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城中还存有不少王母余孽,他们未必不会狗急跳墙再次袭击刺史府,目前的局势下,苏州城要恢复秩序,确实还需要潘维行这位刺史大人张罗。
顾白衣在距离刺史府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处空院落,暂时就在这处院落歇息。
这些时日他几乎没有睡过觉,精力和体力都是消耗巨大,大理寺的三名刑差始终都跟随在顾白衣身边,知道顾大人是名文官,城中还处在混乱之中,必定要保证顾大人的周全。
顾白衣回屋之后,写了一封信函,这才叫来其中的两人,吩咐道:“你们即刻动身,将这封信函送到沭宁城,交给秦少卿,告诉他,苏州城已经在官府的控制下,可以护送公主回城了。此外和他说一声,就说让他越快动身越好,不要耽搁。”
两名随从接过书函,领命而去。
顾白衣又吩咐另外一名随从下去歇息,不必跟随左右,那名随从也是几天没睡,顾大人既然这样吩咐,自然是领命退下。
四下里一片清静,天色早已经暗下来,顾白衣站在窗边,单手背负身后,看着院内的一棵大树若有所思。
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顾白衣眼角微抬,却没有回转身,身后那人缓步靠近,陡然探手,出手如电,直往顾白衣的后脑勺点过去,眼见得两指便要点在他脑后,却见得身影一闪,顾白衣竟是瞬间就没了影子,那人眼眸中显出一丝惊讶之色,却感觉肩头一紧,一只手轻拍在她肩头,听得顾白衣在身后轻叹道:“红叶,你为何会来苏州?”
九品宗师
孤灯之下,红叶一身粗麻布衣,戴着一顶布帽,面庞蜡黄,乍一看去,倒像是三十出头的民妇,只是那双眼眸子却异常的清亮,被粗麻布衣包裹的身段也依然是曲线起伏,凹陷下去的腰肢让结实的腴臀更显饱满。
“没有老头子的吩咐,我又如何离得了京?”红叶面色冷淡,走到椅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茶,语气显然对那位老头子颇为不满。
顾白衣唇角泛起柔和的笑意,道:“又生夫子的气了?”
“我生他的气做什么?”红叶没好气道:“老糊涂一个,没心情和他置气。”
顾白衣莞尔一笑,走过去坐下道:“你的武功似乎精进不少,是否快要突入六品?”
“要不是他成天一堆破事让我去做,我早就入六品。”红叶饮了一口茶,看着顾白衣道:“大师兄的境界似乎也没有耽误。”
顾白衣含笑道:“我杂念太多,将心思都放到兵书上了,对武道修为,并不如何上心,夫子为此也没有少骂我。红叶,你是夫子的关门弟子,天赋远在我们之上,假以时日,进入六品甚至步入大天境都是指日可待。”
“不说这些了。”红叶语气淡然,去了一封信函递过来:“老头子让我交给你的,还让我半道上不要偷看。”
顾白衣接过笑道:“你当然不会听他的。”
“他若不说,我或许还没有兴趣。”红叶道:“让我大老远跑来送信,还不许看信,我当然不惯他毛病。”
顾白衣微微一笑,拿出信笺,灯火下细看,随即拿起灯罩,将信函焚毁,这才道:“夫子毕竟是夫子,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倒以为不是他神机妙算。”红叶淡淡道:“大师兄既然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情?苏州小小叛乱,如果大师兄都平不了,那你就不是大师兄了。”
顾白衣哈哈一笑,道:“看来小师妹对我这位大师兄评价不低。”顿了顿,才道:“夫子说的第一件事情,我现在正在做,第二件事情,我正准备要去做。”
“大师兄,我一直有个疑问……?”红叶秀眉微蹙,还没说完,顾白衣已经打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红叶狐疑道:“什么?”
“你在奇怪,为何夫子会对秦逍如此重视?”顾白衣拿起茶壶,先给红叶杯中斟了一点,这才给自己倒了半杯。
红叶点头道:“不错。夫子淡泊名利,天下间什么事情他似乎都不在乎,日夜只知道守着那几本字帖,就连咱们武道修为进度,他似乎也没有兴趣过问,可是为何会对秦逍如此在意?”
顾白衣抿了一口茶,凝视红叶问道:“你在西陵护了他三年,对他应该十分熟悉,小师妹,你对秦逍如何评价?”
红叶沉默片刻,才道:“他很孤独。”
“你我未必不孤独。”顾白衣平静道:“在你心中,他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心思缜密,敢作敢为,有侠义心肠。”红叶缓缓道:“遇事不乱,明辨是非!”
顾白衣笑道:“原来在小师妹心中,秦逍的优点很多,能让小师妹如此赞赏的人,似乎并不多。”
“我只是据实而言。”红叶淡然道。
顾白衣微笑道:“我知道你所言都不假。”
“但这世间拥有他同样优点的人也并不在少数。”红叶凝视顾白衣:“为何夫子却对他另眼相看?”
顾白衣平静道:“拥有同样优点的人确实不少,可是秦逍却只有一个。”
红叶轻叹道:“你和夫子越来越像了,打着机锋,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顿了一下,才道:“夫子让你帮他在江南立足,意思是否要让他在这次江南之乱后,控制江南?”
“小师妹以前对许多事情都漠不关心,像这样的事情,更不会有丝毫兴趣,为何现在忽然关心起来?”顾白衣似笑非笑。
红叶淡然道:“我跑这么远送信过来,总要明白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道太多,有时候反不是什么好事。”顾白衣缓缓道:“不过夫子交代的第二件事情,却是有必要让你弄明白。”
红叶像男子一样,双臂横抱胸前,看着顾白衣道:“关于昊天?”
“江南之乱从一开始就是死局。”顾白衣若有所思:“能够策划这样布局的昊天,自然不是蠢材,他当然也很清楚,即使拉拢了江南七姓,可是要割据江南,简直是痴心妄想,所以昊天应该知道这次叛乱定然会以失败告终,差别只是朝廷付出的代价有多大而已。”
红叶狐疑道:“既然明知必败,昊天为何还要这样做?”
“这就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顾白衣目光深邃,气定神闲:“这同样也是夫子在想的问题。”
“那你是否想明白?”
顾白衣微一沉吟,才道:“小师妹机敏过人,不如帮我想想是什么缘故。”
“我没有闲心想这些。”红叶靠在椅子上,衣襟绷紧,让她玲珑浮凸的身材曲线毕现,懒洋洋道:“老头子答应过,这一年时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听他絮絮叨叨。”
“所以他让你来送信,你就老老实实跑过来?”顾白衣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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