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仰真忽然想起后院还有二十盆月季,肯定是受不了暴雨如柱的摧残,他转身就要下楼,但刚走到楼梯口他又折回,推搡正在睡觉的任檀舟。
任檀舟睡前吃了药,被他晃了两下才睁开眼睛,用了不下十秒钟反应,手指攥了攥,哑声问道:“怎么了?”
季仰真脸上的焦急不像是假的,“哥你别睡了,外面下雨了。”
任檀舟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任谁半夜里被这些无需在意的小时吵醒都会有点郁闷,他蹙眉道:“下雨就下雨了,你没见过下雨么,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
季仰真煞有介事地嚷道:“你能不能先起来啊?之前文湘走得时候还特意跟我说了,要是下大雨了记得把后院的月季搬到家里来,你难道要我一个人搬吗?”
任檀舟被他吵得六神不安,还真就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又被他一把按下。
“我一着急都忘了你身体不舒服。”季仰真才想起来,略带歉意地说:“那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你继续睡吧。”
说完,没等任檀舟开口,季仰真趿拉着拖鞋快速跑下楼了。
任檀舟哪能真的让他一个人在雨里搬花,连件外套也没来得及穿,跟着下了楼。
任檀舟在玄关找了把足够容纳两个人的大伞,让季仰真帮着撑伞,他来搬花。
二十盆月季来回三四趟就搬完了,倒也不费事。
季仰真打伞只会往自己那里偏,根本不管任檀舟的死活,等到完事之后,他收了伞功成身退,上楼去睡觉,任檀舟只能重新去洗一遍澡。
季仰真见状十分愧疚地跟他道歉,懊恼自己怎么连打伞都打不好。
任檀舟倒是觉得他打的挺好的,他自己身上一点没湿。
折腾到后半夜任檀舟才睡下。
次日早上,任檀舟很早就被来电吵醒,他正欲去拿床头的手机,季仰真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迷糊不清地央求他把电话挂了。
还没睡醒的季仰真活像一只习惯了被圈养的宠物,乖顺地依偎在任檀舟身边,用软绵绵的声音任性地提出一些要求。
任檀舟还真就没再管那通电话,直接关了机。
一大早扰人清梦。
昨天睡太晚了,季仰真总也补不够似的,压着任檀舟的胳膊,缠着他睡到上午十点钟,任檀舟稍微有点什么动静,就要挨季仰真毫不留情的一拳,然后还要被教训:“别动来动去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