位旁边,一个展臂直接把我圈在了他怀里,我一个猝不及防脸直接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惊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在穿着衣服的情况下,这样类似恋人的举动还是第一次,更何况是在伊路米的眼皮子底下!我不知道西索和伊路米到底私底下达成了什么交易,和西索的裸裎相对从来都是在伊路米的监督下进行的,伊路米也确实践行着他的诺言,「一直注视着我」。所以我猜在伊路米的角度来看,西索只是一个工具人,并不是真的希望我和西索发展出任何不必要的感情,甚至希望我对西索毫无感情才好。但很可惜,再怎么麻痹自己我也只是一个人,是个人就会有感情,伊路米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为了不让我对提升念量的方式更加反感才没有直接反对我和西索的一些正常来往。
但西索这么不安分的人,会这么乖乖地听从伊路米的安排?我在心里一开始就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果然安分了不到两个星期,西索那喜欢挑事的血脉就开始跳动了。
“艾比,过来。”
伊路米的眉毛都皱起来了,我艰难地推开西索的胳膊,把自己从他的胸口拔了起来,赶紧挪到了斜靠在飞艇另一侧窗户的伊路米身边。主动伸手抱住伊路米的腰蹭了蹭,讨好地冲他笑表示我很乖,犯错误的不是我,你不要迁怒于我。
“西索,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伊路米反手搂住了我的背,手像往常那样在我的长发中穿梭着,偶尔遇到一处缠绕的发丝还会耐心地梳理开。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笔帐没有算到我头上。西索看着我的一番动作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嘛,小伊说了算咯~”
西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次出门他又换上了那套标志性的小丑战斗服,宽松的半截背心上是梅花与黑桃,露出腰腹部条纹状的内搭,劲瘦的腰向后弯折,这柔韧度看得我羡慕不已。
“只要艾比酱开心就好哟~”
好吧,他的挑拨离间对伊路米没有成功,反而是对我产生了点作用。
伊路米从来不会考虑我开心不开心,他的所有决定都是基于他认为我需不需要,不论我想不想要。其实整个揍敌客的家庭教育都是这个模式,快乐童年什么的不存在的,只有鞭子与锥子的教育铸造出钢铁般的意志和躯体。所以大概率伊路米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什么是开心,他可能有一个很长的清单上面清楚地列着什么是他不喜欢的事情,但排除掉这些不喜欢的以外的事情就会让他开心吗?
我看也不见得,这个控制欲强得可怕的男人应该只有满足感吧,我全心全意的迎合他的所有喜好也只能让他露出短暂的柔和。连带着,和伊路米在一起的这两年我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开不开心,仿佛只要跟随着这个男人的脚步,付出我的所有就是我生活的唯一目的。
本来不需要思考这些也能过得很好的我觉得戳破这一切的西索真的太讨厌了。明明自己也是黑暗世界的居民,却好像一副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的样子,千方百计地诱骗我去窥视光明。而这么轻易就会被动摇的自己更加讨厌,口口声声说爱伊路米爱到可以牺牲生命,但旁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可以让我怀疑起自己。明明是有很多开心的瞬间的,明明只要被伊路米一直注视着就会满足的,为什么心还会空出一个洞呢?
感觉我的情绪有些低落的伊路米低头闻了闻我的头发,轻声问道:“怎么了?西索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
“艾比,不可以瞒着我哟。”
下巴被捏住,伊路米幽深得像是能吞噬一切的眼睛注视着我,看到自己在他眼睛里的反光,苍白又脆弱的样子仿佛不堪一击,但手上沾染的鲜血早已洗不干净,真是个美丽的矛盾体啊。
“不会的啦,我什么样你都知道的。”
抬起的脸上还是洋溢着疏朗的笑容,仿佛刚刚的低落从来不曾出现过,伊路米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松开我的下巴,继续抚摸起我的头发。
“小伊和艾比酱可真是太过分了呢~人家一个人在这边好寂寞哟~”
西索双臂大开,在座椅上瘫成一个大字型,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你们冷落我了所以我要搞事情了的气息,伊路米见怪不怪地懒得理会他,让飞艇上的管家准备送上今天的晚餐。揍敌客财大气粗,出任务的飞艇都会配备随行管家负责相关衣食住行的问题,所以我说伊路米是个大少爷脾气是真的一点没冤枉他,只要有条件,这位大少爷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当然,我跟着他一起在森林里追踪,贫民窟里埋伏的时候也完全能够把洁癖什么的丢在一边,一切都以完成任务为第一位。
“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大开杀戒了,现在就先忍一忍吧。”
“那小伊要把最难对付的留给我哟~”
“没问题。”
等到达任务地点附近的时候,因为地形复杂,伊路米并没有让管家们把飞艇停靠在地面上,而是在高空还有4000米高度的时候让我们跳伞降落,正好打卡兰的人一个措手不急。趁着夜色正浓,三个人背着装备挨个从飞艇上信仰之跃,笔直坠向了在黑夜中看起来像诡秘莫测的大海一般的森林。说巧不巧的,今天晚上还正逢大雨滂沱,给我们的行动更增添了一分掩护,幸好我们都是念能力者,缠可以将雨水隔离在皮肤外不然湿漉漉的又会难受。
沉闷的惊雷在远处炸起,紧接着又是一个可怕的电弧连接了天地,让如一片叶子般打着圈坠落的我感受到大自然面前人类的渺小。狂烈的风吹得我的头发像不可名状的触手怪一样张牙舞爪。看不清前方的伊路米,但估计他的发型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西索在我的后面紧跟着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随着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卡兰势力的灯火开始变得清晰,我们也依次打开了降落伞准备着陆
其实这只是我第三次跳伞,西索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伊路米是一如既往的全能,上天能开飞机,入海能开摩托艇,跳伞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了。但对于我而言,能够像鸟一样飞翔在天空中,在克服了对高空天然的恐惧后,更多的还有一种挣脱了束缚的自由。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以后犹豫不决后直接被伊路米从飞艇上踹了下去,打破人类极限的刺激让我真切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跳动,生命在燃烧。
话说回任务,卡兰家族的人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居然还会有人选择从上空入侵他们的领地。但揍敌客一贯的风格就是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和伊路米策划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都可以出一本新教材供揍敌客的新人参考了。我们这一次要做的是尽可能的消耗掉卡兰家族的有生力量,并且从卡兰的头领佩图霍夫·卡兰的嘴里拷问出人口走私的航线。所以这是一个可以大开杀戒的任务,带上西索这个杀神总算不再是一个累赘了,一想到以前给他收拾烂摊子时多费的力我的太阳穴都忍不住突突的跳。
从密林里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卡兰的地盘边缘,作为一个人口转卖的据点,这里被修成了一个小村寨,联排的小木屋一个接一个,不停有端着卡宾枪的卫兵列着队绕着据点的周围巡逻,看来当地政府和黑帮的勾结比我想象地还要深。
不过这不是麻烦事,我们手上有他们的排班表,找准空隙就能溜进去,毕竟现在还是不是引起骚动的时机。麻烦的是坐镇在据点里的三个念能力者,两男一女,只知道其中一男一女的能力一个是可以将植物种子寄生在人体内从而吸收念力的具现化系,还有一个是控制头发缠绕敌人进行绞杀的变化系。第三个念能力者的能力一直没有在别人面前使用过,糜稽猜测是精神控制类这种没有明显改变的能力,再三提醒我和伊路米要提高警惕,避免与敌人进行目光接触。看来上次刺杀贝尔德国财政大臣克洛威尔时,情报不全差点让我丧命的惊吓让这个可爱的小胖子长了不少记性,当然也不排除是伊路米给他加训让他强行长的记性……
伊路米比了个手势,让我先在不惊扰到敌人的情况下定位到佩图霍夫的位置,他和西索则留在外围把卡兰的高手们尽可能安静地解决掉。我比了个手势表示了解,便一个纵身轻轻跳上了屋顶,沿着房梁往小村寨的中心方向摸去。
身处雨林地貌,这里常年降水量高达2000毫升,村寨周围全是高大的植株和缠绕的藤蔓,能在这样一片深山老林里开阔处一片平地可见卡兰家族的实力。至于为什么走私人口以后还要运送到这里来,而不是马上脱手卖掉,这就涉及到卡兰和黑帮乃至流星街的秘密勾结了:这处据点不仅仅是人口走私的转运点,更是将适龄儿童训练成私兵的集中营。
死亡率高得吓人的帮派斗争让很多大的黑帮每年都需要补充很多新鲜血液,而从小培养的儿童兵的忠诚度和价格是性价比最高的一个选项。根据他们的日常采买量和房屋布局,伊路米分析这个据点应该关押着两千名左右的正在训练洗脑的儿童兵,一百名左右的护卫。不过解救儿童并不是我们的任务,如果发生冲突的话我们还要毫不手软的将这些还未成型的童子军给抹杀掉。
悄悄地从背后将几个哨塔上的卫兵抹了脖子,然后轻轻放倒在地上,我已经来到了村寨的内圈。除了哨塔上射灯穿透力较强,街道上的黄色灯光已经在大雨瓢泼下变的朦朦胧胧,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间还亮着灯,倒是便于我探查。运足目力看向过来的方向,发现本该出现的卫队并没有出现在下一个路口,看来伊路米和西索也没有闲着。定了定神,毫无声息地从房顶跳下来,往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亮灯房间摸索过去。蹲在窗户下,听到里面的等待换班的巡逻兵在抱怨天气的恶劣。
“这个鬼地方天天下雨,鞋子都要长蘑菇了。”
“诶,你别脱鞋啊!”
“再不倒倒水脚趾头都能游泳了!”
“草,把你的破鞋子拿得离老子远点!别甩老子身上了,真是倒大霉了跟你一班!”
“嘿嘿,尝尝哥的脚趾头香不香。”
“去去去”
……
我在窗外蹲着听得一脸黑线,这是一段有味道的对话……手里握着的匕首差点没捏住,稍微站起来看了一眼里面,发现就两个人,看服装像是个小队长,难怪可以在这里躲雨。稍微制造了点声响,引得那位没脱鞋的大汉探出半个头来查看。瞬间发力从窗户下的阴影处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咽喉一搅,嗅觉灵敏的大哥连个气音都没来得及发就已经翻了白眼。扶住了他的身体挡住我的身前将他推回了门内,还在捣鼓自己鞋子的透气哥,没来得及意识到不对就被我投掷出去的小刀正中了脑门。很好,没有一点多余的声响,将这间屋子的窗户和门都管严了以后我继续前往了下一个房间。
接下来的好几个房间都是一些还在巡夜的换班士兵,没有发现一个和目标相关的人物。退到了黑暗里,一想到要从这么一个说大不大的村子里找一个人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一个声音突然从我的背后传来,吓得我一个激灵。为了节约念量我并没有时时刻刻开着【圆】,所以当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我的背后,生命受到威胁时汗毛竖起的警铃让我条件反射的反手将匕首向后捅去。
一只力气巨大的手将我的手腕牢牢捏住,另一只手则捏住了我的咽喉,卡的位置巧妙地封死了我所有可以用巧劲脱离控制的余地。我空着的那只手用上坚想捅他的腰子,但在出手的瞬间被后面的男人撞在了墙上,坚硬的颅骨和墙壁相碰发出的钝响让我清楚地感受到大脑在头颅内荡起了秋千。片刻的晕眩让我错失良机,整个人都被死死地压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一个冰冷的鼻子顺着我的脖颈不停地嗅闻着,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娇嫩的脸部皮肤在粗糙的墙面上摩擦,就算用上了缠也还是磨出了红痕。
“哪里来的小猫咪?”
像毒蛇一样带着嘶嘶声的低沉嗓音配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很有一种恐怖片的效果。假装不敌任由这个马上就要死的男人在身上动作,轻微地挣扎让他以为我的力气只有这么大。果然男人普遍自大,以为制住了我,便开始吮吸舔咬着我因撕扯而裸露在外的肩膀,制住我咽喉的大手也开始向下摸索揉捏。
被羞辱的愤怒在心里一点点堆积,猛地发力,向后一个头槌正中男人的鼻梁,同样的眩晕降临了他。扭腰踢腿,将这个恶心男人头直接踢歪过去。这个男人并没有在我可以轻松踢断一棵合抱粗大树的鞭腿下晕过去,而是晃了晃脑袋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就站稳了。下盘很扎实,是个硬点子。
“嗬,小猫咪还带了爪子。”
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男人不在意地向我继续走来,我感觉这个男人的格斗难搞程度估计和西索不相上下。黑暗都掩不住他嗜血的眼神,被野兽盯住了般,我把自己的警戒拉到了最高。电光火石间我与他又高速过了好几招,这个男人大概率是个强化系,我几吨的臂力都差点防不住他的进攻,所以说我最讨厌强化系的蛮力了!但没听说卡兰的据点现在有强化系守着啊,我迟早有一天要被糜稽的情报给害死!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算做再多的准备,一旦进入任务场地就总是需要随机应变。既然力气比不过就只能靠速度了,但很可恶的是这个男人看着是个大块头,但一点也不妨碍他的敏捷,见招拆招地和我打的有来有回,十分游刃有余。
“小猫咪是谁派来的?”
挥向他侧腹的刀子再次落空。
“这么漂亮的小猫是谁这么狠心让你出来淋雨?不如跟了我,至少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了,怎么样?”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和我对起话来了……我再一次感慨世界上的变态为什么要这么多,能不能给我们普通人一条活路。突然一股黑色的绳索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过来,来不及躲闪,否则就要将自己送上对面砸过来的拳头,不得不眼看着绳索卷上了我的腰,然后把我重重砸在了地上。马上又有两股绳子像蛇一样飞速地伸过来死死肋住了我的双手手腕,用力挣了挣发现这绳子柔韧性很好。见我不听话,裹在腰上的绳子收得更紧了些,差点没把我肋骨给撅折了。
此时,一个姿态妖娆的女人才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原来这些绳子都是她的头发,看来她就是情报里的那个女人,在朦胧灯光下自行扭动的发束让她看起来像个美杜莎。「美杜莎是谁来着?」
“呀叻呀叻,贝利维拉和一个小姑娘打得不相上下,传出去德尔瑞他们不得笑掉大牙。”
“玛姬,我没要你帮忙吧。”这个贝利维拉貌似对他的同伴伸出的援手很不屑。
“老大的任务是要活捉,我不出手的话,小姑娘被你砸成块肉饼了我不好交差啊。”
玛姬边说边走向我,用脚踢了踢我看我是否还活着,我朝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便全心全意地开始运转气修复自己已经轻微骨裂的四肢。
“还挺精神,带走吧。”
伊路米和西索你们在干什么!我都被抓了你们还没弄出来点动静,是不是又在背着我搞事情了!!伊路米你再不来救我你就没老婆了!!!
被这个贝利维拉粗暴地扛起来,胃顶在了肩膀上让我十分想吐,头朝下大量血液涌向大脑让我更加难受,不过这都可以忍,都是练过的。但我不能忍的是这个该死的男人扛着我的时候在我的腿上不停地揉来捏去像搓橡皮泥一样,他一定死定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想,就算我杀不了他,伊路米也不会让他活着了,一个冷酷的笑勾在了嘴角,被走在后面的玛姬瞥见了。
“还能笑呢,希望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
玛姬抬手一个重击在我的后颈处,我眼前一黑。
一桶凉水泼了我一头一脸,一晚上被保护得好好的头发最终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十分难受。用力甩了甩头把没流完的水从脸上甩开,开始打量这个昏迷时被带过来的房间。
啧,同样是刑讯室,和揍敌客家的条件相比可真是差远了。脱皮斑驳的墙上有几个血手印,带着锈渍的镣铐,看着就很邋遢,希望不要因为这过于脏乱差的卫生条件而感染上什么奇怪的病菌。
墙上一排奇形怪状的刑具还算有点吓唬人的意思,有些我都猜不出怎么用。还好没有光着脚,衣服也没有被脱掉,但身上藏着的武器全部被搜走了。吊在空中,四肢被束缚住,拉扯成一个大字的姿势让我手腕拽得难受。不算太刺眼的灯光也没有直射着我的眼睛,可惜没有着力点可以让我挣脱身上的束缚。再一次实名羡慕强化系,应该只要靠肉身的力量就可以把这些镣铐给震断了吧。
房间里还关着不止我一个人,角落里还用铁链拴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参差不齐的板寸头难以辨别性别,明显营养不良的身体几乎能数得清肋骨,低垂着头,脸上全是凝结成块的血渍,看上去已经昏了过去。
“小猫咪准备好了吗?”
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摆在我面前的一个折叠椅上站了起来,小山一样的身躯直接遮挡了一半的灯光。说实话我真的不算娇小玲珑的体型,但吊在他面前我都觉得自己可爱了起来,是个人在他面前都算是小猫咪吧??把我束缚住的那个叫玛姬的女人斜靠在一侧的墙上,手里点着烟,冲我的方向吐了口烟圈。
“老实点直接说是谁派你来的吧,这样大家都省得麻烦。”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当然我是很希望小猫咪嘴硬一点的,我才有得玩不是吗?”
没看出来啊,我以为一般喜欢刑讯的人都是那种看着要瘦弱一些,在正面作战得不到充分满足的虐待狂,像你这种一拳一个的强化系也好这一口?我感觉自己的三观又得到了扩充。
没有得到我的任何反应,女人皱了皱眉头,把烟头往地上一扔,随意踩在上面转了一下,就对那个大个子摆了摆手道。
“算了,交给你了,别弄得太惨了到时候不好收拾。”
女人出去的时候还踹了那个小孩一脚,真是没品拿个孩子出气。小孩被踢得头磕在了墙上,咚地一声从昏迷中恢复了意识。但深入骨髓的恐惧让这个孩子连尖叫都不敢发出来,惊慌中向我投来一瞥,才发现一道让血肉翻开的贯穿了半张脸,受伤的左眼已经开始化脓。注意到我的目光,小孩仇恨地瞪了男人的背影一眼,才把受伤的半张脸藏了起来,身体蜷缩在一起,尽量缩小自己的体积以减少被注意到的可能性。
“看到那个小杂种了吗?”贝尔维拉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朝那个孩子的方向努了努嘴巴,“在这个训练营里想要逃跑就是这个下场。”
“不过不用怕,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不会对你这么粗暴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手铐能够限制念,我感觉被迫进入了【绝】的状态,失去了缠的保护,房间里的阴冷一阵阵袭来,我猜我的嘴唇又快冻紫了。
不过很快我就没有功夫想冷不冷的问题了,检验揍敌客刑讯课成果的时候到了。我听说伊路米在十几岁的时候也被敌人抓到过一次,等席巴爸爸把他救回来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再一次惊叹揍敌客家的恢复力无敌。希望伊路米不要来得那么慢,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脸的,就算可以恢复也不想被打得面目全非。不过看起来这个男人也挺喜欢我的脸的,非常留恋地用他那像砂纸一样的手在我的脸颊上抚摸了好一会,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拔起了我的指甲。
我对于这种程度的伤害其实毫无感觉,指甲被掀开后会觉得凉飕飕的,然后就是鲜艳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渗,滴滴答答的惹人心烦,然后身体的治愈能力就会很快止血,虽然指甲的重新长出还要点时间但已经不是大问题了。在看到他拿钳子对准我指甲的时候我还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惨叫一声应应景,免得这个变态以为我百毒不侵,然后想方设法地把高难度的操作直接堆上来,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拖时间等待救援。但又有一种变态是越惨叫就越兴奋,第一次被抓拿捏不好这个度,我一犹豫就错过了最适合尖叫的时机。
“哦~小猫咪很有点本事哦。”
见我被拔了指甲以后依旧面不改色,这个应该是叫贝利维拉的男人暗紫色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突然亮了起来。我在心里忍不住叫苦不迭,押错宝了,应该惨叫一声表示我很弱你悠着点来的,这下激起了他的挑战欲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哟”
“这么珍惜的材料要充分利用起来才行啊!”
我看着他身上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念开始不寒而栗,就算是经历过再多次训练,当生命真正被掌握在别人手里时内心的不安还是会逐渐蔓延。眼前这个眼睛里跳跃着残忍的光的男人不是伊路米,他不会对我的生命有任何爱惜,想对我造成任何不可逆转的伤害都可以。哪怕自愈能力再强,但把我削成一根人棍后估计是无法重新长出四肢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更加痛恨起自己为什么始终无法开发出念能力,以至于我只能靠体术和一群拥有念技的人战斗。
但刑讯嘛,一般上来都是三件套:鞭打,电击和窒息。除了窒息让我有少许挣扎以外,其他的行为最多只能让我闷哼一下以示尊重。但好在这个男人真的很珍惜我的脸,哪怕是抽鞭子也只是在我的背后挥舞,应该是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身上泛起一阵阵麻痒。不断积累的难受感觉终于让我忍不住躲避他的鞭子,咬紧的牙关间泄露出了一丝呻吟。
角落里的孩子一直在偷看男人对我的动作,仅剩的右眼里没有对我的同情,只有对男人的憎恨,是一个狼崽子,可惜被抓到了这里。不过都是命吧,流落到流星街然后被带到揍敌客的自己也只是比他的运气好了一点点。不过大家今晚能不能熬过去也说不好,没准我比他还要先走一步。
“终于快到极限了吗?”
连续挥舞鞭子让这个大汉的脑门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因为忍耐连续不断的麻痒而忍不住紧绷起来的肌肉也让皮肤上泛起了一层水光。
“那我们来换个花样。”
贝尔维拉放下鞭子,拿起了一把尖细的刻刀。锋利的刀刃在我的脸上比比画画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见吓唬了我一下,贝尔维拉低沉的笑了一声,刀顺着锁骨往下走将身上的夜行服一划到底。终究躲不开这一遭,这是我进刑讯室第一天就学到的教训。对付女人有太多不齿的手段可以施展了,侮辱还只是最浅现的一种。看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细白皮肤我心中一片冰冷,看不看光的无所谓了,反正最后这个人都得死。
“真是太美了,我太有灵感了!”
粗糙的手指划过胸口后握住不算沉重的乳肉,用力揉捏后乳头不得不挺立起来。没关系,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受大脑控制的,我默默告诫自己。假装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意识脱离躯壳是扛过刑讯的最好方法。大脑不断放空,心中默念:“我喜欢吃巧克力”,这样就没有人可以趁虚而入了。
胸口传来细细密密的痒,感觉有血在不断渗出流下,在身上蜿蜒出一条条轨迹。放空自己的大脑,仿佛灵魂离体般,沉重的身躯只是负累。猜得出这个男人是在我的身上刻画着什么图案,但没关系,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所有的伤疤最终都会痊愈。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完全不管这个男人在我身上进行了什么创作。
但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红色,紧接着就是几枚扑克牌带着破空声飞向正背对着门口的贝尔维拉。正激情创作中的男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扑克牌陷入了他的关节处,让他轰然倒下。高跟鞋走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声音,脸上带着油彩的西索扭着腰走了进来,手里还洗着一摞扑克牌。
“艾比酱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哟~”
“你是魔术师西索?”
因为跟腱被划断而无法站立的男人即使倒在地上也像一个小山坡,认出西索后声音不再那么胸有成竹了。和一直保持低调的伊路米和我不同,西索标志性的红发加小丑服在黑暗世界里还是颇有名气。
“是哟~可惜猜对了没有奖励哟~”
努力挣扎着站起来的男人已经无力回天,再次飞出的扑克牌把他的手也钉在了地板上,我就说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强嘛,虽然体术不错但是弱点也很明显。如果不是有那个女人帮忙的话就算无法打赢他我也不会被抓住。
“西索,把我放下来……”
我挣扎着想要扯断锁链,但还是只能徒劳地在空中无助的扭动,像一个被蜘蛛网缠住的可怜虫。西索欣赏了一会我的表演才施施然用带了周的扑克把铐住我手脚的镣铐划断,接住了我从空中坠落的身体。血液不流通而导致的僵直让我陷入了短暂的麻痹,但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贝尔维拉面前。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叫我小猫咪,听你这么叫可真恶心。”说罢,完好的左手捏住了他的咽喉,从被捏碎扯出的喉管喷洒出来的鲜血再次溅在了我身上,温热黏腻,让人不适。
“伊路米呢?”
我边从贝尔维拉身上脱衣服边问西索,西索黏在我胸口的视线比贝尔维拉更让我起鸡皮疙瘩。
“小伊看到艾比酱身上留了别人痕迹会很生气哟~”
我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贝尔维拉在我身上的「创作」。
一朵造型别致而颓靡的蔷薇花绽放在了我的胸口,每一道线条都是被剥去表面皮肤后显露出来的鲜红血肉。男人的手法很好,每一刀的深浅都很均匀,如果不是在我的身上我可能还要想他讨教一下技术,但低头盯着自己身上的印迹,我觉得只是扯出喉管的死法太便宜他了。
开始止血的伤口将麻痒再次放大,已经习惯忍耐这种折磨的我用缠将伤口加厚了一层。在剥下贝尔维拉身上的外套后,我面无表情地踩在了他的脑袋上,用力碾压。失去了念的保护,即使是身体上最坚硬的骨头的也无法改变被踩成碎片的结局。看着变成一滩浆糊的头部位置,我稍微觉得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一点。刚想随意套上外套,遮挡一下一直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西索阻止了我的动作。他轻轻拂过我的伤口,然后那朵蔷薇就消失了!要不是一直连绵不绝的痒意告诉我伤口还在,我都要以为西索有什么治疗的能力了。
“这是【轻薄的假面】哟~”西索示意我把衣服穿上,“这样小伊就不会发现了~应该很快就能长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