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依旧没回?答。他松开圈住郦妩的?双臂, 坐直身,淡淡道?:“开始吧。”
抄录诗句自然比自己作诗简单多了。笔尖墨汁已干, 郦妩提笔在砚台里重新?蘸了墨,拿过?一张描了海棠花的?花笺,一手按着,一手执笔,垂头认真地写。
她的?字秀气漂亮,落在海棠花笺上,小?巧纤秀,着实赏心悦目。
只是——
一张花笺正要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郦妩一直端得稳稳的?手,忽地一抖,伴着她的?一声轻呼,“……你做什么?”
幸好她提笔够快,否则最后那个字就该糊作一团了。
“别?管孤做什么,接着写。”萧衍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阵阵热息。
郦妩被那热气熏红了耳根,嗔恼道?:“你这样我?怎么写?字会乱的?。”
“乱了就乱了,只要是你写的?,孤都喜欢。”
他们进?屋的?时候,都除去了披风,拿在旁边的?架子上搭着了。
因为还是晌午,外面秋阳微晒,郦妩的?披风里只穿了一件云锦制的?暗花海棠纹襦裙。此刻腰带被抽离,裙摆被掀起,一只大手在肆意作乱。
“接着抄。”萧衍低声道?。
郦妩攥着狼毫笔的?手微微捏紧,咬着唇,努力稳住手腕,控着笔势,横、撇、捺,艰难写完最后一个字。
然后就在最后一个字写完之际,她忽地轻呼一声,往前一扑,整个人都伏在了桌面上。嫩白?的?脸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粉润得如三月的?桃花。她鼻息微促,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檀口微张,细声喘气:“你别?乱动?呀。”
萧衍抬起空着的?那只手,重新?从旁边拿来?一张新?的?海棠花笺,摆在她面前,“再抄一张。”
郦妩颤着手撑住桌面,勉强坐直身,再提笔蘸墨继续写。
书房内只剩下沙沙的?落笔声以及潺潺的?水声。她以为就只是这样了,忍忍也就过?去了,岂料后面还能有更让人发疯的?事。
“殿、殿下——!”伴随着裂帛声过?,郦妩的?话还未完全?出口,就被突然的?挤入而梗得说不出话来?。
“唔——!”骤然的?填满让郦妩浑身战栗,整个人差点弹起,却被萧衍死死地按住。
郦妩无法动?弹,感觉自己好像被串住一样,难以逃脱。她轻喘着气,面目潮红,费力扭过?头,嗔恼地瞪向萧衍,“你、你真是……”
这种时候,居然也能!
萧衍嗓音暗沉沙哑,呼吸比她还要急促,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别?说话,继续抄写。”
这、这还让人怎么写!
郦妩眼角沁出难耐的?泪珠,提着笔,抖着手,努力控住自己的?手腕,落笔写字。奈何到最后,纸上的?墨汁都糊成?了一团,别?说是诗句了,连个像样的?字都没有。
可身后那个可恶的?人,却还是不让她停止,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畔哑声低喃催促:“继续抄。”
这一抄,就从晌午抄到了黄昏,再从黄昏抄到了天黑时分。中途德福想要过?来?喊他们用午膳,都被守在外面的?李遥给挡下去了。
郦妩又?累又?饿,手抖腰软,眼角边还挂着泪珠,最终实在受不了,气呼呼地一丢笔,“我?不写了!”
她整个人软软地窝在萧衍怀里,连声音都哑了。
萧衍也不气,笑着将她抱起来?给她理好衣裳,在她耳边轻声道?:“好,那明晚再抄。”
“我?不要。”郦妩气道?。
萧衍只是笑,拿过?旁边的?披风,将她裹住,然后抱着她往屋外走去。
“你太暴殄天物了。”郦妩窝在他怀中,愤然控诉。那么漂亮的?海棠花笺,糟蹋了好多张,实在是让她心疼极了。
“不管写成?什么样了,孤都会妥帖收好的?。”萧衍这会儿脾气极好,慢声哄她:“是孤的?错,你想打,要咬,都任你处置可好?”
郦妩哼了一声,扭过?头没理他,也实在没有气力再理。
大概是旷了太久,这个人今日就跟疯了似的?。尤其是她坐在他腿上,那样的?姿势本来?就对她很不利,会进?得很深很深,他还要拼命地挤,拼命地钻。不管她如何求饶都不停止,她的?眼泪都淌了快一碗了。
书房内已经是一片狼藉,自会有人收拾。
萧衍将郦妩抱回?东宫正殿,先?喂她喝了两杯温水,再让吕嬷嬷传了晚膳。
先?喂郦妩吃完,萧衍自己再匆匆吃了。歇息了一会儿消食后,他便抱着郦妩去净室沐浴。
东宫的?净室,是一个无比宽敞的?浴殿。
四周帐幔低垂,殿中心宽大的?浴池里兰汤莹莹,热气蒸腾。浴池正中的?海棠花形的?白?玉台,原先?郦妩一直以为是用来?放澡豆、香胰子,或是瓜果、点心等等。
哪知道?今日还领略了另一番用途。
温泉池水洗凝脂,一池兰汤水波荡漾,不断地拍击四壁。等到郦妩再次被抱出来?的?时候,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累得动?弹不得了。
她被萧衍伺候着擦干水渍,穿好衣裙,再烘干头发抱回?拔步床上时,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缩在被窝里闭着双眸,再不敢看他一眼了。
萧衍在她旁边躺下来?,将她拥入怀里,郦妩还轻轻抖了一下。
萧衍轻笑了一声:“不会再来?了。”
郦妩这才睁开眸子瞪他一眼,小?声咕哝嗔怨:“又?不是吃了这顿没下顿,殿下不要像个饿鬼投胎似的?。”
不,是色鬼投胎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