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仰真欲盖弥彰地挥了挥空气里味道,“你洗过澡啦,还好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不然要等死我了。”
“你在家门口喷什么花露水。”
夏天蚊虫多,季仰真一般都是出门的时候在身上喷一点,很管用。
任檀舟又不傻,问题一抛出来也不等季仰真回答,回过身往里走。
季仰真跟在他后面差点忘记换鞋,往里走了两步又退出来把鞋给换了,他一边换鞋一边探头探脑地说:“我同事送我回来的,他车里有点味道,我喷点花露水盖一盖。”
任檀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了块干毛巾擦头发,过了会低声笑道:“笨不笨,回家洗个澡就行了。”
季仰真听他这口气不像是生气,心里就不那么紧张了,也高高兴兴地凑到他旁边跟他仔细说今天他升职的始末,“我的新办公室特别亮堂,明天就搬进去,我要从家里带两盆万年青过去。”
能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眼睛亮得像两颗纯净度极高的钻石,卧蚕弯弯的宛如钻托,比起真正的钻石多了几分生动,更加耀眼。
任檀舟从不在这种时候泼他冷水,哪怕只是有一点微小的进步都值得庆祝,便问道:“薪水呢,涨幅多少?”
季仰真立刻竖起三根手指头,“百分之三十,我厉不厉害?”
“厉害。”任檀舟也笑了,摸了摸他的脸,“就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了,今天没少喝吧。”
“还好,那种酒很不如饮料呢!混职场不喝酒怎么行啊,我要多练练,把他们都喝趴下!”
季仰真一晚上都像花孔雀似的说了一通豪言壮志,诸如不出半年还得再升一级,对自己的职业前景充满期待,被赶上楼洗漱完又忙跑下来跟任檀舟打电动。
一直玩到将近十点半,季仰真喝了酒反而更亢奋,到了睡觉的点也不愿意去睡觉,拽着任檀舟撒娇说还要再玩一会儿。
任檀舟也没说不同意,趁着换游戏带的功夫,随口问道:“今天晚上你同事送你回来,你怎么也没请人家上来坐坐?”
季仰真低头研究新卡,“人家也得早点回家休息啊,我们也不是那么熟,我请了人家也会拒绝的。”
“是上次在公司门口碰见的那个小张吗?”
“可别提小张了。”季仰真噗嗤一声笑出来,“你都不知道,他今天喝多了,非要睡在绿化带里说自己是一颗狗尾巴草,我跟他说其实他是一个备用胎才好不容易把他骗进出租车里,把我累够呛。”
“是吗,有的人喝多了是这样。”任檀舟的声音里也带了点笑意,“你们聚餐连你都喝酒了,还有别的人不喝?”
聊到这里,季仰真已经觉出点味道了,他筛卡的手一顿,“哦,是新来的实习生,说是酒精过敏,可能就是不想喝吧。这个借口挺好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酒精过敏是oga?”
任檀舟这么问很符合当下对于性别划分的刻板印象,“你也开始带实习生了,没听你提过。”
季仰真硬着头皮说:“不是,是alpha,我们公司连oga都很能喝,他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