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但又想到神秘老太婆临走时有过叮嘱,要自己忘记做完发生的一切,那句话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让秦逍不要对外透露哪怕一个字。

他心中有些纠结,到了衙门,心中才下定决心,既然神秘老太婆那般嘱咐,自己还是将此事烂在肚子为好。

鬼手三毕竟曾是甄侯府的人,而甄侯府对都尉府虎视眈眈,秦逍实在不希望韩雨农二人再卷入此事当中,他并不愿意给那两人带去任何麻烦。

还没进甲字监,迎面走来一人瞧见秦逍,已经叫道:“秦逍,我正找你。”

秦逍抬头瞧见是步快捕头鲁宏,拱手道:“鲁捕头。”

韩雨农管着都尉府,而都尉府之下,设有马快步快两班捕快,两班捕快各有二十来人。

所谓马快,便是擅长骑射的捕快,每人都配有一匹快马,步快自然是无马可配。

也正因如此,马快通常负责整个甄郡的缉拿,而步快则主要负责龟城的治安和抓捕。

除此之外,都尉府管着监牢,甲乙丙丁四字监牢都有狱卒,仅以甲字监而论,除了秦逍之外,还有近十名狱卒负责监牢内外的看守。

孟子墨和鲁宏,分别是马快和步快的捕头。

龟城都尉府曾经一度成为甄侯府的走狗,看甄侯府眼色行事,因此朝廷调来韩雨农坐镇都尉府。

韩雨农雷厉风行,不但连续办了几件大案,而且对都尉府进行了大整顿,不少人都被赶出都尉府,又重新选拔了一批衙差,这些衙差由韩雨农亲自训练,却也是一批精兵。

韩雨农来到龟城之前,鲁宏就已经是都尉府的衙差,在龟城的人缘极佳,而且能力不弱,刀法了得,因为确实能干,所以被韩雨农提拔起来。

“刑曹的文书应该给你了,就是三月初八要将那个叫温不道的送往奉甘府。”鲁宏平日里不拘言笑,一天到晚拉着脸,就像谁都欠他银子一般,秦晓也很少看到他笑。

秦逍立刻道:“已经接到。”

“那过两天我来提人。”鲁宏道:“本来是派几个人押送过去,刚好我去奉甘府有点事,就顺便带人押送。我刚听牛志说,温不道似乎还不知道这件案子要重审,你回头和他知会一声,也让他有些准备。”

秦逍道:“我回头去告诉他。”上前轻声问道:“鲁捕头,这案子不是已经有了定论,为何又要重审?”

“咱们只管抓人看守犯人,问那么多不相干的做什么?”鲁宏皱起眉头,想到什么,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前天晚上,你跟着去甄侯府,到底发生什么?甄侯府为何那般干脆放了孟捕头出来?”

“他们诬陷孟捕头,后来误会闹清楚了,自然要放人。”秦逍道:“都尉大人没有告诉你?”

鲁宏略显尴尬,却还是问道:“什么误会?”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们以为孟捕头偷了他们的东西,但最后东西找到了,清者自清。”秦逍道:“都尉大人还说,这事儿已经过去,不要在外面议论。”

鲁宏点点头,微一沉吟,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今年多大?哪月出生的?”

秦逍一怔,不明白鲁宏为何会突然问起自己的年纪,却还是回道:“八月初五,还有五个月就满十六了。”

“八月初五?十六?”鲁宏摇摇头,道:“那就对不上了。”

“捕头,怎么了?”秦逍愈发觉得奇怪。

鲁宏道:“没什么,你先去忙吧。”也不多言,从秦逍身边走过。

秦逍看着鲁宏背影,摸了摸脑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了甲字监,牛志已经在班房内收拾,瞧见秦逍进来,立刻为秦逍倒了杯水,双手送到桌上放下,这才道:“头儿,鲁捕头刚才过来,问我们是否收到了调走温不道的文书,我说已经拿到了。”

“我见着他了。”秦逍靠坐在椅子上,舒服地将两腿伸开。

“他有没有问你的生日?”牛志低声问道。

秦逍立刻坐直,盯着牛志眼睛问道:“他问你了?”

“问了。”牛志一副失望的表情:“可惜我的对不上,没那好运气。”

“好运气?”秦逍更是诧异:“到底是怎么回事?鲁捕头为何要知道咱们的生日?”

牛志神秘一笑,这才凑近秦逍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堂叔在户曹当差,昨天我刚听说,几天前户曹就开始在清点户册,十几个人一点点地在堆积如山的户册里找人。”

“找人?别啰嗦,说明白点,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逍拉住牛志手腕:“户曹为何要清点户册,他们要找谁?”

“要找十月份出生,今年满十七岁的男子。”牛志略有一丝兴奋:“如果找到了郡守大人说的那个人,而且确定是朝廷下令要找的,那人可就要一飞冲天了,连带着找到他的人也有重重赏赐。”

打草惊蛇

都尉府往东过两条街,有一座虽然远比不得甄侯府宏伟的府邸,但在龟城也算气派。

龟城大多数的房屋都是用夯土砌成,能以砖瓦一块一块砌建起来的房子本就不算多,若是住上这样的屋子,在龟城至少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座府邸就是甄郡的郡守府。

当年与兀陀人一战之后,西陵设三郡,封三侯,一侯镇一郡。

西陵都护府依然保留,设在宇文郡的奉甘府城。

而甄郡这边的最高名义长官,自然就是郡守杜鸿盛。

寒冬已过,西陵的气候却还没完全回暖。

郡守府东厢一间宽敞的屋子内,还生着炉火,室内温暖如春,杜鸿盛平日里最喜欢坐的那张雕花木椅上,此时坐着一名身着黑色毛裘的老者,年过六旬,白面无须,手中正拿着卷册翻开。

在椅子边上的案几上,堆放了一叠卷册。

杜鸿盛此时异常恭敬地站在老者面前,微躬着身子,老者翻看卷册之时,杜鸿盛尽可能连自己的呼吸也轻一些。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翻开卷册的那只手,如果只看那只手,很难相信它的主人会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

手指纤细,没有任何褶皱,甚至显得十分光滑,乍一看去,就像花信少妇纤细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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