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现在的小郡王来说,牵动肌肉笑一下都好累。
长公主立刻扑到床沿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在锦被上。
“阿菟,娘的好阿菟,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太医说……”荣安长公主猛得止住话头,手帕擦了擦眼角泪痕,扯出一抹笑容关切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娘,我渴。”
云渺大病一场,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瘦了回去,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此刻舌根都发苦,不知道昏睡的这几日被人灌了多少苦药汤子,一时庆幸还好不是清醒时喝的。
荣安长公主亲自给云渺喂了几口水,又扶着对方再次躺好,把被角掖了个严严实实。
“娘,和我一起的人都怎么样了?”云渺一双眼睛灿若晨星,然而声音却细细弱弱跟只奶猫似的,难掩疲惫之态。
这回的事情,着实让这幅身体虚弱的厉害。
“霖儿可没你这么严重,只需静养等着伤口愈合就是。”长公主谈及别人,哪怕是亲侄儿也变得云淡风轻起来,只有提到秦逸时脸色稍显古怪,语气有些冷淡道:“秦家公子也只是些皮外伤,你皇舅舅连同公主府已替你谢过救命之恩。不必多想。”
“那就好。”云渺还眨着眼睛等待长公主说下去,见对方半晌没了动静,只是问自己感觉如何,忍不住提醒道:“娘,齐忱呢?就是跟在我身边的那个侍卫。”
“一个下人罢了,问他作什么?”
本以为母子连心,就算长公主还不知齐忱的真实身份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会对其天然的心生好感。
谁知云渺此话一出,长公主很明显冷了脸色,美眸一厉郑重其事道:“阿菟,你实话告诉娘。你对那个齐忱……为何如此另眼相待?”
“我……”云渺心头一跳,以为剧情偏移,身世端倪提前了这么多,鬓边不由得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我只是随便问问。”
倘若云渺坦坦荡荡,直言是关心身边侍卫的伤势,长公主或许还不会多加疑心。她太了解自家小儿心软意活,怜贫惜弱的性格。
可如今这幅有难言之隐的可怜模样,让荣安长公主不由得心惊肉跳。
“如此,看来你七表弟所言非虚。”荣安长公主语调平静,眸中却透着云渺看不懂的波澜。
“什么意思呀娘。”小郡王生了张天生适合做坏事的脸,澄澈双眼注视人时无辜极了,不明所以道:“段霖……他说什么了?”
狸猫
雪落红墙,灰白石阶上宫人正在扫雪清道。
被禁锢在床上养了几日病的小郡王,不顾身后一众下人惊慌失措,冲进七皇子宫里劈头盖脸给了段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