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直沉默跟着自己?的太子,这会儿又驱马朝自己?而来,郦妩扬起笑脸,问:“殿下,我?厉害吗?”
“嗯,央央厉害。”萧衍毫不吝啬地夸赞。
扫了一眼郦妩笑盈盈的娇靥,还有似星光一样璀璨的眼眸,萧衍将?马儿与她的小红马并近,忽地探身,伸长手臂将?她拖过来,放在了自己?身前的马背上。
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他却做得快速而轻松,郦妩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低头吻在了那?嫣红的唇上。
周围风声过耳,远处山林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还有狩猎手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郦妩不太适应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亲近。虽然二人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但这是白日里,还是旷野中?,若被人撞见,也足够失仪和羞人了。
但太子殿下仿佛无所顾忌,不断地加深这个吻,直到彼此呼吸都?急促起来,明显有失控发展的趋势,他才艰难地停了下来。
“我?们回去吧?”萧衍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醇厚的酒酿,连呼吸都?带着热气。
郦妩的脸都?被他滚烫的气息烘热了,人也仿佛醉了一样,眼底含着迷离的水光,“这还在狩猎呢?”
“孤现在不方便狩猎。”萧衍将?她往自己?怀里扣紧了一些,“也不想狩猎。”
现在在自己?怀里的她,才是他唯一的猎物。
贴得紧,哪怕隔着几层衣料,郦妩也能感触到太子殿下此刻为何不方便狩猎了。她红着脸瞪他一眼,简直不能相信这人是怎么在旷野之外都?能……
“回去吧?”萧衍搂住她,低头在她颈畔蹭了蹭。
两人同?乘一骑,太子殿下又这个样子,郦妩总不好等大家都?围过来,看他们的闹剧。只?得点点头。
小红马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萧衍载着郦妩往围场别苑方向而去。他将?郦妩拥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道:“孤很?想再带你去一趟梧桐古道,纵马驰骋。”
郦妩问:“为什么?”
萧衍没有说话,只?拍马往前飞奔而去。
西山围场建有园林别苑,供大家歇息。太子自然有自己?独有的院落,两人抵达院子时?,守卫的宫人连忙上前帮他们将?马儿牵走?。
萧衍带着郦妩走?进院子,一进里屋,他就阖上门,将?郦妩一把按在了门上。
动作极为快速,衣衫如风卷残云般地散落一地,甚至都?来不及去里面的拔步床上,郦妩就被他顶在了门板上。
今日的太子,比往日显得更急切,更恣肆狂野。
直到日落时?分,狩猎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太子别苑里的门才缓缓打开,萧衍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衣冠整齐,缓步朝围场高台走?去。
今日夺魁的是镇西大将?军唐振安,嘉文帝亲自给了他魁首嘉奖。
萧衍走?过去的时?候,还没走?到高台,就被守在台下的太傅严序喊住了。
“殿下今日狩猎,怎地半途不见了踪影?”严序走?过来道。“若是夺得魁首,殿下在众臣心里又记下一笔好的印象,何乐而不为?”
萧衍淡淡一笑,心情?显得极好。“魁首罢了,这点好印象,可有可无。孤有比夺魁首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从很?久以前,从太子稍稍长大以后?,严序就觉得自己?对太子失去了“掌控”。
或者说,他其?实?连年幼时?候的太子都?没能“掌控”过,反而一直被太子牵着鼻子走?。
每每他对太子有所教诲,太子都?是表面应和他一句,但实?际上依然我?行我?素,有所听?之,有所不听?。十分有他自己?的主见。
这位年轻储君,有着比嘉文帝还坚定和沉着的性情?,甚至有时?候,严序觉得他比嘉文帝还要有君临天下的威严。
这也是为何他一直坚定地支持和追随太子的原因。不仅因为他是嘉文帝唯一的嫡子,更是因为对他与生俱来的臣服。
这会儿听?到太子的话,严序倒也无所谓魁首这些,只?是还是追着问道:“那?殿下去了哪里,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做?”
萧衍道:“嗯,孤跟太子妃为了子嗣而努力去了。太傅您说,如今对孤来讲,是不是子嗣才是最重要的事?”
严序:“……”
严序完全料不到太子居然说的是这个,一时?间所有的话语都?噎在了喉咙里,那?张严肃的老?脸也禁不住一红。
萧衍只在围场高台露了个面, 走个过场。散场后,又与郦崇和郦殊聊了?几句,然后就跟嘉文帝和太傅严序告辞, 又回了自己的别苑。
德福带着几个宫人, 提了几个食盒跟在太子后头。
深秋天暗得?早, 院子檐下的宫灯已经亮起。进了?厅堂, 德福张罗宫人摆上膳食。
萧衍径直往内室走去。在里头伺候的琉璃听见动静, 走出来,看?到萧衍, 福了?福身:“殿下?。”
萧衍问:“太子妃醒了?吗?”
琉璃摇头:“回禀殿下?, 还没有。”
萧衍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琉璃自觉地退出来, 去与德福他们?张罗晚膳。
因为怕扰了?郦妩休息,内室里只点了?一盏灯, 光线朦胧。室内窗牖皆阖,只留一线缝隙透气。
萧衍走到拔步床边, 撩开幔帐。
帐帷间依然萦绕着清甜的香气与靡靡之息。大概是累坏了?,郦妩这会儿?老老实实地盖着被子, 侧着脑袋趴在枕头上, 睡得?正香。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枕, 也盖住了?小半张脸, 只露出秀挺的鼻尖,白?皙的下?颌和樱红的唇。
萧衍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盯着郦妩看?了?一会儿?, 终是没忍住俯身低头,在那红润的唇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