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交替,如同天人交战。
景眠轻轻吸了口气,下意识朝任先生的怀里缩了下。
怎么可能有副作用呢?
景眠在心里想着,不知为什么,他莫名抗拒去医院,又或者说,此刻内心深处渴望的、或是想要的……根本不是去医院。
或许是药效逐渐起了效果,并且源源不断地放大,仿佛有一根弦被迫绷紧,万千的稻草压上去,随时有崩裂断掉的危险。
……这种感觉,已经要把他折磨疯了。
但他知道,任先生下的决定一定是极难更改的,并且旁人也无从干涉,去医院就是去医院,一旦任先生说出口,就没有了回家的可能,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坐上前往医院的副驾。
景眠喉头干涩,试图和先生商量:“可以不去医院吗?”
“我没有其他任何不适的症状,不用去医院的。”景眠轻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又试图分析和感化:“先生,今天已经很累了……刚打完比赛,不想去医院。”
以景眠的角度,能看到任星晚的睫毛凝滞了瞬,但下一秒,男人的答复粉碎了他的期待:
“我抱着你去,只会累一会儿。”
任先生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乖。”
大概这个字并非任先生平时会说出口的话,所以莫名的,景眠听得耳朵发烫,身体一抖,眼里莫名就蓄上了泪。
他微微咬住牙,不知道是自己的热度,还是源于先生身上的,亦或者是两者混杂,他埋着的这片颈窝,气息像被圈在了一个无法逃逸的角落。
在这个角落里,温度源源不断升腾,没有降温之解。
景眠抿了下唇。
他侧过脑袋,温热的鼻息落在任先生的侧脸,景眠圈着男人颈怀的手没有松解,依旧愈发牢而紧,像是抱住了一团很香的稻草。
接着,任星晚听到景眠压低的声音:
“先生,履行婚内义务,可以吗?”
……
这一次,男人脚步明显顿住。
而下一刻,景眠看到,先生的喉结动了。
因为被抱着,离得很近,他才得以看到。
“晚一点,等我们回家之后。”任先生低声回答,那声音染上了不可察觉的低哑,他道:“眠眠,先去检查。”
短暂的停留后,察觉到男人抱着自己走动的步伐又逐渐恢复,这一次,景眠心里涌上了慌忙。
景眠抬眸,因为颈窝的角度,他能透过先生的下颌,瞥见抱着自己的任先生离民宿的出口愈来愈近,像是出了这道门,他们立刻就会前往医院一般。
景眠唇瓣动了下,小声道:
“……先生,先去履行义务,再去医院。”
头昏脑胀,热意像是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席卷,每一多浪花都较前一个更炙热而甚,近乎溺毙。
“我会乖乖的。”
景眠感觉要疯了,只能凭着直觉和恍惚的逻辑去和任先生商量:“我可以不用抱,自己去检查。”
但这一次,任先生没回答。
“……”景眠不确定这是否定自己的提议,还是先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平复自己的提议。
但能确定的是,两个结果都尽然相同。
景眠这次也没词了。
不仅是因为近两个月的同居生活,他大概摸清了任先生的性格,另一方面,也是从理智上来讲,这种情况下,不知道greek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药背后的副作用,他确实是应该先去医院。
而市也没有他们的私人医生,如此情况,也的确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任先生已经相当果断且理智了。
但是……
景眠喉结难耐地滚动。
虽然不知道这种药的副作用是什么,但当务之急的一个副作用,就是他没法不抛开理智。
景眠小声地叫任先生,也叫了更多次先生,虽然男人每次都会回应他,但眼下这个话题,似乎被隆重地跳过了。
希望愈发渺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
落在深棕色地板的脚步骤然停住,周遭声音仿若戛然而止,这一刻,任先生瞳孔微缩。
因为景眠吻上了他的脸颊。
下一秒,几乎贴着他的耳边,气息所及的地方,激起一阵令人心神颤栗且滚烫的电流:
“哥哥。”