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离我们很远,再说他忙得很,没空理会我,我们在宁州时就睡在一个帐篷里,大家都习惯了,如今怎么睡不得?”
“此一时彼一时,为什么不行,你心里没点数?”谢珏被他闹得看不进去任何东西,“你别逼我喊人!”
“你喊啊!”方楚宁撩开袍子,就坐在简易床上,谢珏眉目微沉,方楚宁干脆躺下来,一副你能奈何的神色,破罐破摔了。
谢珏深呼吸,喊人只不过是威胁方楚宁的,他怎么可能真的闹出什么动静来,宁州铁骑的士兵还好,早就习惯他们睡在一起,江南大军呢?虽然说使团的人与大帅的军队分开两边扎营,可人多嘴杂,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谢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让方楚宁名声有损的事情,只能忍着气,“行军在外,简易床就这么大,怎么睡得下两个人,你的亲兵没给你搭帐篷吗?”
“在宁州时,我们的床也没比这大多少,不是一样能睡吗?”
“能一样吗?”谢珏忍无可忍,在宁州时,他们心中都有些忌惮,名义上是在一个帐篷,其实同床共枕时比较少,不是方楚宁巡逻过夜,就是他挑灯看书,宛若有楚河汉界般,如今方楚宁明显是不管不顾,谢珏也不能跟着一起疯。
“如何不一样?”方楚宁仗着自己脸皮够厚,仿佛听不懂谢珏的话,“听风,我已三天不曾睡好。”
谢珏知道方楚宁在装可怜,“你不曾睡好,是我的错吗?”
“是!”
谢珏,“……”
行,他真是服了!
谢珏不打算再理会他,外面的影卫原本就等着谢珏喊人进来驱赶方楚宁,等了片刻,不见谢珏喊人,大约也明白谢珏的意思,只能在外面放哨,心中都祈祷自家主子能知道分寸,这是野外扎营,可不要闹出什么风流韵事来,被旁人听到就不好了。
大帅营帐虽远,他们也是一路同行的。
夜色渐浓,营帐里点着驱逐蚊虫的熏香,熏得人昏昏欲睡,且赶路一日,谢珏的精神也有些疲倦,可他看着裹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的方楚宁,只觉得头疼不已。
“影二,进来!”
影二消无声息地进来,“主子!”
“再搭一张简易床。”
影二一顿,甚是为难,出门在外,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一对一的,不会多带,他们除了带随行洗漱用品,还要带干粮等等。若是给了谢珏,那就说明影卫就需要挤一挤了。
影卫是轮岗的,原本东西配备就不够,可谢珏要,他们不能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