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男人的臂弯中起伏。
普兰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俯身放下了她。
冰冷的清水包裹住周身,激得她浑身发抖。
苏惜发现自己被放进了一个装满水的、很大的浴缸里。
“好冷……”
她咬牙制止住泛出口呻吟,用含着泪光的眼睛看向他。
“你需要冷静。”
男人点起墙壁上的灯台,烛光次第亮了起来。
回身的时候,普兰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少女躺在水中,身上那件单薄的白裙沾了水,立时就变成半透明的颜色。
他轻易就可以纵览她浸在清水中的近乎赤裸的身体————
毫无瑕疵的雪色肌肤,泛着细瓷一般的明净光感,恍如一朵开在水中的睡莲。
粉红的乳尖因为冷水的刺激而挺立起来,浑圆的乳房因为不自觉的颤抖摇晃出诱人的乳波。
曲起的双腿线条柔美,交错的光影在小腹以下陷出一个深色的区域。
那是前几日当她靠在他身上时,他曾短暂幻想过的绿裙下的旖旎风景。
甚至比他想象得更美。
他艰难地将目光从她的身体转到她的脸上。
苏惜的嘴唇是鲜红的,眼珠是漆黑的,含着水光和雾气,迷惘地望着他。
她很痛苦。
她需要抚慰。
“我会陪你的。”
他绝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握着她的手,“药性很快就会过去的。”
“不————我还是难受————”
她祈求似地靠近他,将脸颊贴在他的小腹,那里热得像是有火在烧。
“普兰……我很难受……”
男人蹲下身试图再次与她沟通。
然而下一瞬,一双湿漉漉的小手按在了他的颈后。
苏惜没有再给他机会。
她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拖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打湿了浴缸周围的地板,发出清脆的水声。
身体被冷水淹没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传说中的海妖,会用美貌和歌喉蛊惑着将路过的水手拖入大海。
他现在好像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嘴唇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住了。
苏惜在亲他。
她很紧张,牙齿都在打颤,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想要撬开他的牙关。
他的呼吸之间尽是她身上的玫瑰香气,混合着劈头盖脸而来的潮水,将他淹没。
她在进攻,他在退守。
为什么会这样呢?
光神在心里问自己。
是他给苏惜的爱和纵纵容过多了吗?
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对她说,不用害怕她,他们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高贵。
他会做她的父亲、兄长、导师、朋友,他会帮助她、教育她、指引她、爱护她,让她成为优秀的神。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当她因为重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时,当她回头微笑着点在他映在镜子中的瞳孔时,当她将柔软芬芳的身体靠在他的胸口时。
那些他刻意忽视的细小悸动,那些理智告诉他只是错觉的微妙情绪,此刻却在女孩激烈的吻中无法抑制地泛上心头。
想让她的目光只望向他,想要她的笑容为他所有。
于是他将与她过分亲近的兰特德尔格洛斯特调离圣都,在瓦伦丁伯爵提醒注重在夜神面前的言行举止。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是真的以长辈和庇佑者的心情想要保护幼弱同类,还是抱着某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承认的酸涩情绪。
这是一场必败的对决。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
仿佛真的被蛊惑的俗世男人一样,光神笨拙地捧起少女的脸颊,学着她的样子,含住她在他嘴中作乱的舌头,生涩地吮吸起来。
普兰此前从未亲吻过异性。
但他学得很快。
舌尖辗转碾过她口腔的每一寸角落,沉迷般地汲取她嘴唇间的香气。
唾液在交合的唇齿间黏连交换,银丝自嘴角溢出,又被冲刷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