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雀的身形倒是与圣人颇为酷似。
圣人因为注重保养,身段依然不失风采,而朱雀比圣人年轻得多,身段轮廓自然更为优美,沃胸高耸,丰腴之中不失妖娆,身形体态像是熟透了的浆果,自有一股别样的风韵。
众人在紫寰殿陷入绝境之时,魏无涯拼尽最后气力打开了一条生路,朱雀便是第一个带着洪天机的尸首离开,秦逍本以为她可能趁夜逃离皇宫,却想不到她竟然藏身于此。
只不过朱雀的面色此刻却颇为苍白,朱颜未老的面庞一脸警觉,那双眼睛则是极为冷厉地盯着秦逍。
“你不记得我了?”秦逍见对方盯着自己不说话,那如刀锋般的眼睛杀意凛然,想着对方已经与澹台悬夜水火不容,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己倒没必要与对方针锋相对,轻声道:“咱们在紫寰殿见过,我是剑谷弟子!”
朱雀冷哼一声,道:“你怎会在这里?”
“自然是为了躲避追杀。”秦逍道:“天已经亮了,禁军在宫里到处搜找,现在出宫,那就是自投罗网。我准备在这里先暂避一时,等天黑之后再做打算。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朱雀脸色苍白,而且此时血腥味比方才明显要浓一些,秦逍虽然一时间看不出对方的伤口在哪里,也没见到对方身上有血迹,但还是判断对方可能受伤。
从紫寰殿分散之后,禁军可没有罢休,大批禁军到处搜捕追拿,秦逍虽然避开几队禁军的追捕,但昨晚还是听到时不时传来喊杀声,显然其他几路人还是与禁军有过交手,朱雀很可能在逃出紫寰殿后又遇上了禁军,与禁军厮杀受伤也不是不可能。
“与你无关。”朱雀冷冷道:“你自己去找地方,这里属于我。”语气不容商量。
秦逍犹豫了一下,见对方态度冷漠,而且对自己分明异常警觉,也不多言,只是一拱手,这才准备离开,经过朱雀身边,朱雀侧过身,向后退了一步,自始至终都是保持警惕。
“如果受伤了,你说一声,我带了伤药。”秦逍走到朱雀身边,停了一下,轻声道:“我就在隔壁屋里。”正欲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朱雀身形摇晃,扭头看过去,只见朱雀抬手搭在额头,脸上略显痛苦之色,似乎是不受控制往边上踉跄几步,几欲摔倒,幸好及时抬手扶住墙壁,秦逍这时候才终于看见,朱雀的后背处,竟然有一支弩箭没入进去。
疗伤
弩箭的箭杆已经被折断,不过箭簇没入皮肉,还有一小截显露出来。
此时天色已亮,晨曦的光芒从窗格之中透进来,秦逍却是看得很清楚,鲜血已经染红了后背那片衣襟,这时候终于明白血腥味道从何而来。
他心下吃惊,暗想朱雀六品境界,竟然被弩箭射中,看来昨晚从紫寰殿脱身之后,朱雀又遭遇到了极为严峻的险境。
“你中箭了?”秦逍不禁上前一步,朱雀却已经冷声道:“与你无干,出去!”
因为澹台悬夜的缘故,秦逍虽然并不将她当作敌人看待,但朱雀却显然并不将秦逍当做一路人。
秦逍皱眉道:“箭簇上是不是有毒?”
如果朱雀只是中了一箭,以她的修为,也不至于显得如此虚弱,连站立都不稳,瞧她脸色苍白,额头甚至已经渗出冷汗,秦逍猜想很可能是因为箭上有毒的缘故。
澹台悬夜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剑谷众人置之于死地,没打算让众人活下去,而且他自身便是修武之人,肯定知道箭手们想要射中武者致命要害并不容易,既然如此,直接在箭簇上涂抹毒药,如此一来,只要射中,哪怕不是伤到要害,毒性却可以迅速蔓延,对武者造成极大的伤害。
朱雀却没有理会,一只手臂撑在墙壁上,似乎想要勉强站稳身体,脚下一动,却终是一软,整个人已经摔倒。
秦逍却是眼疾手快,距离朱雀也不远,身形一闪,抢上前去,这时也顾不得其他,拦腰抱住了朱雀,此时除了闻到那血腥味,更是有一种如兰似麝的体香味道扑鼻而来,正是朱雀身上散发出的成熟体香味道。
秦逍抢过来之时,朱雀微微变色,只以为对方是要趁势偷袭,带秦逍抱住她,她一只手掌也是贴在秦逍胸膛,只要吐力,必然能将秦逍打飞出去。
不过她反应迅速,手掌碰到秦逍胸口之时,便知道秦逍并无恶意。
她知道秦逍的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如果对方真的有恶意,那么绝不可能显出这么大的破绽,任由自己手掌轻易拍到他胸口,是以及时收力。
秦逍抱着朱雀柔软的身子,虽然体香扑鼻而来,但此刻自然不可能有任何杂念,小心翼翼扶着朱雀坐了下去,轻声道:“箭毒看来十分厉害,你越是运功,毒性蔓延越快。”
其实朱雀自然知道这一点,她方才从屋梁落下,袭击秦逍虽然没有得手,但却因为运功已经感觉到身体极其不适,刚刚以为秦逍要袭击自己,运功出掌,虽然及时收力,但已经感觉到头晕眼花。
“我知道你修为不弱,用内力护住心脉,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性命之虞,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你甚至可以将体内的剧毒逼出来。”秦逍道:“可是如果不将箭头取出来,你根本无法逼毒,你会一直消耗功力保护心脉,到最后便难以支持。”
朱雀没有说话,知道秦逍所言不虚。
如果箭头取出,就没有了剧毒之源,以自己六品修为,确实可以逼出毒液,可是如果箭头一直在自己体内,那么箭头上的剧毒始终存在,也会一直向体内侵袭,自己完全无法运功逼毒。
要命的是这支冷箭伤在后背,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取出箭头。
秦逍想了一下,终是道:“耽搁一分,对你的伤害就会增加一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取出箭头。”
“为何要帮我?”朱雀依然保持警惕。
秦逍淡淡一笑,道:“你不是在明知故问?我和你确实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我与澹台悬夜水火不容,你似乎也和他结下了仇怨,既然如此,咱们也算是有共同的敌人。”
“嗯!”朱雀对此倒似乎很赞同。
“你意下如何?”秦逍问道。
朱雀想了一下,终是道:“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后自会偿还。”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做事却很果断,转过身体,背对秦逍,显然已经接受秦逍帮她处理伤口。
秦逍道:“你稍等!”起身径自出门,朱雀扭头看了一眼,蹙起眉头,不知秦逍是否变卦。
片刻之后,却见秦逍回来,手里竟然提着一只大瓷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盏已经点亮的油灯,朱雀有些诧异,秦逍却已经走到她身后一屁股坐下,道:“取箭的时候肯定有些疼,你忍一忍!”
朱雀只是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得罪了!”秦逍取出一支匕首,这是他一直随身携带,此时天已经大亮,屋内的光线很好,秦逍用匕首小心翼翼割开了箭伤边缘的衣襟,朱雀内外穿了三层衣衫,外面的锦袍下面是白色亵衣,鲜血已经将亵衣染红一片,最贴身的是一条肚兜,后面只有一条细绳。
如果对方只是青春少女,秦逍可能还会忌讳一些,不过看她年过三旬,虽然姿色依然出众,但毕竟不再年轻,肯定也是过来人,有些事情也就不会那般拘谨。
弩箭小巧锋锐,不似弓箭的伤口那般大,不过即使是一小片,伤口处却也已经肿胀起来,周围一圈发紫,可恰恰是在这映衬之下,却显得朱雀背脊其他地方的肌肤白皙如雪,而且娇嫩异常,如果只看她背上的肌肤,倒像是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家一般。
不过秦逍这时候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虽然也惊讶于朱雀肌肤的白皙细腻,但却迅速将精力放在取箭上面。
朱雀闭着眼睛,当刀锋触碰到伤口处,她身体微微一颤,咬紧牙关,很快却见秦逍递过来一本书,吩咐道:“咬住!”
朱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书籍,咬在口中。
秦逍处理伤口既小心又迅速,本来朱雀并不知道秦逍拿进来的瓷罐里装的是什么,待得秦逍从里面取水清洗,朱雀才觉得这人做事倒也细心,事先做好了准备。
朱雀因为疼痛,额头和身上都是渗出汗水,这让她身上的体香味道更为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